第59章 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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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花這幾日忙進忙出,都在準備同嚴肅清一道過中秋之事。
今年中秋,謝飛花破例並未回“探密閣”,以至於謝飛鷹忙得無暇脫身,得替謝飛花安排好閣中上下過節的一應事宜,他這副閣主當得著實不易。謝飛鷹忙前忙後,終於在中秋前日,趕回了“長樂坊”,與顧小樓一道過節。
謝飛花自然也沒閒著,除了忙著訂月餅,還去買了新鮮的秋蟹。這個時節的螃蟹最為肥美,中秋不搞上幾隻,簡直是暴殄天物。
將新鮮的秋蟹拎回宅邸,便連著袋子一併放入了荷花池中,用活水養著,保持蟹子的新鮮度。在回去的路上,又遇見了賣天燈的老婦人,謝飛花一時心軟,又從婦人手上買了幾盞天燈。回去便順手了嚴宅裡的小廝一些,只留了一盞,打算同嚴肅清一道放。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差嚴肅清從宮宴中脫身,回來與謝飛花一道過節了。
謝飛花得知嚴肅清今夜給宅裡的僕役們都放了假,想起池子裡的蟹子,連忙拽著廚房裡的廚子,讓他教自個兒蒸螃蟹。新鮮的蟹子自然要吃現做的,廚子放了假,那隻能謝大閣主自個兒動手,好讓嚴肅清一回來便能吃上熱騰騰的秋蟹。
謝飛花從袋裡抓了兩隻被草繩捆得嚴嚴實實的秋蟹,便按著廚子教的方法實踐了起來。一頓忙乎下來,謝飛花終於學會了如何蒸出可口的螃蟹。這才心滿意足地給廚子們放了假。至於晚上的酒菜,謝飛花已從“望江樓”裡訂好了,待到時辰,便有人送來,完全不必操心。為了配這新鮮的秋蟹,謝飛花特意訂了解蟹寒的黃酒,可謂是十分貼心。
嚴肅清入了宮,由內侍領著,來到了設宴的“麟德殿”,殿裡已來了不少朝臣。雖然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卻是朝中眾人寒暄拉攏關係的好時機。嚴肅清一邁入殿中,便聽見殿內傳來的各色聲響。有互相寒暄的客套聲、有意壓低嗓音互相咬耳朵的密談聲、還有屬於司辰逸這幫靠著家族關係上位的紈絝們的喧笑聲,真真好不熱鬧。
嚴肅清面無表情地入了殿,有幾名品階稍低的官員見了嚴肅清,連忙朝他行禮。嚴肅清客氣地回了禮,又寒暄了兩句,便擇了個角落自個兒待著去了,並不同人有過多交流。眾人似乎也習慣了嚴肅清這番做派,依舊各聊各的,並未給予他更多關注。
嚴肅清也樂於享受這番清淨,可偏偏司辰逸就是個沒眼力勁的“例外”、嚴肅清越不喜什麼,他便給他帶什麼。比如這次,司辰逸又拉著他那幫狐朋狗友,朝嚴肅清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嚴兄,獨自一人待著多無趣?”司辰逸人還未至跟前,聲音先傳了過來。
嚴肅清額角突突地疼,司辰逸怕不是與他有仇,總是陰魂不散。
可畢竟是宮裡設宴,這般場合,嚴肅清也不好駁了司辰逸面子,何況司辰逸喚他的是“嚴兄”,而不是“嚴大人”,在這樣的場合裡,這一個親暱的稱呼無疑顯示出了二人之間的親近關係,嚴肅清就更不好同司辰逸落臉子了。
嚴肅清只得起身,與司辰逸還了個禮,只是面上神情依舊冷淡,看不出半分親熱。
同司辰逸一道來的紈絝,見了嚴肅清的臉色,皆不自覺地停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畢竟官階都不如嚴肅清,上官面前,自不敢隨意造次。
於是皆紛紛上前,向嚴肅清見了禮,無人敢同司辰逸這般喚他一聲“嚴兄”。
嚴肅清用他的萬年冰山臉打發了與司辰逸一道來的紈絝,立時便只剩下了司辰逸與嚴肅清二人。司辰逸一言難盡地望著嚴肅清:“你這不合群的脾性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看看,人都被你給嚇跑了。”
“那你怎還不跑?”
“本少卿瞭解你啊,”司辰逸一臉慈愛地看著嚴肅清,“知你是個面冷心熱的性子,怎忍心放你一人孤身在此?走,隨本少卿投壺去。”
“不去。”嚴肅清斷然拒絕了司辰逸的提議。
司辰逸剛想開口再勸,便被嚴肅清打斷了:“技不如人就別玩兒,本官是不會替你出頭的。”
司辰逸張開的嘴立馬閉了起來,委屈巴巴地瞅著嚴肅清:“你怎又知道了?”
嚴肅清冷哼一聲:“就你那點兒出息,本官自是瞭解得很。”
“行了,趕緊找你那幫狐朋狗友耍去吧,別杵在這兒煩我。”
司辰逸見“奸計”未能得逞,不禁仰頭長嘆一聲,而後轉過身對在殿門前等著他的那群紈絝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們自去遊戲,不必等他了。
待人走後,又轉回身,看著正環著雙臂一臉嫌棄地瞅著他的嚴肅清,攤手道:“技不如人,你又不肯幫忙,我也不去了,免得將最後那點兒家當都給輸了去。本少卿還得留著銀子,去看我的晚鈴小心肝兒呢!”
