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嘻皮笑臉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換上一臉的凝重。他身子一矮,已然輕鬆至極地橫移至一邊,恰好避過田如海的刀鋒。這還不算,他又伸出一隻手,其中四指彎曲,僅豎起一根食指,動作輕佻至極。

田如海心下一怒,真元一提,長刀嗡地一聲佈滿黃芒。刀身符紋流轉,煞是刺眼。

田如海抖手劈出一刀,刀芒透體而出,橫掠清嵐胸腹。後者也不嫌地髒,一個懶驢打滾再次避過此招。同時不忘再伸出一根手指。

田如海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這懶驢打滾的招式在江湖上土話叫狗吃屎,連第九流的庸手都自顧身份不希得用。沒想到眼前這位天一堂的修真者倒是毫不猶豫地使了出來。

兩刀無功,田如海凌空而起,飛天一刀再次朝著清嵐頭頂劈去。後者剛想挪動身子,卻感覺如同陷入了淤泥中一般,全身上下遲滯異常。心內一驚,雙手指決狂掐,嗖地一聲已經陷入地下。

田如海一刀劈下,亂石紛飛,地面被破開幾尺深的一個大洞。卻哪裡有清嵐的影子。

“籲!”清嵐從挑戰臺另一側現出身來,頭上雖然冒汗,全身上下卻是毫髮無傷。見田如海把頭扭了過來,連忙擠出一絲微笑,同時還不忘再伸出三根手指。

田如海狠狠地瞪著清嵐,心內開始打出些真火了。他猛地一個旋身,刀隨身走,劃出一圈濃郁至極的弧形刀氣朝著後者飈去。刀交左手,右手五指大張,重重一掌擊在地上。這一掌如同扔在平靜湖面中的小石子般,一圈金色波紋以手掌和地面的接觸點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轉瞬間就漫過了清嵐的腳下。

清嵐一臉苦相,用哀怨至極的眼神瞅了瞅田如海。手上不停,快速地打出整套的手決。

“水鏡!”清嵐輕喝一聲,全身上下突然一陣扭曲,看上去似真似幻,充滿著詭異難言的感覺。

金色刀氣打橫從清嵐身上掃過,卻如同擊在空氣中一般輕而易舉地穿了過去。

“雙修?”慕連達詫異道:“這小子竟然同時修了兩種功法。”

一星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老子也修了兩種,不過還沒人知道罷了。

清嵐的身影再次模糊了一下,完全現出身來。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邊的冷汗,朝著田如海微微一笑,五指大張。

田如海看都不看他一眼,怒喝一聲,也不再施展什麼法術。雙手緊握刀柄,一步踏至後者身前,使出一套綿密至極的世俗界刀招來。

“十!”清嵐上下攢跳,左右躲閃,堪堪避過犀利刀招。口中卻是不停大喝。

“十一!”

“十二!”

“十三!”田如海一刀劈空,另一隻手打橫一掌擊在刀柄。長刀凌空變向斬向清嵐腳踝。

“十四!”清嵐單手虛拍,身體凌空變向,險險避過此招。還未等他高興,那飛出足有一丈的長刀突然轉過身來,黃芒大放,速度劇增十倍有餘,一刀將他身上袍服斬成兩截。

“御器!”演武場上眾人一陣驚呼。

田如海面目陰沉地伸手朝天一指,長刀穩穩懸停清嵐頭頂。後者一臉死灰,伸手提住袍袖下襬。那一刀不僅將他袍袖斬開,內中小衣也被盡數劃破,此時肚腹微感發涼,顯然已經裸露在外。

還未等田如海說話,清嵐已苦著臉道:“十四刀,我接了十四刀。。。不過要是知道師叔您已經有可御之物,打死我也不會上來跟您玩這一場。”

田如海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怔了半晌,猛一揮手道:“奶奶的,害老子把壓箱底的東西都使出來了。不錯,你小子不錯。。。”

清嵐聞言如聞皇恩大郝,涎著臉道:“師叔法力高深,術法精奇,就連世俗界武功也是頂尖,這一屆年輕一輩當以您為尊。在下些須術法小道,不過為博些虛名,倒是讓師叔見笑了。”

田如海笑道:“別盡說些好聽的,這一屆還輪不到我。不過,你能同時修習兩套功法,卻是都已經有些火候,也著實不容易。不錯,你小子將來肯定能出人頭地。”

清嵐眉開眼笑道:“師叔過獎了。。。”

二人閒聊一陣,沒想到越聊越是投機。田如海也算是從江湖底層一步步爬起來,對此人的行事手段不僅不反感,反而還帶著一些親近之意。清嵐卻也最是喜歡此等性格直爽之人。二人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他倆旁若無人地閒聊,卻苦了一干觀看的門人弟子。御劍男子清咳一聲,說道:“兩位既然已經分出勝負,輸者還須儘快離開此地,此地是挑戰臺,不是閒聊之所。”

田如海聞言瞪了御劍男子一眼。

清嵐卻是猛地住口,向著御劍男子行了一禮,轉身走下挑戰臺。

御劍男子見清嵐已然走遠,又將先前蠱惑眾人的話再次說了兩遍。

良久,御劍男子面無表情地宣佈:“。。。銳金門田如海本屆排位戰第一名。”

田如海哈哈大笑,將長刀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踏出挑戰臺。看門上儘管有些門人弟子恨的牙癢,卻是囿於本身實力不足,徒呼奈何。

田如海還沒走出幾步,御劍男子已經高聲宣佈:“現在爭奪排位戰第二名。。。”

他的話音剛落,早有一人跳上臺來。一星定睛一看,心內大訝,竟然是清玉那小丫頭。

慕連達雙眼都放出光來,喃喃道:“這小娘皮,腰肢又細,臉蛋又白,真是個美人胚子啊。”

一星聞言仔細打量了一下清玉,見她穿著一身奶白色,上有花卉圖案的勁服短裝,腰身系一根米黃色打著蝴蝶結的玲瓏絲帶。腰身堪盈一握,嬌臀挺翹異常。修長的玉腿緊繃,很有點引人暇思的感覺。確實如同慕連達所說,是個挺有韻味的小美女。

一星正胡思亂想著,雙耳猛然一豎,神情一怔。

慕連達雖然眼神依然流連在清玉之上,卻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早已將一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