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這門功法這麼厲害,也是現在的我能夠修習的嗎?而且我是火土雙靈脈,這水系好像不大適合我吧?”
境中仙道:“這門功法本來就是您自創的功法,在修行上倒不會有什麼障礙,唯一須要擔心的是,水系靈氣不足的問題。如果能得到水靈珠,哪怕是仿製的,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至於您的屬性,在下想問主人一個問題。這五行屬性有什麼區別?”
“什麼區別?”一星訝然道:“這區別可就大了,所有的功法都必須對應某類屬性修行才會有效,否則,就算再刻苦努力,也是做無用功。”
境中仙搖了搖頭道:“主人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問這五行功法修行時吸收的天地元氣有什麼區別?”
“天地元氣?”一星稍微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修士修行的時候,都是運功吸收了先天元氣之後,剔除其中與屬性不合的無素,再留下須要的進行祭煉。”
境中仙點了點頭道:“主人,您想過沒有,那些不須要的元素真的都被剔除出去了嗎?難道不會剩下一些被自身吸收?”
一星聞言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注意,不過卻是也有些修為高深的修士能使用一兩種別系的低階功法,卻也不足為奇。”
境中仙道:“主人,被您忽略的地方正是此功修行的關鍵。”
一星聞言一怔,不確定地道:“你是說,這些與身體不合的屬性並不是不能吸收,而是還沒有找到吸收的辦法?”
境中仙道:“大致意思就是如此。不過修真界歷來流行修習單系功法,一心精進之下,比之同時研習多系要快上許多倍。這也是五行之體為何如此吃香的原因。”
一星點了點頭,想起田如海的五行之體和修行進度,確實要比他這雙靈脈快的多了。
一星撓了撓頭,道:“既然你這麼肯定我能修習這什麼半神級的功法,我就去試試吧,看能不能把水靈珠搞到手。”
“恭祝主人馬到功成!”境中仙道。
一星輕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一星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金河圖關心的臉。他朝後者微微笑了笑,轉過頭看了朱子羽一眼,卻見他正在觀察四面的牆壁,對他的狀況絲毫都不在意。
“小兄弟剛才是怎麼回事?”金河圖問道。
一星迴答道:“這水靈珠上靈氣太過充沛,逆行衝進在下的經脈。在下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氣勁化去。”
金河圖聞言不疑有他,笑著道:“老夫第一次接觸此球時,一時不察之下也著了道,小兄弟最緊要是打點起精神,好應付接下來的情況。”
一星點了點頭,真元繞體一週,並沒有不適的感覺。凝神對金河圖道:“我要輸入真元了,前輩小心了。”
說完,手掌一緊,一股精純的先天真元已經順著手掌與水靈珠的接觸點傳了進去。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金河圖和朱子羽二人對視了一眼,神色一時凝重起來。在一星強力真元的輸送下,這麼長的時間竟然還沒有反應,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二人預料之外。
就在二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星突然道:“有機關開啟,準備應變。”
金河圖聞言單掌不離水靈珠,另一隻手卻已經攬住了朱子羽的胳膊。
剛剛做完這些,就聽轟的一聲,四面的銅壁微微一震,腳下一空,整個地板已經往下落去。
一星毫不猶豫地御劍而起,浮在了空中。金河圖反應更快,一把揪住了朱子羽的衣領,把他負在了背上。
“轟!”地板落下一丈,突然停了下來。三人還沒回過神兒來,地板再次下陷,又往下落下了一丈。如此往覆三十餘次,眼前突然一清,顯然已經落到了一個極大的空間之內。
朱子羽雖然臉色發白,卻仍舊好強地從金河圖背上掙脫下來。掏出火折和火刀,打著了火。
一星抬眼一看,神情再次一怔。他的眼前,密密麻麻地排滿了形態各異的石俑。這些石俑都穿著漢秦帝國的制式軍裝,手中提著鏽跡斑斑的長槍長矛大刀等物。神情堅毅,栩栩如生。
站在這些石俑的面前,很自然地就生出一股身處沙場的寒意,全身汗毛直豎。
朱子羽自看見這些石俑的第一眼起就彷彿傻了一般,既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過了好半晌,他才微微嘆一口氣,舉著火摺子走到站在最前的石俑面前。伸出一隻手摩挲著石俑粗糙的臉龐,道:“先祖以武立國,這些石俑應該就是先祖倚之徵戰四方的龍騎衛了。。。沒想到,這地下行宮卻建有他們的石俑像。。。等這次事了,朕一定要將他們都搬出去,專門設一園林,供世人瞻仰。。。”
朱子羽話還沒說完,一星眉毛一挑,厲喝一聲“不對”。身化狂風,已經欺近石俑身前,一肘遞出,將其擊飛丈餘。
朱子羽大怒,扭過頭就想喝斥一星兩句。卻突然發現身體兩邊冒起四點紅光,扭頭一看,嚇的心膽俱裂。
站在朱子羽兩邊的一持槍一持矛的石俑眼中突然一亮,紅光迸射出來,全身一震,身上塵土撲蔌蔌地往下掉落。二俑機械地把頭扭向朱子羽的方向,手中長槍和長矛劈頭蓋臉地向著他抽了過來。
“果然有些道道。”一星輕笑一聲,一個旋身已經衝上前去,兩個重重的膝撞將二俑撞飛七八丈遠,壓倒一大片石俑。
這些石俑也不知道是何物所造,竟然堅硬無比。一星已經祭出了三成的力道,卻只不過把其震飛,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
此時,金河圖也已經趕了過來。三人放眼一看,見眼前的黑暗中,無數的紅色光點亮了起來,一陣陣僵硬的石塊摩擦的聲音傳了過來。
朱子羽手中的火摺子已經燒完了,他急忙再次點著了一枝。
就是這一小會兒的時間,石窟內的石俑已經排好了隊伍。朝著一星三人的方向湧了過來。
一星頭也不回地道:“前輩,你看怎麼解決?”
