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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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車技不錯,馬車一路不曾有大的顛簸。嚴肅清坐在車內,依舊是挺直了腰板,謝飛花則靠著車廂,姿態頗為慵懶。
車廂雖然不窄,但耐不住嚴肅清與謝飛花皆有兩條大/長/腿,隨著車廂輕微的晃動,二人膝蓋不時會碰到一處。
只要有一人稍稍往裡收點兒腿,可能就碰不上了。可偏偏這二人誰也不願多動一下,皆佯裝聾作啞,一派鎮定的模樣。
“大理寺”至“嚴府”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二人坐於車內,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為免尷尬,謝飛花便閉上了眼睛,假裝小憩。
嚴肅清端坐著,看了謝飛花一眼,便也閉上了眼睛,忙了一日,確實有些疲憊。
二人閉著雙眼,車廂內靜得只能聽見車軲轆碾過路面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二人的雙膝便抵在了一起。
嚴肅清與謝飛花皆心內一驚,但誰也沒睜開眼,誰也沒挪動一步,只任膝蓋抵在一處,默默感知著對方膝蓋上的溫度。
不出片刻,嚴肅清與謝飛花一道,猛地睜開了眼。
車外馬兒受了驚嚇,使得車廂劇烈地晃動,突然停了下來,謝飛花一個不穩,跌了出去,嚴肅清眼疾手快,一把攔住謝飛花,將他往懷裡拽,謝飛花腳下不穩,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嚴肅清的大/腿上。
這始料未及的一坐,使二人皆愣在了當場,驚訝地四目相對,眼裡滿是錯愕。
不等二人細細感受彼此的溫度,嚴肅清便一把摟住謝飛花,滾到了地上。剛倒下,車壁四周便有利劍刺入,銀光閃爍。
嚴肅清抱著謝飛花,將謝飛花的頭按在懷裡,沉聲道:“待著別動。”
不等謝飛花回話,嚴肅清便已持劍躍出了馬車,“清風”出鞘,寒光凌厲。
嚴肅清雖功夫高強,但對方在人數上佔了優,嚴肅清掃了一週,黑衣刺客竟有十人之多,團團將馬車圍住,那名車伕,已經無聲無息在倒在了馬車之下。前來的刺客,手中所持武器各式不一,以劍居多。嚴肅清不及思量,舉劍迎上,劍鋒凌厲,周旋於刺客當中,即使以一敵十,依舊未落下風。
謝飛花於車廂裡豎耳靜聽,嚴肅清顯然已將刺客引離了馬車。這般看來,這些刺客只是衝著嚴肅清一人而來,一日遭兩次行刺,也是頗為罕見。謝飛花凝眉,掀開了車簾,只見不遠處,嚴肅清正持劍與刺客打得激烈,謝飛花一閃身,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車廂,將身形隱在了黑暗之中,伺機而動。
黑衣刺客在嚴肅清飛快變化的劍招中,倒下了三名,嚴肅清不動聲色地調整了握劍的姿勢。這一細微的舉動,落在了躲藏於角落裡的謝飛花眼中,不禁心頭一動,嚴肅清這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前來行刺的刺客顯然也知他們功夫不如嚴肅清深厚,便佔著人多,與嚴肅清纏鬥,以此消耗嚴肅清的體力,待他現出疲態,招架不住之時,再取其性命。
嚴肅清自然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在進攻回防之時,也不忘細細觀察,想從中另尋機會脫身,不與對方死戰。
可偏偏對方人數眾多,剛打出一個破口,又被其他人堵上。纏鬥了十幾個來回,嚴肅清再次取了一名刺客的性命,一滴汗水從嚴肅清額上滑落,嚴肅清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已是疲態俱現。
剩下的六名刺客顯然發現了這一點,攻勢變得更加凌厲,嚴肅清只能舉劍格擋,被逼得頻頻後退。
就在一名刺客手中的飛爪即將刺入嚴肅清的胸/膛之時,一道黑影驀地出現在這名刺客的身後,還未等刺客有所反應,便被一刀割了喉,瞪著雙眼,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嚴肅清眼神一亮,又重新握緊了手上的劍。
其他五名刺客還未回過神來,又有一人連喊都不及喊一聲,便被割了喉。那道突如其來的身影,在嚴肅清的掩護下,如鬼魅一般穿行在四人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打亂了刺客們的陣腳,在第七名刺客死於嚴肅清劍下之時,剩下三名刺客中,有人喊了聲“撤”,三人不再戀戰,齊齊轉身,趁著夜色形容狼狽地逃走了。
刺客剛一逃走,嚴肅清便向天放了支訊號箭,通知“大理寺”前來接應,而後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幸好謝飛花及時扶住了嚴肅清。
一刻未歇地忙碌了一整日,加上被刺客消耗的體力,此時的嚴肅清實在站不直身子了,只好靠在謝飛花身上,藉著謝飛花扶著他的力,趁機小憩片刻。
謝飛花首次見著這般疲累的嚴肅清,眼裡的擔憂掩也掩不住:“還好嗎?”
