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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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嚴肅清淡淡地應了句,只是面上那鄙夷的神情並未減少半分。
司辰逸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已經快被嚴肅清這活祖宗給氣暈過去。
嚴肅清見司辰逸都快從花孔雀氣成鬥雞了,這才收斂了神情,開口道:“那這花牌能看出是出自何人之手嗎?”
司辰逸一聽嚴肅清在問與案子相關之事,心中的火氣便降了七分:“不知。這花牌‘百花樓’的姑娘人手一塊,並未標註姑娘花名,送出後若有其他恩客,便可再領新牌,若是要以花牌尋人,想來是不太可能的。”
聞言,嚴肅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按司辰逸的說法,當下能查出的便是這起案子與“百花樓”的姑娘有關,但至於與哪位姑娘有關,暫時還無法做判斷。
“大人。”一名衙役進屋向嚴肅清、司辰逸稟報道,“經查證,此院的屋主便是死者宋成明。”
“什麼?”司辰逸聞言一驚,“這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佈置得跟閻羅殿似的屋子竟是床上這貨的?!”
嚴肅清瞥了大驚小怪的司辰逸一眼,當他檢視過現場情形後,便已料到了這個結果。
“知道了,下去吧。”嚴肅清揮了揮手,“把屍體交與仵作。”
“是!”
衙役領命,便喚幫手去了。
“走吧。”
嚴肅清對司辰逸說道。
“查完了?”
嚴肅清點了點頭,手裡還捏著那塊花牌,“這裡已無甚可查了,先回衙門。”
司辰逸自是唯嚴肅清之命是從,他巴不得早點兒離開這黑燈瞎火的破屋子,於是快步跟在嚴肅清身後,一齊回到了大理寺。
這邊的謝飛花飲下茶盞裡的最後一滴茶,碟子裡的花生米已被他吃得一粒不剩,身前的桌面上磊起一堆搓下的花生薄衣,謝飛花當真作了一名特別合格的“聽眾”。他滿足地拍了拍手,而後掏出帕子,準備擦一擦沾了花生屑的手,看到素白帕子的那一瞬間,謝飛花才想起這方帕子是嚴肅清的,他忘了還……
謝飛花對著帕子,輕輕嘆了口氣,唉,看來又得賠嚴肅清一方新帕子了……
謝飛花抹完手,將帕子往懷裡一揣:“也就是說,這就是個意外。”
露凝香抽噎著點了點頭。
“既是意外,便怪不得你,你這哭得妝都花了,有何必要呢?”
露凝香一聽“妝都花了”,立馬起身,捧起了房中的一面銅鏡,仔細打量起自己的臉。
白牡丹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都火燒眉毛了,這丫頭還想著梳妝打扮呢!
“這死的可是宋太師家的大公子,官家的人,怎會輕易善罷甘休?”白牡丹回答了謝飛花的疑惑。
謝飛花也是個通透之人,白牡丹這話他當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露凝香是“賤籍”,在旁人眼中死了都無關痛癢,拿她抵宋大公子的命,那再自然不過。
謝飛花思忖了片刻:“這案子自是落大理寺手中,以嚴肅清的性子,自然不會冤枉好人的,露姑娘大可放心。”
“哼,官/官/相護,誰能保證他就是個例外?”
白牡丹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嚴肅清若真的人品不端,怎會至今都查不到有關他的一絲黑料?”
謝飛花反問了一句,白牡丹被噎得瞬間說不出話。雖然是這個理兒沒錯,但她卻隱隱覺得,謝飛花似乎在袒護著嚴肅清……
“所以,是讓凝香去自首?”
“不,媽媽,我不能進衙門,我會死的!”補完妝的露凝香再次撲了過來,抱住白牡丹的腿,又要重新嚎啕大哭。
白牡丹扶了扶額:“別哭!再哭老孃就把你捆了扔大理寺去!”
露凝香聞言,立馬噤了聲。
謝飛花沉思了片刻,壞壞一笑:“不,我倒有一主意,附耳過來……”
白牡丹狐疑地瞟了謝飛花一眼,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還是湊過了身,附耳上去……
“這真的能成嗎?”白牡丹面露憂色。
“放心,沒問題的。”謝飛花一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這是個“一石二鳥”之計,既能幫露凝香脫身,還能給清清白白的嚴肅清抹上一點兒“黑”……
嚴肅清與司辰逸回到了大理寺。線索現停在了“百花樓”上,其它便一無所獲。
司辰逸看著抿唇不語的嚴肅清:“你可有新發現?”
嚴肅清沉思了片刻:“你不覺得奇怪嗎?”
“此話怎講?”
“堂堂宋太師家的大公子,在城郊買了院落竟無人打掃伺候?”
“有理啊!哪怕這是宋成明私買的小院,就算宋太師不知,他貼身伺候的僕從定不會不知。”
“報案人呢?”
“衙役審過了,說是過路的鄰居,見屋門大開,甚是奇怪,便好奇入院,結果發現了死者,這才報了官。”
“不對。”嚴肅清神色一凝,“這人有問題!”
“啊?”
“你想想,若是你,經過一生人的院子,見屋門大開,會因好奇就自行進入嗎?”
司辰逸當即搖了搖頭:“自是不會,若是屋門大開,只會下意識以為屋主在家,怎會不打招呼就自行入院呢?”
