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操心的謝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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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花沉思了片刻,點點頭,想來白牡丹這兒是再問不出有關露凝香的其它事情了,若想知道其它,還是得發道令,命“探密閣”的人去查,更為妥當詳盡。
“不過奴家不像閣主您,胳膊肘只會往外拐。露凝香是‘百花樓’的人,奴家自是信她的。”
謝飛花知白牡丹心內不滿於他懷疑露凝香與謠/言源頭有關,於是眉眼一彎,轉了話頭:“那你是如何得了這冊子?又是何人煽動於你,讓你帶著她們去‘大理寺’鬧事兒的?”
白牡丹搖著手裡的團扇,也不再同謝飛茶置氣:“冊子是姑娘們昨晚從幾名恩客手裡得來的,您也看過裡頭的內容吧?”
謝飛花想起今日粗略翻過的內容,不禁有些面紅耳赤,便穩了穩心神,點了點頭。
白牡丹未看出謝飛花臉色有異,只是搖著團扇繼續道:“‘百花樓’裡什麼樣的人都有。這些客人裡吧,便有些總想尋些新花樣玩玩兒的。這《花下鬼》雖講的是宋家大公子一案,但內裡情節描寫得香/豔/露/骨,入木三分。那些恩客便想讓樓內的姑娘照著裡頭的花樣做著玩兒,這冊子便傳到了奴家的手裡。”
謝飛花點了點頭,看來《花下鬼》的源頭,白牡丹這處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至於去‘大理寺’前示/威,更談不上是由何人煽動的了。只是樓裡姑娘皆是賤/籍出身,看這冊裡故事,自然悲憤不已,聚在一起一說,便都坐不住了。奴家身為樓裡當家人,更是要站在自個兒女兒們一邊,於是便有了今早之事。”
“就沒個先提議之人?”謝飛花顯然心有不甘,這“望江樓”的包場花費可不低啊,花出去的銀子換不回一條有利的訊息,當真令人無法接受。
白牡丹說得有些渴了,喚了個姑娘給她奉了杯茶進來,灌了幾口,才在謝飛花熱切注視的眼神下,慢悠悠地搖了搖頭:“何人先提議的,已然記不得了。就算此時出去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飛花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去問一群姑娘,當時那個話題是你們誰先提議的,肯定是七嘴八舌,嘰嘰喳喳,這個指那個,那個指另一個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飛花無奈地嘆了口氣,白牡丹一見謝飛花這喪氣的模樣,不免樂了,她搖著團扇:“許久不見閣主這般盡心了,真是難得。”
謝飛花立時挺起了身板:“誰說的?本閣主一向盡職盡責。”
“嘖嘖,臉皮倒是越練越厚了。這話有本事你當謝飛鷹面兒說去啊。”
謝飛花撇了撇嘴:“都讓你別拆本閣主的臺了。”
白牡丹掩唇輕笑:“行了,沒別的事兒,奴家便不作陪了,閣主您自便吧。”
謝飛花應了聲“好”,白牡丹起身,推開屏風,又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回頭道:“雖不知是何人提議的,但情緒最激動的要屬晚鈴了。不過這也證明不了什麼,畢竟在這樓裡,晚鈴同露凝香關係最為親密,情緒濃點兒,也很正常。”
謝飛花皺了皺眉,不及他細想,白牡丹又道:“走前記得把賬結了。對了,今日姑娘們起早了,得好好歇一日,便不營業了。月底上供,便少一成吧。”
謝飛花看著扭著腰肢走出休息間的白牡丹消失在視野裡,才驀地回過神來:“好你個老貨,今日花了本閣主這麼多銀兩便罷了,還想減少閣內供賦,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白牡丹自然不知“良心”為何物,只是悠哉地對一臉怒容的謝飛花道:“這一成供賦還不如您用在嚴大人身上的花銷呢,您還好意思跟奴家提?”
謝飛花立時如遭雷霹,愣在了當場……
被“訛”了銀子的謝飛花,回到“嚴宅”時,天色已晚。看著主屋內未亮的燈火,便知嚴肅清今日是不會回府內歇息了。
也不知嚴肅清用了晚膳否……
謝飛花眉頭動了動,以嚴肅清的個性,遇到案子自是全情投入,忘了吃飯已是常事,謝飛花看了看時辰,要不給他送些宵夜去?
這念頭剛起,謝飛花便自行將其扼殺在腦子裡。謝飛花狠狠跺了兩下腳,自言自語地抱怨起自個兒:“謝飛花,你是不是腦子撞門柱上了?你同嚴肅清是何關係,他的事兒你如此上心做甚?你怎不關心關心小慼慼是否用了膳……”
一想到影慼慼,謝飛花突然心內一動,連忙吹了聲口哨,哨音剛落,一道黑影伴著夜色,“忽”地一聲,出現在了謝飛花面前。
“閣主喚我?”
