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身著護院武裝的大漢赫然跟在白臉胖子身後。一星從這些人走路的姿勢就可看出,這些人最少已是江湖中的二流好手。
白臉胖子走到距一星還有三丈遠近的地方停下腳步,伸出肥嘟嘟的手指頭,指著一星道:“就是他!”
七八個護院聞言齊地散開,成半圓形把一星圍在中間。當先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漢子把一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皺眉道:“在下鐵三石,江湖人稱‘鐵鷹’,不知朋友在哪發財?”
一星感覺時光似乎倒流了一般。七年時間過去了,江湖,仍舊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什麼都有沒有變,變的只有人,還有人心。
一星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飄浮的雲朵。他本是無心之舉,但看在鐵三石一干人眼中,就覺得眼前這年輕人太不識像了,竟然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鐵三石冷哼一聲,說道:“朋友既然不方便說,我等也不好強求。此秦府莊園乃是我鐵鷹幫罩的場子,還請朋友給個面子。”
一星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鐵三石。
“篷!”他的手心突然浮現一顆淺藍色碗口大小的火球來。
鐵三石一干人一見一星的動作,齊地驚呼一聲,猛地退後近丈。
一星把火球舉到胸前,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弄著火球表面竄起的火焰,淡淡地道:“秦大善人在哪兒?叫他滾出來,就說這莊園的主子回來了。”
“什麼?”鐵三石一干人和陳二狗齊聲驚呼,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白臉胖子。
白臉胖子面色大變,臉色發青。伸出一指指著一星道:“他胡說!給我把他趕出去。”
鐵三石看了看一星,又看了看白臉胖子。躊躇了一陣,猛然把手一揮道:“你們自家的事自己處理,我鐵鷹幫不好插手。就此告辭!”
說完,領著身後七八人向著門口走去。
白臉胖子大驚,一時也顧不得許多了,跳著腳大罵道:“鐵石頭,你個孬種,就這樣跑了,你還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聞聽此言,一隻腳已經踏出門檻外的鐵三石又硬生生地把腳給收了回來。
他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直視著白臉胖子,說道:“秦連成,你自家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我鐵鷹幫雖說不是名門大派,卻也知道義理二字的道理。。。”
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口中切莫再多噴些糞出來,我鐵鷹幫若是在江湖中混不下去,你秦家當比我等更慘十倍。”說完,徑直帶著一干護院走出院門,消失在拐角處。
白臉胖子臉上陣紅陣白,竟是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星饒有興趣地瞅著白臉胖子,淡淡地道:“你也姓秦,不知跟你們當家的是何關係?”
白臉胖子渾身肥肉一顫,才想起眼前還有一個煞星。他緩緩地後退了兩步,畏縮地道:“你管我是誰?我家權勢可是大的很,跟東海郡的城主都有關係,你可不要亂來。。。”
“李元春?”一星眉頭一皺,想起此人的寶貝兒子李旦,冷哼一聲道:“正要去找他的麻煩,正好一起解決了吧。”
他這一說不要緊,白臉胖子已然是雙腿直打哆嗦。這年青人到底是何來歷?竟然連一城之主都不放在眼裡。自家的那點事兒要是讓他知道,後果?根本就再也看不到後果。
“我數三聲,姓秦的要是再不出來,我倒是不介意直接將此莊園夷為平地。”一星輕輕地拋弄著手中的炎爆,面無表情地道。
白臉胖子聞言臉上汗珠出的愈發地密了。
“一,”一星清喝一聲。
“我在這裡!”一星話音剛落,早有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人從大堂中緩緩走了出來。
一星饒有興趣地打量來人,見其步伐沉穩,神色亦是不卑不亢。心下暗讚一聲,單手一握,掐滅手中火球,問道:“你就是此莊園現在的主人?”
“在下秦連業!”中年人直視著一星的眼睛道。
“呵呵,”一星目中閃動寒芒,冷笑道:“好說,正要請教一番。”
“請!”秦連業單手虛引道:“請閣下到書房用些茶水。”
一星再次冷哼一聲,當仁不讓地朝著後院側門走去。既然不是在大堂中用茶,應該會有些對他有用的訊息吧。一星暗忖道。
陳二狗見一星抬腳即走,一時有些慌了手腳。他瞅了瞅白臉胖子,心下盤算了一陣,緊趕幾步,跟在了一星身後。
白臉胖子目視著一星幾人走遠,臉上陣紅陣白。躊躇了一陣,狠狠地跺了跺腳,也跟著去了。
今日,秦府莊園迎來了一批奇怪的客人。不少下人僕役見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人目無表情地在前疾走,身後還跟著一個畏首畏尾的鄉野村夫。而平日威望甚高的秦府之主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後。最不可思議的是,秦府的大管家,那個讓所有下人都懼怕三分的白臉胖子,竟然垂頭喪氣地跟在最後。
而這一行人最終走進了大書房,更是讓一干下人摸不著頭腦。要知道,秦大老爺雖然沒有功名,卻最是喜歡看書行文。大書房內藏書萬卷,若是沒有老爺吩咐,誰也不許踏入半步,早已成為府內禁地。
這兩人能被老爺請進書房,怕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吧?可那村夫一般的男子,好像在哪兒見過的啊?不少僕役都在暗自嘀咕著。
陳二狗一邊屁股挨著書房內的一張紅木椅子的邊沿稍坐著。他直覺今天的一切都像做夢一般。先是早晨莫名其妙地收穫了一大捧金幣,再是進到了這金碧輝煌如同皇宮一般的秦府大院,最後竟然還有一個生的水嫩青蔥般的小姑娘親自給他換鞋,而且畢恭畢敬地奉上茶水。
莫不是真的在做夢吧?陳二狗暗道。他挺了挺胸膛,胸前一塊硬梆梆的東西咯著了骨頭。他咧開嘴笑了笑,一下子就安下心來。
一星正正地坐在書房內唯一的主座上,他的面前,是一張古色古香的長條書桌。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淡淡的墨香味撲鼻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