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鎮子還蠻有趣的嘛~~”謝飛花走在嚴肅清身邊,拍了拍手,興致盎然地說道。

嚴肅清無奈地笑了笑,這樣還能覺得“有趣”的,全天下也只有你謝大閣主一人了吧……

謝飛花剛從地上爬起來,只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此時牽著嚴肅清的手,緊捱著他走,嚴肅清竟未生出半分嫌棄謝飛花之意,當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此時的嚴肅清眼中,謝飛花做任何事兒都是對的、可愛的。

“沒想到謝閣主耍起‘無賴’來,還真是無人可敵,佩服。”嚴肅清笑著調侃道。

謝飛花知道嚴肅清是在調侃他,他也不惱,只是揚起嘴角,一把伸出“魔爪”攬住嚴肅清的腰,抬起頭,在嚴肅清耳邊輕聲道:“呵呵,本閣主倒是不介意讓嚴大人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無賴’~~~”

嚴肅清聞言,不禁笑意更濃,他家這個大閣主,當真頑皮。

只聽“啪”的一聲,嚴肅清拍掉謝飛花摟在自己腰上的“魔爪”,佯裝兇狠道:“那本官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禍害’。”

謝飛花“嘿嘿”一笑:“我不信你捨得。”

嚴肅清佯裝生氣地抬腿便走,用實際行動演繹什麼叫做“本官舍得”。

謝飛花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嚴肅清的胳膊,將頭在嚴肅清的胳膊上蹭來蹭去,邊蹭邊撒嬌道:“嚴大人,原諒本閣主好不好?你就原諒我嘛~~不是說‘寺呈肚裡能撐船’嗎,你就別同我計較了嘛~~”

嚴肅清被謝飛花惹得心裡直樂,他都不知這“賴皮閣主”到底是在哪兒學來的這一身磨人的技能,還有一嘴的歪裡斜說,總是能讓人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不同你鬧了,怪癢的,別蹭了。”嚴肅清無奈地對謝飛花說道。

“真的?”謝飛花一臉純真地眨巴著那雙惑人的桃花眼,望著嚴肅清,佯裝無辜地問道。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謝飛花似奸/計得逞般,“嘿嘿”一笑,便牽起嚴肅清的手,在街市上大搖大擺地行走起來。嚴肅清剛一動,謝飛花便與他十指相扣:“躲什麼?此處又無人認識你我。”嚴肅清本不是想躲,只想換個舒服的姿勢,沒想到竟引來了謝飛花的誤會。不待嚴肅清解釋,謝飛花便附在嚴肅清耳邊,低聲道:“你就乖乖任本閣主牽著,別亂動,否則,本閣主可要當街吻你了。”

嚴肅清先是一怔,而後輕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便任謝飛花牽著,不再動彈。嚴肅清不是怕謝飛花當街吻他,只是因為謝飛花身份特殊,這“丹鹿城”雖無人認識他嚴肅清,但不代表無人認識他謝飛花。嚴肅清想保全的是謝飛花的臉面,而不是他的。嚴肅清知剛才謝飛花附在他耳邊說的那一番話也是認真的。在京都街頭,他二人皆不敢如此行事,但在“丹鹿城”,以他灑脫的性格,就像是被放逐到了天際,到了無人管束之地,自是不用再怕這兒怕那兒,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所以當著街頭眾人的面,親吻嚴肅清,對謝飛花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所以嚴肅清更要看著點兒謝飛花,不讓他糊來。

謝飛花見自個兒的話似乎產生了不錯的效果,不禁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二人皆是風神俊朗的長相,雙雙走在街上,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衣袖寬大,遮住了十指相扣的手,在外人看來,這只是兩名並肩行走的翩翩公子,並無任何異樣。

就在這時,嚴肅清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上頭落了下來,於是下意識地一抬手,便準備無誤地接住了朝他落下的東西。

嚴肅清將接到手中的東西拿到跟前一看,竟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嚴肅清不禁抬頭看去,只見二樓窗邊,一名妖嬈的女子,對嚴肅清笑著揮了揮手。想來這朵玫瑰,便是這名女子丟下的吧。

嚴肅清看向身旁的謝飛花,尷尬一笑,謝飛花桃花眼當即露出冷色,掃過嚴肅清的臉和他手上的玫瑰,而後冷笑一聲,“呵,嚴大人真是豔福不淺啊!”說完便甩開嚴肅清的手,獨自往前走去。

嚴肅清將手中的玫瑰扔到路邊,連忙快步追上謝飛花,面露無奈,他並未做什麼,這莫名找上的“桃花債”,也非他所願。

二樓那名丟花女子,見嚴肅清如此隨便地就扔了自己拋向他的花,不禁不滿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就“呯”的一下,關上了二樓的窗子。

嚴肅清追上謝飛花,重新去拉謝飛花的手:“花花,我與那女子素不相識,也不知她為何向我拋花,你莫要誤會。我當真是清白的,真的從未招惹過她,你要相信我啊!”

