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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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後園佈置得相當雅緻啊,看著便價格不菲!”
司辰逸搖著他的象牙扇,晃悠晃悠地邁進了後園。
嚴肅清臉都黑了,恨不得將司辰逸抽筋扒皮,丟油鍋裡給炸了。
司辰逸完全不知自個兒壞了嚴肅清的事兒,面上依舊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進了後園一眼看見了同在園內的謝飛花,連忙朝謝飛花拱手道:“謝閣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謝飛花勉為其難地扯了扯嘴角:“託司少卿的福,一切安好。”
那層窗戶紙本以為就要被嚴肅清給捅開了,結果被司辰逸一攪和,又重新給糊上了,謝飛花看司辰逸的眼神都忍不住冒火,同他寒暄已是十分勉強。
沒有眼力勁兒的司辰逸,又轉向了嚴肅清,正要對園子裡的花發一番感想,卻見嚴肅清沉著臉,面若冰雪,於是驚呼一聲:“嚴兄,你可是身體不適?臉色怎如此難看?怪不得這兩日不見你上衙門,竟是病了!”
傻/叉!病你個大/頭/鬼!
嚴肅清在心裡暗罵了司辰逸一句,面上神情又冷了三分:“是病了。”
“大夫如何說?”
“大夫說要靜養,尤其莫要碰上那個司辰逸。”
“啊哈?”
“人來瘋,一見人就吵嚷,實在討人嫌。”嚴肅清邊說邊狠狠瞪了司辰逸一眼。
“????”
司辰逸滿頭霧水,本是好意來看望嚴肅清,怎什麼也未做便“討人嫌”了?司辰逸不解地望向謝飛花,卻見謝飛花抱著雙臂,十分贊同地點著頭。
“???你倆這是搞什麼??”
嚴肅清對司辰逸冷冷道:“你自便。”便拉起謝飛花,出了後園。
留司辰逸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園內,滿頭問號。
被司辰逸一打擾,先前的話題便繼續不下去了。嚴肅清鬆了拉著謝飛花手腕的手,有些氣悶地走在一旁。
謝飛花心裡也不舒服,可也不好意思就著先前的事兒去問嚴肅清你到底想要對我說什麼。於是二人各懷心事,走在擺滿菊花的小徑上,誰也不曾開口。
司辰逸愣了片刻,他本是擔心嚴肅清的情況前來探視一番,結果什麼都未做便先被嫌棄了。不過司辰逸被嫌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下目的還未達成,他也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了嚴肅清與謝飛花。
司辰逸跟在嚴肅清身邊,張開便開始唸叨:“你已兩日未去‘大理寺’當差了。我知你心中不忿,可這案子背後有何名堂,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並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干涉的,案子既然結了,上頭也發了旨意,你就別太執著於此,放過自個兒不好嗎?”
嚴肅清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直直地盯著司辰逸瞧。跟在嚴肅清身邊的司辰逸自是也停了下來,他被嚴肅清盯得有些發毛,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怎,怎麼了?我,我說的不對嗎?”
嚴肅清只盯著司辰逸不說話,謝飛花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司辰逸的話他都聽見了,顯然司辰逸也沒有避著他的意思,謝飛花心思通透,大致也搞明白了其中關節,不免皺起了眉,有些擔憂地看向嚴肅清。難怪一向積極到“大理寺”當差的嚴肅清,這兩日會窩在宅裡閉門不出,原來是這一原因。
嚴肅清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對司辰逸道:“你說的沒錯。”
這幾日提醒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嚴肅清不是執拗,只是真的咽不下心裡這口氣。現如今,連司辰逸都來對他叨叨,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嚴肅清堪堪轉過身,繼續往前踱去。
司辰逸見嚴肅清有了反應,懸著的心才落了地,長長地出了口氣,便跟上了嚴肅清。
“明日便回去辦差,你不用跟著了。”
嚴肅清對司辰逸淡淡道。
“當真?”
嚴肅清掃了司辰逸一眼:“還不快滾?”
司辰逸忙應聲:“滾,這就滾!”
說完朝謝飛花作了一禮,便抬腿要走。剛走兩步,又回過頭對嚴肅清道:“嚴兄,這‘十丈垂簾’開得不錯,你這兒還擺著許多,不如贈我一盆,也讓我應應中秋的景兒?”
嚴肅清聞言,抬腳便要衝上去揍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司辰逸,謝飛花及時攔住了他。司辰逸見狀,抱起腳邊那盆“十丈垂簾”,跑得比兔子還快,瞬間便看不見人影了。
嚴肅清看著消失的司辰逸,又低頭看了眼拉著他手腕的謝飛花的手,心情才稍微好了幾分。
“他喜歡便讓他拿去吧,不過一盆花罷了,值不了幾個錢,不必介懷。”謝飛花對嚴肅清勸慰道。
嚴肅清嘆了口氣:“謝閣主果真豪氣。這一盆‘十丈垂簾’至少得花去本官一月俸祿……”
謝飛花聽出來嚴肅清語氣裡的無奈,心裡一揪:“不開心,便別做了。”
嚴肅清聞言,不禁一愣,謝飛花還是他遇見的第一個勸他莫要做官之人。
“不做官,謝閣主養我嗎?”