謝飛花看著唇角還沾著燒餅屑的影慼慼,瞬間覺得自個兒先前的想法當真多餘。影慼慼雖然年紀小,但比謝飛花更會照顧自個兒,從來不會虧待自個兒的肚子。
“小慼慼,本閣主瞅著你胖了不少,別再吃了,再吃該跳不動了。”
影慼慼低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一臉認真地回道:“老閣主說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吃不飽,我就跳不動了。”
謝飛花登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不知自家老頭生前都教了些影慼慼什麼,竟然能有這樣的“歪理邪說”。
謝飛花不再同影慼慼掰扯到底要不要吃這件事兒,而是望著影慼慼問道:“今早的刺客,你可見著了?”
影慼慼點了點頭:“看見了。追了一段,跑掉了。”
“你追不上?”
謝飛花不禁暗暗有些吃驚,連影慼慼這樣的輕功水平都跟不上,那這刺客的身手當真不可小覷。
影慼慼再次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快,路很熟,追不上。”
影慼慼雖然沒說幾個字,但謝飛花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影慼慼是第一次來京都,對京都的地形不熟,對方雖然身手可能比不上影慼慼,但卻比影慼慼熟悉地形,利用地形優勢躲開了影慼慼的追蹤。若是在影慼慼同樣熟悉京都地形的情況下,這名刺客即便身手快,也會被影慼慼追上。
“在何處跟丟的?”
“長櫻大街第三個拐角處。”
影慼慼報了個詳細的地點,謝飛花點了點頭,便讓影慼慼先退下了。
影慼慼是謝飛花的“暗衛”,自然不只承擔將喝了酒的謝飛花扛走這一職責,今日刺客那一箭,不論是衝著謝飛而來,還是衝著嚴肅清去的,箭射出的方向皆威脅到了謝飛花的生命,在謝飛花毫髮無傷的情況下,影慼慼自然會追著刺客而去。
今日一事接一事地發生,令謝飛花無暇顧及到影慼慼這一面,便拖到了剛才,才想起來做詢問。加之影慼慼受過謝飛花的“調/教”,不會隨意打擾謝飛花,此次謝飛花未曾受傷,刺客影慼慼也未追上,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就不主動彙報了。畢竟謝飛花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暗殺”,遇的次數多了,不管是謝飛花還是影慼慼皆養成了習慣,能捉住便捉,捉不到便隨他去了,全憑運氣。
“長櫻大街”謝飛花並不熟悉,刺客在那兒沒了蹤影,此事還是告知嚴肅清一聲為好。嗯,既然要去同嚴肅清說一聲,那便順帶帶點兒宵夜去吧,空手上門似乎不太好,可這是上衙門,空不空手好像也無所謂吧……
想著想著,謝飛花又把自個兒給繞了回去。謝飛花一把捂住了臉:“謝飛花,你能不能爭點兒氣?!”
糾結來糾結去,謝飛花終是叫了輛馬上,趕在“五昌齋”即將打烊之前踏進了店裡,點了一堆鹹的甜的糕點,拎著滿滿的三層朱漆精裝食盒,朝“大理寺”奔去。
一個沒犯事兒的普通人,一日跑兩趟衙門,也當真稀奇,想來那些留守官員的妻兒都未像他這般跑得殷勤吧?
思及至些,謝飛花又紅了耳朵,恨不得立刻讓車伕掉頭回去,可心裡又想去看看嚴肅清,不知他是否用了晚膳,兩個想法在心裡打架,猶豫來猶豫去,馬車便在不經意間停了下來,正正停在了“大理寺”的門前。
當車簾被車伕掀開,謝飛花不禁愣了片刻,這下當真是沒回頭路了。
“公子可要小人等候?”
謝飛花“啊”了一聲,而後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嗯,等著吧,一會兒便回。”
“是。”
謝飛花下了馬車,車伕尋了個不遠不近,又不礙事的地兒,候著謝飛花。
謝飛花整了整衣袍,還好,雖然跑了一日,但衣裳還是整潔的,謝飛花又捋了捋了頭髮,很好,依舊還維持著風度翩翩的姿態。
謝飛花這一頓收拾,引得巡邏的衙役頻頻注目,心道:也不知是哪位官員家的貴公子來送宵夜,來訪時竟還如此小心翼翼,想來定是家教甚嚴……
這位小公子終於抬腳邁上了“大理寺”前的臺階,可為了維護玉樹臨風的形象,腳下一時不察,竟滑了個踉蹌,還好身手敏捷,穩住了腳,不至於摔個“大馬趴”。
衙役們在小公子掃視周邊,欲將見到這丟人一目之人“殺之滅口”時,統統及時收回了注視的目光,佯裝出歲月靜好,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繼續在衙門四周巡視。
因白日裡的那一箭,“大理寺”明顯加強了戒備。雖然嚴肅清並未太放心上,但司辰逸卻不敢掉以輕心,但又不方便向眾人說明原由,為了避免人心惶惶,只得尋了個其它由頭,硬是新增了足足三倍人手,以確保“大理寺”內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嚴肅清見狀,恍然間還以為這名刺客並非是來刺殺他的,而刺殺大理寺少卿——司辰逸的……
【小劇場】
謝飛花:“唉,心疼本閣主的荷包……”
嚴肅清將謝飛花所贈之物一一擺出。
謝飛花:“何意?”
嚴肅清:“賣了,填你的荷包。”
謝飛花:“老子有錢,不準賣!送你的敢賣試試?!”
嚴肅清一把攬住謝飛花:“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