謝飛花自是知嚴肅清從未招惹過那名女子,只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看不慣嚴肅清這不經意就能招來各種“桃花”的體質。你看看,也就走了這麼一小段路,拋開那名扔玫瑰的女子不提,又有兩名女子在不遠處對嚴肅清議論紛紛。

“這兩名公子,當真俊秀。尤其是那名著藍衫的公子,一臉英氣。”一名少女低聲說道,嚴肅清今日便著了一身藍衣。

另一名少女接話道:“想來並未婚配。這般出眾的人物,自不是一般女子可與之相配的。”

謝飛花心裡暗自接了一句:那是自然,算你識貨。

“看你這副模樣,怕不是喜歡上了那名藍衫公子吧。”一名女子掩嘴偷笑。

謝飛花掃了一眼嚴肅清,嚴肅清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這便是耳力好的下場,那兩名低語的少女以為他二人未曾聽見,卻未想出口的每個一字都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的了耳中。

嚴肅清牽起謝飛花,便想趕快將他帶走,免得這個醋罈子,當場翻了臉。

謝飛花卻不願意挪步,他偏要聽這兩名女子說完。

“喜歡又如何,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婚配與否。”

“那便去問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名少女慫恿起另一名少女。

“這,這不妥吧……”

“那我幫你問去!論家世,論長相,你還怕配不上那名公子嗎?“

此言一出,謝飛花更是繃不住了,他停下腳步,將嚴肅清一把拉過與他面對面,而後拽住嚴肅清的衣襟,迫使他低下頭,未等嚴肅清反應過來,謝飛花便吻上了嚴肅清的唇。

原本還在討論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的兩名女子,立馬如石化一身愣在當場,瞪大雙眼盯著當街擁吻的謝飛花與嚴肅清,雙手捂著張著大大的嘴,生怕一鬆手,便“啊”的一聲驚呼了出來。

別說這二人愣住了,就連身為當事人的嚴肅清都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謝飛花已吻完了嚴肅清,他鬆開拽著嚴肅清衣襟的手,而後溫柔地對一頭霧水,滿眼疑惑的嚴肅清一笑道:“夫人,為夫一時沒忍住,請夫人莫要見怪。”

嚴肅清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謝飛花這個大醋罈子打翻了,為了給向兩名女子證明嚴肅清已“名草有主”,她們莫要痴心妄想,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嚴肅清無奈,本想拉住謝飛花的,沒想到還是沒控制住。這謝大閣主總有太多出乎他意料之舉,幸虧嚴肅清已習以為常。

嚴肅清只得牽過謝飛花的手,對他道:“這回可以走了吧?”

謝飛花得意地點了點頭:“走!”

反扣上嚴肅清的手,與他肩捱著肩,一併走出了那兩名女子的視線。待二人走遠了,那兩名女子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而又不敢確信地對身邊的同伴道:“剛才莫不是我看錯了?”

另一名女子搖了搖頭:“不,我也看見了……”

“夫人?”走出一定的距離後,嚴肅清在謝飛花耳邊低聲道,“你剛才是這麼叫我的?”

謝飛花得意的臉色突然一滯:“那個,隨口叫的。”

嚴肅清眯起眼,側過頭打量著謝飛花:“我覺得你、我確實應該好好討論下這個問題。”

“啊哈?”

“免得你再口誤。”

嚴肅清的話意思很明確:本官才是夫!

謝飛花臉一紅:“無聊!誰要與你討論這個問題!”

話音未落便徑自甩開嚴肅清的手,快步走了,嚴肅清看著落慌而逃的謝飛花,不禁揚起了嘴角。

回到落腳的客棧,謝飛花便接到了來自謝飛鷹的傳書。

謝飛花一見書信上的內容,臉色不禁青一陣,紅一陣。“探密閣”不愧是個走訊息的所在,謝飛花只在街上“耀武揚威”了一小會兒,閣主便已亂成了一鍋粥,有關他的謠言滿天飛,有說謝閣主給自個兒找了個“夫君”,也有人說謝閣主是養了個“男寵”……

謝飛鷹來信的意思便是讓謝飛花收斂點兒,別有個物件便著急到處“秀”,現下還只是眾人的猜測,謝飛鷹皆一一壓了下來,若哪日真有個閒得發慌的傢伙去查事情的真偽,那就真瞞不住了。

謝飛花暗暗嘆了口氣, 便將謝飛鷹加急傳來的“警告信”在燭火上燒了,看來日後真要注意點自個兒的言行舉止了,謝飛花頭次嫌棄起“探密閣”無孔不入的訊息網,以後得定個規矩,不許討論閣主私事兒……

【小劇場】

謝飛花:“怎麼想接個吻都這麼難?”

謝飛鷹:“您老一定要這麼秀嗎?回家關上門,想做啥做啥,大街上的,這算怎麼回事兒!”

謝飛花:“情不自禁,你懂不懂?”

謝飛鷹搖頭:“不懂,也不敢懂。”

謝飛花:“慫貨!你就是有賊心沒賊膽,顧小樓不肯,你哪敢大街上秀恩愛!”

謝飛鷹:“…………人艱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