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依雲的意思你沒聽明白,”站在一星身前約有三尺遠近的一個寬臉大漢打趣道:“她的意思是說,十八了,老不小了,你該給她找個婆家了。”

那被稱為依雲的少女顯然平日被打趣慣了,聞言也沒有露出一般小兒女的羞態。高聲道:“蒙藝大哥,今天上午秀珍姐問我這段時間你幹什麼去了,你猜我怎麼和他說的?”

“我地小姑奶奶,”大漢聞言臉上露出苦笑神色,說道:“我說這婆娘中午時發了什麼瘋,原來是你這小丫頭在使壞啊。害的我連中午飯都沒吃。。。”

“哈哈哈,蒙老大,又被小依雲給耍了吧!”

一干兵士都鬨笑了起來。顯然這名叫蒙藝的大漢平日肯定吃了依雲這小丫頭的不少苦頭。

一星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干人。說實話,不說他現在已經身為修士,就是以前在江湖上混跡的時候,也沒有一個對手敢如此輕視於他。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於兒戲了。

小櫻輕輕地拉了拉一星的袖子,小聲問道:“先生。。。怎麼又遇到麻煩了啊?”

一星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到哪兒好像都有黴運。短短几日間,已經不知遭遇了多少煩心的事情。

“我說諸位,”一星無奈地開口道:“這是何故啊?在下跟金相國可是不沾親不帶故的。”

“哼,騙人。”依雲小姑娘顯然不吃一星這一套,臉上現出鄙夷神色,嬌聲喝道。

一星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姑娘說的話,在下就不愛聽。你怎麼知道我是騙人的?你跟我很熟嗎?”

小櫻這小丫頭也不知怎麼想的,也在此刻介面道:“這位。。。這位姑娘。。。先生從不說謊的。”

依雲看了看小櫻,又瞅了一星一眼,臉上的鄙夷之色越發地濃了。

“我說這位姑娘。。。你怎麼會和這種人渣呆在一起。看著吧,等他把你玩膩了,肯定會把你賣到最下賤的窯子裡去。”依雲語出驚人。

一星聞言滿頭都是黑線,這小丫頭的一張嘴,可真毒啊。

小櫻顯然還沒聽明白,追問道:“膩?不會啊。小櫻和先生在一起很好的。。。還有。。。窯子是什麼地方?”

依雲撇了撇嘴,說道:“你就裝吧。我不信這個人渣還沒上過你。”

縱是一星修真以後,對心境的修煉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心志之堅,超過普通人百倍。此時聽到依雲的話仍舊有種抓狂的感覺。

這小娘皮倒是啥話都敢往外說啊。難得卻是做哥哥的竟然也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果然是一樣米養百樣人,什麼樣的環境就造就什麼樣的性格。

一星摸了摸鼻樑,沉聲道:“這位姑娘顯然對在下有些誤解啊。在下是頭一次來到燕京,以前也沒有跟姑娘見過面。這從何說起啊?”

依雲正要反唇相擊,卻被身邊的掛刀兵士給攔住了。

“這位朋友,咱也不管你是第幾次來燕京,反正跟金河圖那廝有關係的人,咱也不能讓他好過。。。”

一星打斷他的話問道:“。。。那依你的意思?”

掛刀兵士臉露古怪神色,瞅了一星一眼,皆因後者表現的太不正常。哪有在六七個大漢的包圍之下,還能如此談笑風生的?

他定了定神,強壓下心頭的怪異感覺。伸出一指指著一星的鼻子說道:“把身上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地上,衣服也給我脫了,上身脫光,下身可以留條褲衩。。。”

他又指了指小櫻,繼續說道:“。。。你也一樣,身上的首飾都交出來。不過衣服可以保留。”

一星愣愣地看著掛刀兵士,臉上神色只能用精彩二字來形容。事先誰能料到,這群人竟然是他孃的劫財的,而且還是連衣服一起劫。

他,胡十二,一星。這一生,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搶劫一個修士,一個頂尖殺手。難道現在的人腦子都壞掉了麼?

“沒聽見啊,還不快點!”依雲不耐煩地嬌喝了一聲。

“咳。。。咳。。。”一星異常艱難地輕咳了兩聲,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一星淡淡地問道。

“多嘴。。。別磨磨磳磳的。。。”依雲再次嬌喝道。

掛刀兵士瞅了一星一眼,心內的感覺更加怪異了。他揮了揮手,阻住了依雲接下來的話。

“這麼說吧。。。金河圖那廝堪稱我漢秦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奸臣。。。”掛刀兵士看著一星的眼睛,緩緩說道:“。。。愚弄君主,欺上瞞下,縱容家奴,搜刮民脂民膏。。。他的兒子金日正更是喜歡巧取豪奪,強搶民女,欺壓良善。。。這對父子狼狽為奸,將整個燕京城乃至整個漢秦帝國都搞的烏煙瘴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樣的大奸臣,你們這樣的人還喜歡去認賊作父,花上百甚至上千的金元寶投到他的府上。。。既然這樣,倒還不如便宜了我們。”

一星聽到這兒,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不過卻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金河圖此人最少也有先天期的修為了,怎麼會行此無聊之舉?

“這樣啊。。。”一星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再次問道:“。。。那兄臺又是怎麼跟金相國結下的樑子?”

“樑子?”掛刀兵士暗哼一聲,怒道:“不是普通的樑子,是深仇大恨,殺父奪妻之仇,不死不休之恨。。。”說到這兒,他的臉孔都扭曲了起來。

一星點了點頭,眼睛看著高牆的某個方向,緩緩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還不手腳快點,老孃還要回去吃飯,可沒興趣在這兒陪你。”依雲小丫頭大聲喝道。

一星哭笑不得地瞅了依雲一眼,又捏了捏小櫻的纖手。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怎麼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