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暗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情種,他孃的也只有這樣的大戶人家才生的出來啊。
短鬚中年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倒是被扎傷過幾次啊?”
“啊。。。祖爺爺問這個啊。。。”一提及這個話題,多爾袞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似的,變得神采飛揚起來,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要給女孩子們留點面子嘛。不過透露一點點也是可以的。。。十幾個不多,幾十個不少啦。。。祖爺爺是不是擔心小袞的婚事。。。放心啦。。。我會挑最好的納他十幾個。。。為咱多家傳繼香火。。。”
說到這裡,多爾袞把目光投向短鬚中年人。後者一臉淡然神色地品著香茶。
多爾袞突然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下地去。
“聖人有云,”短鬚中年人緩緩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話果然不虛。看你的一番作態,果然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腹中卻是十足的草莽。。。”
多爾袞跪在地上,額上冷汗噌噌滴落。動都不敢動一下。
短鬚中年人繼續道:“。。。看你先前的表現,顯然還沒有弄明白家訓的意思。這也不怪你,畢竟你祖爺爺我當年樹此家訓之時,心態和現在大不相同。。。”
“不過,”他的話風一轉,繼續道:“沒弄明白不代表你就可以脫身此家訓之外。凡是我多家的子孫,世世代代都要將此家訓列為傳家寶典。並且嚴格遵守,不得違犯。。。”
頓了頓,短鬚中年人繼續道:“。。。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家訓第六條到底是何意思。。。色字頭上一把刀。。。重點在色和刀二字上。。。既然你犯了色戒,那就要有挨刀的覺悟。。。來吧。。。祖爺爺手很快的,不會感覺疼的。”
話說到這兒,偏廳內包括一星在內的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最後一句話是何意思。直到短鬚中年人單掌一翻,手心躺著一把寸長無柄細刀。然後小心地拈著小刀刀鋒,輕輕地削著指甲。
一星心內大震,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短鬚中年人,不信此人真下得去手。
多爾袞終於品味到最後一句話中的意思,麵皮已經是慘無人色,全身更的抖的如同篩糠一般。(作者按:大家覺得切JJ好呢,還是切手指好。俺想了想,算了,還是留個後吧。)
多爾袞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向著偏廳大門的方向跑去,口中大喊:“爹。。。爹。。。。救命。。。”
短鬚中年人眼神猛然一厲。也不見他出手,多爾袞就哀號著摔倒在地。
一星定睛一看,見多爾袞左手的一根尾指已經被齊根切掉了。卻不知短鬚中年人使了什麼神通,斷處竟然沒有流出一絲鮮血。不過,儘管如此,疼痛感卻仍舊是真實的。多爾袞疼的在地上打滾,口中不停地喊著“爹”“媽”“救命”。
小櫻露出驚慌神色,往一星的方向靠了靠。
一星伸出一隻大手,把她的小手整個地握在掌心。
“砰!”偏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多鐸抱著大捧的宣紙等物現出身來。
“袞兒!”多鐸驚呼一聲,手中一大抱的東西盡數滾落在地。幸好有宣紙在下面墊底,貴重的硯臺,墨條等物才沒有損毀。
“袞兒!”多鐸俯身抱住多爾袞,狠狠地咬起了牙,眼中有淚花閃動。
“爹爹。。。我疼。。。爹。。。我好疼。。。”多爾袞世家子弟出身,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苦楚。聲音越叫越小,最後竟然昏死過去。
“袞兒。。。袞兒。。。”多鐸像一條受傷的老狼,不停地搖晃著多爾袞的身體。
“行了。。。他死不了。。。再說。。。還有我呢。。。”短鬚中年人靜靜地品著茶,冷眼瞅著多鐸和多爾袞,淡淡地說道。
多鐸猛地站起身來,雙眼直視著短鬚中年人,眼中散發出惡毒至極的目光。
短鬚中年人靜靜地和他對視著,間或還拿起茶碗抿上一口。
好半晌,多鐸突然“嗵”地一聲跪在地上,全身都匍匐在地面上。說道:“孩兒不孝,請叔公責罰,不要再拿袞兒出氣了。他還小,所有的事都怪孩兒。”
短鬚中年人垂下頭,用手中的無柄小刀輕輕地撥弄著新削好的手指甲,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麼要你拿文房四寶嗎?”
多鐸頭都不敢抬,恭敬地回道:“叔公如此作,自然有這麼作的道理,小侄不敢妄加揣測。”
“嗯!”短鬚中年人露出滿意神色,繼續問道:“你現在做的什麼官?”
“城主!”
“你爹當年做的是什麼官?”
“爹當年並沒有功名,做的是主薄!”
“好,那我問你,你爺爺當年又做的是什麼官?”
多鐸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猶豫了一下,緩緩道:“爺爺沒有做官,爺爺做了一輩子的農夫。”
“好,很好,”短鬚中年人平靜地說道:“還記得你爺爺死的時候,你爹在墓碑上題的字嗎?”
“記得,”多鐸沉聲道:“題的是‘雙肩擔日月,一手轉乾坤’。”
“唔!不錯!”短鬚中年人露出滿意神色,繼續問道:“此話何解?”
“是說。。。是說。。。我多氏一族靠兩樣東西才打拼到如今的地位。一是扁擔,一是磨盤。。。”多鐸說到這兒,已經是滿頭冷汗。
短鬚中年人看了多鐸一眼,緩緩道:“我多氏一族打拼百多年才有如今的局面,到你和多爾袞這代,竟然已經有了衰敗之像。如此下去,豈不是離覆亡不遠。。。”
頓了頓,又道:“今日廢小袞一指,也是要讓他長長記性。不要肆意揮霍不多的家底。。。還有你。。。”
短鬚中年人說到這兒,語氣開始有些嚴厲起來。多鐸驚得冷汗直流,辣得眼睛睜都睜不開,卻不敢拿手去擦一下。
“。。。身為城主。。。身體也不好有所損傷,就割發代過吧!”短鬚中年人說完,將手中的無柄細長小刀拋到了多鐸腳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