嚴肅清冷笑了兩聲,果然死性不改。
司辰逸也不介意嚴肅清對他的冷淡:“本少卿便在此陪你,坐等開席。”
嚴肅清也懶得搭理司辰逸,便隨他去了。
正與朝中要員交談的司國公,抬眼見自家兒子正與嚴肅清坐在一道,未隨那幫紈絝去玩樂,瞬間心頭溢滿感動:哎,我家這個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終於長大了……
不多時,便見宮人們進進出出,忙碌了起來。眾人便知是皇帝快來了,於是紛紛歸位,喧鬧的大殿登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宮人們行走時衣襬偶爾擦在地上的“窸窣”聲。
“皇上駕到——”
群臣起立,待九五至尊坐下後,群臣叩拜,三呼萬歲。
禮罷,皇帝提酒,眾臣陪飲,宴席正式開始。皇帝未坐多久,便先離了席。他若在場,眾人自是放不開,這已然成了慣例。
嚴肅清看著面前案几上擺著的精緻小菜,不禁想起還在宅裡等著他的謝飛花,不知他用過晚膳與否,會不會正傻傻地守在桌前,餓著肚子,待他歸家……
思及至此,嚴肅清便更坐不住了,待席上眾人已開始互相敬酒,各自玩樂,便趁人不注意,悄悄起了身,對守在殿中的內侍交待了一聲,便出了“麟德殿”,準備回家。
剛走兩步,便聽見後頭有人喊他:“嚴大人,請留步!”
嚴肅清聞聲,停下了腳步。後頭之人小跑了幾步,步履略顯蹣跚,但還是追了上來。待人來到跟前,嚴肅清才發現,來人竟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福滿。
嚴肅清忙對來人行禮,恭敬地喚了聲:“阿翁。”
“嚴大人不必多禮。”福滿笑著應道。
福滿是宮內的老人,歷經兩朝皇帝,先皇在世時便在身邊伺候,如今又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連皇上都會喚其一聲“阿翁”,更別說他們這些臣子了。
“應當的。”
嚴肅清對福滿是充滿敬意與好感的,畢竟在宮內,福滿對嚴肅清的關照也是極為用心的。
嚴肅清的性子福滿自是知曉的,笑著舉起了手中精緻的兩層食盒:“這是皇上私下賞給嚴大人的。”
嚴肅清剛想跪下受賞,福滿便伸手攔住了他:“皇上交待了,不必跪下謝恩。”
“遵旨。”
嚴肅清雙手接過福滿予他的食盒。
“嚴大人可拿好了。”
嚴肅清本不知福滿此話之意,帶食盒到了手中,嚴肅清才心內一震,這小小的食盒,竟如此沉?
福滿笑著拍了拍嚴肅清的手背:“皇上讓老奴轉告嚴大人,讓你受委屈了。”
嚴肅清未免失禮,並未收回被福滿拍了手背的手,聽了福滿的話,嚴肅清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是做臣子該受的,謝皇上隆恩。”
福滿收回了手,愛憐地看著嚴肅清:“皇上的心,嚴大人明白便好。不早了,回吧。”
“是。多謝阿翁。”
嚴肅清同福滿道了別,拎著皇上私下賞賜的食盒,上了候在宮外的馬車,一路朝宅子奔去。
嚴肅清坐於車上,開啟了皇上賜的食盒,頭層擺著精緻的點心,並無異常。嚴肅清小心地拆下第一層,“乾坤”皆藏在了下層內,只見下層擺著八錠金燦燦的金元寶,著實惹眼。
嚴肅清將金元寶取出,置於兜內放好。又將二層食盒,改成了一層,然後從懷裡取出寶貝了許久的小貓兒木雕,小心地放於食盒中間。
一隻伸著懶腰的黑色貓咪,被宮內精緻的糕點環繞著,頗有一番情/趣。
馬車在嚴宅前停了下來,嚴肅清小心地拎著那藏著送與謝飛花中秋禮的食盒,一步步踏上了門前的石階,宅前新換上的大紅燈籠已被點亮,灑下溫暖的燭光。
嚴肅清唇角上揚,踏入了宅門。
今日宅裡伺候的僕役們皆放了假,偌大的宅邸更顯空蕩。但宅內卻是燈火通明,到處掛著點亮的燈籠。除了樹上的彩燈,還有一排燈籠擺在了小徑之上,延成了一條燈火長龍,引著嚴肅清朝庭院中心步去。
嚴肅清步伐穩健,可心裡早已泛起波瀾,這條燈火引出的小徑,一看便是出自謝飛花的手筆,嚴肅清不禁加快了腳步,著實想早一點兒看見心中牽掛的那抹身影。
順著燈火的指引,嚴肅清拐過一個轉角,便見那魂牽夢繞之人正沐浴著月華,立於庭院當中,面若桃花,眼中波光瀲灩,正笑意盈然地迎接著他的到來……
【小劇場】
謝飛花:”皇帝真有錢!”
嚴肅清:“這是自然,一國之君嘛。”
司辰逸:“為何本少卿就沒賞賜???怎麼有錢的都圍著你轉???”
嚴肅清:“因為,你長得不好看。”
司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