“壞了!我當時怎沒想到這茬?”司辰逸一拍腦袋,“來人,將報案人帶上來!”
“是!”
衙役得了令,便尋報案人去了,半個時辰後衙役歸來,卻未將報案人一同提來:“稟大人,報案人
不知所蹤。”
“什麼?人沒了?!”
“是……”衙役見司辰逸變了臉色,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了,先前不知這報案人有嫌疑,錄了資訊便將人放了回去,怎知案情突然變了風向,再尋人,人已經不見了。
嚴肅清皺眉若有所思,而後吩咐道:“派人盯著‘太師府’,一有風吹草動及時來報。再遣一撥人去查宋大公子的貼身小廝,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衙役領命退了下去。
司辰逸不解,死者是宋太師的大公子,派人盯著“太師府”這又是何意?難不成是“自產自銷”?
嚴肅清掃了一臉茫然的司辰逸一眼:“不急,很快便會有答案。”
司辰逸見嚴肅清胸有成竹的模樣,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因案子未破,司辰逸又理直氣壯地跟著嚴肅清一齊打道回了“嚴宅”,想蹭一蹭“嚴宅”的飯菜。司辰逸跟著嚴肅清,自是瞭解“嚴宅”的動靜,自打“小野貓”謝飛花入住了“嚴宅”以來,嚴肅清的伙食質量呈直線上升態勢,頓頓吃香喝辣,“望江樓”、“杏花樓”、“晶食府”等等頗富盛名的菜館子,天天變著法兒的換,司辰逸早就眼饞了許久,恨不得也在“嚴宅”扎個根。
剛踏進“嚴宅”,司辰逸的“狗鼻子”就發揮了作用,順著香氣,一路來到了小亭。亭子的石桌上已擺好了豐盛的酒菜。
謝飛花在亭內等候,他並未因見到司辰逸這個蹭飯的而有半點兒嫌棄之色,反倒熱情地招呼起司辰逸:“司少卿還未用膳吧?不如一道啊!”
司辰逸自是滿心歡喜地想立刻入席,嘴上卻還客套著:“叨擾了,叨擾了……”
嚴肅清見司辰逸這吃貨一臉虛偽的神色,嫌棄地皺了皺眉,無聲地同司辰逸一道入了席。
司辰逸剋制著自己,直到謝飛花邀請他動筷,這才不客氣地大快朵頤了起來,邊吃邊贊:“這‘晶食府’的紅燒鯽魚,果然天下第一。”
“司少卿是個行家啊!”謝飛花眼睛放光地接話道。
“不敢不敢,平日無事便喜歡研究研究美食,所以略知一二。”
司辰逸謙虛地回道。
安靜用飯的嚴肅清挑了挑眉,就是個饞嘴的“吃貨”,還好意思說是“研究美食”,臉皮真是比豬皮還厚。
嚴肅清只在心內腹誹,面上依舊毫無表情,只是獨自靜靜地用著飯。可他是安靜了,但謝飛花與司辰逸這兩個“吃貨”湊到一起,猶如遇到了“知音”一般,相見恨晚,開始滔滔不絕在大談特談各色美食,早將嚴肅清“食不言”的規矩拋到了九霄雲外。
嚴肅清的遠山眉都快擰成了一團,坐於他左、右兩側的謝飛花、司辰逸卻視若無睹,像兩隻嘰喳不停的麻雀,在嚴肅清的耳邊正聊得熱絡。
“啪”,嚴肅清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左、右二人登時安靜如雞,各自偷偷掃了眼一臉菜色的嚴肅清,終於眼觀鼻口觀心地靜靜用膳,嚴肅清這才重新拾起了筷子。
可偏偏謝飛花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主兒,不過片刻,他已經難受地開始左右扭著身子了,終於還是出聲打破了這死寂的吃飯氛圍:“那個,本閣主聽說城郊那處好像出了事兒,是宋太師的大公子歿了?”
謝飛花此話一出,嚴肅清與司辰逸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看向謝飛花,嚴肅清的眼中還閃著寒光。
謝飛花心一虛,而後又挺起身子:“看本閣主做甚?這事兒瞞得過市井小民,怎瞞得過本大閣主?”
謝飛花的話並無道理。“探密閣”是怎樣的存在,嚴肅清與司辰逸都心知肚明。所以案子剛發生,外人只知城郊似乎死了人,但死的是誰,又是如何而死,自是不會知曉分毫,像謝飛花這樣一語就道明死者身份,一種可能是因為“探密閣”查出了什麼,第二種可能便是謝飛花與此案有關……
不管是哪種可能,謝飛花肯定都是此案的“知情人”。
嚴肅清眉鋒一挑,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小劇場】
嚴肅清:“夫人所知甚多啊……”
謝飛花:“那是!本閣主可是‘探密閣’當家人!”
嚴肅清:“夫人,真是忙人。”
謝飛花:“嗯?”
嚴肅清:“不僅要做‘探密閣’當家人,還要做‘嚴宅’主人,為夫怕夫人忙不過來啊。”
謝飛花作嬌/羞狀:“誰,誰要做‘嚴宅’的主人了……”
嚴肅清俯下身:“夫人說什麼,為夫沒聽清。”
謝飛花正色:“‘探密閣’給謝飛鷹,我只管‘嚴宅’事務!”
謝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