謝飛花鬆開了拉著嚴肅清手腕的手,並將到嘴邊的“是啊”兩個字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改口道:“‘探密閣’職位甚多,你有手有腳,在閣內謀個差使自然簡單不過。不過多個人,本閣主還是養得起的。”
“呵呵,那真是多謝謝閣主了。”嚴肅清冷笑了兩聲,便轉過身,徑自離開了。
謝飛花明顯聽出了嚴肅清話裡的失落之意,可又羞於解釋,於是便不了了之,二人從興高采烈地賞花,到最後不歡而散,著實令人唏噓。
翌日一早,嚴肅清便去了“大理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他,反正謝飛花起床時,嚴肅清已沒了蹤影。
謝飛花重重嘆了口氣,不禁後悔起昨日為何不將內心所思直言出來,反倒說了一堆有的
沒的,拉遠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謝飛花趕去“繡坊”,將最後點兒花樣給趕工繡完了。看著絹帕上的那朵盛放的玉蘭,謝飛花眼裡滿是笑意。
“公子繡得甚好,想來心上人定會喜歡。”繡坊掌櫃幫謝飛花將帕子精心包裝好,遞與謝飛花。
謝飛花淺笑著頷首接過:“但願吧……”
謝飛花將帕子收好,從“繡坊”出來後連飯也不及吃一口,就直奔了“五昌齋”,將所有陷料的月餅都定了個遍,還要求商家甜鹹分開裝放,明日送入嚴宅,忙活完了這才往回走。
謝飛花心裡想著昨日之事,心中就像落了個解不開的疙瘩,著實硌得難受。不知明日嚴肅清是否還能記得同他的約定,回來與他一道過中秋。今日嚴肅清出門出得早,謝飛花都不及同他說上一句話,哪怕提醒下嚴肅清中秋之約也好。
謝飛花想出了神,待回過神來時,已踱到了“大理寺”前。謝飛花不禁一怔,連忙低頭加快腳步,匆匆從門前走過,裝作只是路過的樣子。走過後,謝飛花偷偷回頭瞥了一眼,幸好,未碰到嚴肅清……
剛想到這茬,謝飛花又不舒服了,怎就未碰到人呢?…
“客官可是要吃麵?”
就在謝飛花傻站著懊惱時,一男子的聲音將他拉回來了現實。
“啊?”謝飛花回頭,就見上次嚴肅清帶他來吃麵的麵攤老闆,正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後對著他笑。
經老闆一提醒,謝飛花才意識到從早至今,他水米未進,確實覺得腹內空空,於是對老闆一笑:“確是想吃麵了,麻煩老闆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闆熱情地擺了擺手,謝飛花見老闆的笑臉,原本陰霾的心情便散去了一半,桃花眼微彎,隨著老闆往前走了幾步,一道來到了麵攤。
謝飛花環視了麵攤一眼,果然,並未有嚴肅清的身影。謝飛花眼裡的失望清晰可見。
“客官擇個位置坐下,面很快便好。”
“有勞了。”謝飛花對老闆笑了笑,下意識地坐在了上次同嚴肅清一道前來的那個位置上。
一樣的位置,卻沒有了旁邊那個看著他笑之人的身影。思及至此,謝飛花心裡隱隱有些難過。
沒難過太久,老闆便端上了一碗配料十足的、熱氣騰騰的牛肉麵。
謝飛花肚內的饞蟲都被這碗牛肉麵給勾了出來,也不記得自個兒還在傷心了。
“客官慢用。”
老闆在兜布上抹了抹手,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謝飛花十指大動,拿起筷子,便迫不及待地吸溜了口麵條,真香!胃裡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裡,原本的難過情緒,似乎也沒那麼難忍了。
老闆自然對謝飛花印象深刻,這可是能讓大理寺卿笑的人。因為這個時辰,已過了飯點,麵攤上沒有客人,老闆便出來隨便溜溜。沒想到竟碰到了正在發呆的謝飛花,他見謝飛花情緒不高,便出聲同他搭了話,說來也巧,謝飛花也真就還未用過飯。
麵攤上只有謝飛花一位客人,老闆笑眯眯地收拾著小蔥,邊同謝飛花搭話:“嚴大人今日也是在小老兒這兒吃的面。客官若早來一刻鐘,說不定還能碰上。”
老闆的無心之言,正好戳中了謝飛花心內痛處。
謝飛花嚥下嘴裡的牛肉,神情漠然道:“嗯,真是不巧……”
【小劇場】
嚴肅清:“司清宴,你好歹是國公府的小公爺,怎麼老順本官夫人的東西?”
司辰逸:“因為我爹不給零花錢!!!”
嚴肅清:“自個兒掙。”
司辰逸:“掙了啊,可全被你給扣光了!”
謝飛花:“呃………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