嚴肅清疲憊一笑:“歇歇便好了。”
謝飛花點了點頭,又體貼地往嚴肅清身邊捱了捱,好讓靠著他的嚴肅清能更舒服一些。嚴肅清雖覺疲憊,但嘴角卻止不住上揚。二人緊緊捱在一塊兒,那股總是縈繞在謝飛花身上,獨有的玉蘭香味兒直往嚴肅清鼻子裡鑽,一聞到這味道,嚴肅清便覺得心情大好,身上的疲憊也消減了許多。
“謝閣主不愧是‘殺手榜’上名列前茅之人,身手果然了得。”
謝飛花未曾想到嚴肅清還知地下“殺手榜”,這是個江湖榜單,一直上不得檯面,身在廟堂的嚴肅清竟還知這個榜,也不是一般人。
謝飛花無奈地撇了撇嘴:“不過是大家吹捧罷了,榜單不可盡信。”
二人相視一笑,便互相捱著,在這有風無月的夜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大理寺”一收到嚴肅清的訊號,便在司辰逸帶領下,立即動身,來得飛快。
嚴肅清遠遠看見朝他們奔來的人影,便放開扶著謝飛花的手,重新挺直了身板。
謝飛花瞥了嚴肅清一眼,便自覺收回了手。
“已不妨事。”
嚴肅清對謝飛花輕聲道了一句,謝飛花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我去,這兒怎麼回事兒?”
司辰逸一來便瞅見一片狼藉的現場,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他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嚴肅清與謝飛花跟前:“你二人可受傷了?”邊說邊上手,直接想拉過嚴肅清對他進行全身檢查。
“別碰我!沒受傷!”嚴肅清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開司辰逸的手,並與他拉開距離。
司辰逸連嚴肅清的衣角都未碰著,手停在了半空中,但他也不介意,畢竟嚴肅清有“潔癖症”,他是知曉的。
司辰逸鍥而不捨,立刻轉向謝飛花便要對他進行檢查,嚴肅清卻先司辰逸一步,將謝飛花拉到了自個兒身後:“他也沒受傷,不用查。”
司辰逸當即不樂意了,抬頭瞪著嚴肅清:“你不讓碰便算了,憑什麼你連謝閣主都不讓我碰?我又不是要害他!”
嚴肅清聞言,不禁愣了愣神,拉過謝飛花是他下意識的行為,為何不想讓謝飛花被旁人碰,他也說不清楚。
謝飛花也是一怔,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嚴肅清護在了身後。謝飛花雖然心裡對嚴肅清這一護著他的舉動感到欣喜,但被司辰逸這一句話給拽了回來,不免有些尷尬。畢竟司辰逸也是好心,這次確實是他與嚴肅清二人理虧。
嚴肅清本就是個話不多的“悶葫蘆”,對著司辰逸的質問,也難擠出一個字來。於是謝飛花從嚴肅清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得的笑意,對司辰逸行了一禮:“多謝司少卿關心,我並無大礙。”
說著還張開雙臂,在司辰逸面前轉了兩圈,向司辰逸證明他一切都好。
謝飛花的主動開口,給司辰逸鋪了個臺階,司辰逸也不是個不識時務之人,只是氣呼呼地瞪了嚴肅清一眼,便順著謝飛花給他鋪好的臺階走了下來:“謝閣主無事便好,本少卿還有公務在身,便不作陪了。”
“司少卿請便。”
司辰逸一甩寬袖,便朝現場步去,不再理會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
嚴肅清看著司辰逸的背影,不禁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還在生氣。”
“不妨事,司少卿為人灑脫,哄兩句便好了。”
嚴肅清攤了攤手:“不會哄,隨他去吧。”
說完,抬手輕輕摸了下謝飛花的頭:“今日,多謝。”也不等謝飛花回話,便朝現場方向步去。
謝飛花愣在了當場,直直盯著嚴肅清背影,人都走遠了,才傻乎乎地回了句“不謝”,也不管前方的嚴肅清能不能聽見。
嚴肅清一入現場,便恢復了平日模樣,一名衙役對他稟道:“大人,刺客身上未有任何標記。”
嚴肅清點了點頭,這幾名刺客皆是死士,身上定不會帶任何有關身份的標記。嚴肅清也沒想從這些屍體身上查出什麼,喚來衙役只是想趕在京兆府、刑部察覺之前,將現場收拾乾淨。行刺之事,嚴肅清並不想節外生枝,能瞞一時是一時。
司辰逸帶來的皆是“大理寺”的精銳,也是做過詳盡背景調查的親信。嚴肅清極少使用“訊號箭”,通常在境況不明的情況下,司辰逸便只會帶著這些信得過的近衛前來,以防萬一。
現場很快清理完畢,司辰逸在氣還未全消的情況下,主動同嚴肅清搭了句話:“此事動靜頗大,想來是瞞不過去的,你若想將此案押在大理寺,便儘早上折,免得被人搶了去。”
“嗯,知道。”
“一堆人等著看你笑話呢。”
嚴肅清剛想回話,司辰逸又冷哼了一聲:“本少卿也是其中之一。”
說完,像只高傲的花孔雀一般,昂道闊步翻身上馬,絕塵而去,留嚴肅清一人站在原地。
謝飛花早已回過了神,他朝前走來,無意間聽見了司辰逸與嚴肅清的對話,禁不住笑出了聲。
【小劇場】
司辰逸:“為什麼老子總是‘花孔雀’?”
作者:“不喜歡?那換成雉雞?”
司辰逸:“……您的文您做主,孔雀真的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