金河圖嘿嘿一笑,道:“老夫怎麼說也是漢秦帝國的一國宰相,這屠殺龍騎衛的罪名可不敢背啊,聖上有我照顧,小兄弟儘管放開手幹。”
一星又以戲謔的口氣對朱子羽道:“聖上以為如何?”
朱子羽臉上陣紅陣白,道:“全依相國大人的意思。”
一星輕笑一聲,道:“你們二位站開些。”
金河圖聞言拉著朱子羽後退了好幾步。
朱子羽見手中的火摺子又快要燒完了,連忙再次掏出了一枝,正要點燃,卻被金河圖攔住了。
朱子羽略微一怔,收起了火折。不過十息的時間,他手中燃著的火折噼哩啪啦亂響了一陣,徹底地熄滅了,四周又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朱子羽抬眼一看,見眼前的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如同滿天的繁星一般不可計數,令人毛骨悚然的兵器與地面的摩擦聲清晰地傳入他的耳際。
朱子羽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霎那,他感覺身前不遠的地方像是颳起了一陣狂風,吹的他的衣衫烈烈作響。緊接著,就是雜亂如同擂鼓般的巨響,間或有兵器落在地面上的清脆顫音傳了過來。
朱子羽在心裡默默地計著數,剛剛數到三十的時候,耳邊的一切聲音突然消失了。
朱子羽好奇地睜開眼睛,猛地後退了一步。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已經站著一個人。
“我剛從那邊撿回來一枝火把,快用你的火摺子點燃了吧。我的火太厲害,怕把它燒燬了。”一星的聲音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了過來。
朱子羽心下一鬆,定了定神道:“遞到我手上吧。”
朱子羽點著了火把,趨前幾步,往前一伸。目力所及之處,所有的石俑都斷成了數截,沒有一個是完好的。就連兵器都被斬成了數斷,斷口光滑平整,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斬斷的。
朱子羽站在破碎的石俑面前,久久都不說話。
金河圖以為他在心疼這些以龍騎衛為藍本的石俑。走上前來道:“陛下,龍騎衛畢竟是幾百年前的古物,您若有心,大可重新組建一隻。以現在漢秦帝國的國力為根本,忠通之士定會盡數前來投奔,超越先祖指日可待。”
金河圖說完還向著朱子羽隱晦地眨了眨眼睛。
朱子羽點了點頭,隨著金河圖走了回來。三人聚在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朕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父王也沒有提及這地下洞窟的事情。金相國和小兄弟都屬修士,應該比朕更容易搜尋出這裡面的玄虛,你們二位就放開手幹吧,朕給你們打下手。”朱子羽沉聲道。
金河圖皺了皺眉頭,道:“老夫已經用神識仔細排查了此地的所有牆壁和地面,並沒有發現超過一尺以上的空間,難道這秘密會隱藏在這些石俑當中?”
一星搖了搖頭,道:“廢才六指學究天人,機關之術登峰造極,不可能犯這樣低階的錯誤。。。”
一星說到這兒,看了身後的水靈珠一眼,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錯,這最後的秘密肯定還要著落在這顆珠子上。”
金河圖和朱子羽同時動容,後者一個箭步已經衝到了放置著水靈珠的小平臺上方,俯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來。
好半晌,朱子羽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道:“朕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們也來看看吧。”
金河圖和一星走到小平臺前,二人依先前的模式,正對著臉,俯下身子凝神打量起這不同尋常的珠子。
過了好一會,二人幾乎同時抬起頭來。一星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道:“看清楚了嗎?”
金河圖亦笑道:“試過才知道。”
朱子羽見二人如同打啞謎一般說出這麼兩句話來,神色一怔,隨即露出喜色。很顯然,二人已經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