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獨孤澤等的時間長了,獨孤玉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完全沒有起疑心。

“二皇兄,我們走吧。”

“嗯,讓四弟破費了。”

“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們有很多年沒好好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了。

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看開了很多事,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聽到要喝酒,獨孤玉皺眉,“四弟,喝酒還是不要去清風樓了,不如在我府上小酌幾杯。”

獨孤澤一聽獨孤玉的話,當即有些急,暗怪自己多嘴。

“哈哈,那個,不用,我就是那麼一說,其實主要還是聽曲吃飯。

二皇兄有所不知,清風樓的飯菜可是全帝都最好吃的,而且,還專門請了唱曲的姑娘。

我去聽過一次,彈唱真的可以,比那些大家閨秀要好多了。”

“那走吧。”獨孤玉知道,如果今天他不去,獨孤澤一定會出去敗壞他的名聲。

只是單純的吃飯聽曲,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

獨孤玉跟獨孤澤坐上了去往清風樓的馬車。

清風樓作為南國帝都最大的酒樓,現在又正是吃飯的時間,真的是一座難求。

還好獨孤澤提前定了雅間。

怕被其他人看到不好,兩個人特意從後門直接上了三樓雅間。

獨孤澤大手一揮,非常豪氣的讓小二將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了個遍。

“四弟,這太多了,浪費不好。”

“二皇兄,今天你就聽我的吧,就這一次,好不好?”

“那好吧,下不為例。”

“那是自然。”

獨孤澤心中冷笑,今天過後,你就徹底完了,根本就不會下次了。

飯菜很快就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獨孤澤剛要為二人倒酒,就被獨孤玉抬手製止了。

“我們說好的,喝茶就好。”

獨孤澤躲開獨孤玉的手,笑著道,“二皇兄,不喝酒很多話我就說不出口。

就少喝一點,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四弟,我酒量不好,真的不行。”

“沒事,有我在,你怕什麼,難道你怕我害你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

在獨孤玉猶豫的時候,獨孤澤已經給他滿上了一杯酒。

倒都倒了,獨孤玉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獨孤澤喝的很快,直接就將一杯幹掉了。

獨孤玉無法,只得陪了一杯。

獨孤澤再次給兩個人的酒杯倒滿,然後又全喝了,就這樣,兩個人連著喝了三杯。

在第四杯的時候,獨孤玉說什麼都不喝了。

“四弟啊,不能喝了,我好像有些醉了。”

獨孤玉沒有說謊,而是真的眼神迷離,玉白的臉染上了緋紅。

獨孤澤眼底都是計謀得逞的笑意,不過嘴上卻是笑道。

“怎麼會呢,這酒根本就沒有什麼度數。

不過既然你不喝了,那我們吃菜聽曲吧。”

“好。”獨孤玉的意識彷彿有些不清了,獨孤澤說什麼就是什麼。

獨孤澤拍了拍手,然後一個抱著琵琶,身著紅色薄紗,臉上戴著同款薄紗的女子就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

“奴家見過兩位公子。”

女子並不知道兩個人的真實身份,便以公子相稱呼。

獨孤澤擺手,“不用多禮,彈唱一曲你最拿手的。”

“是,公子。”

女子在琴桌前坐好,調了幾下音,便開始了彈唱。

獨孤玉雖然有些喝多了,但平心而論,這彈的和唱的,真的很一般,連他心中那人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但獨孤玉的修養極好,即便是彈唱的一般,還是非常捧場的鼓了掌。

女子又換了一個曲子彈唱,獨孤玉酒勁上來了,聽的暈暈欲睡,最後頭竟直接抵在桌子上,睡著了。

獨孤澤不放心的喊了幾次,沒有得到回應,才放心的笑出了聲。

“哈哈,什麼天縱英才,智勇雙全,呸,全部都是那些溜鬚拍馬的人吹出來的。

本王不過略施小計,他便為魚肉了。”

“王爺說的不錯,依奴家看,誰也比不上王爺。”

剛才唱曲的女子,放下琵琶,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

獨孤澤抓住女子的腰,捏著她的臉,親了一下她的紅唇。

“還是你乖。”

“多謝王爺誇獎。”

獨孤澤又掐了女子的臉幾下,才回歸到正事。

“好了,人都已經給你帶過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可好好給本王表現,如果將事情辦砸了,本王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剛才還溫柔蜜意呢,這下一秒就變臉了,不得不說,男人的寵愛實在是太變幻莫測了。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張曉茹。

張曉茹的身子配合著抖了一下,“王爺放心,奴家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不過奴家有件事想先問清楚。”

“說。”獨孤澤有些不耐煩,他討厭事情多的女人。

張曉茹跟在獨孤澤身邊這麼長時間了,她知道他討厭不聽話的女人,但跟了他一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畢竟,她的第一次給了他,所以她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王爺,一會奴家就會跟太子……”張曉茹雖然墮落了,但還存著羞恥之心的,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呵,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別囉嗦,趕緊說。”

獨孤澤相當的不耐煩,耐心馬上就要告罄。

“是,奴家想問,如果奴家今天跟太子殿下有了夫妻之實,您會在乎嗎?”

獨孤澤聽了張曉茹的話,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張曉茹啊張曉茹,你當真將自己當盤菜了是吧。

別說你現在就是一個罪人,即便你還是張家大小姐的時候,本王都沒將你看在眼裡。

現在是,本王救了你,你為了報恩,幫本王扳倒獨孤玉,就是這麼簡單。

你千萬不要覺得今天過後你就是大功臣了,你不過是更加殘花敗柳了而已。”

獨孤澤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即便張曉茹已經猜想到了,心還是疼的要窒息。

他怎麼可以這麼侮辱她呢,她自從跟了他之後,可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他。

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既然他如此的無情,那她也不用有一丁點的愧疚了。

“是,奴家明白了。”

“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否則你就死定了。”

獨孤澤在出門前,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其實獨孤澤想留下監督的,但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就覺得有些煩躁。

他雖然不喜歡張曉茹,但畢竟是他的女人,讓他留下看,他還真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等確定獨孤澤真的離開後,張曉茹才鬆了一口氣。

俯身要去扶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獨孤玉。

但沒等她碰到獨孤玉的身體,睡過去的人卻自己坐了起來。

張曉茹嚇了一跳,身子後仰,差點摔倒。

“殿下,您……沒醉?”

張曉茹的心砰砰直跳,一時間不知要怎麼辦。

“不要說話。”獨孤玉將手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張曉茹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獨孤玉起身朝裡間走去,並示意張曉茹跟上。

張曉茹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她在給獨孤澤出主意的時候,就沒打算真心幫獨孤他。

她是想透過獨孤澤將獨孤玉騙來,然後跟獨孤玉成就好事。

但她可不是為了幫獨孤澤讓獨孤玉身敗名裂。

她是想透過這件事從而讓獨孤玉收了她。

只要獨孤玉收了她,那她以後就是太子的女人了,比在澤王府當一個暖床的強太多了。

張曉茹有把握獨孤玉一定會收了他,因為如果他不答應,她就將他們的事說出去,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獨孤玉一定會答應。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獨孤玉竟然都是裝的,但他是怎麼做的呢,那酒裡可是加了料了。

難道說,他早就知道獨孤澤圖謀不軌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太子不會直接殺了她吧,張曉茹想到這個可能,腿肚子都在打顫。

到了屏風後面,獨孤玉確定外面的人不會聽到裡面的對話後,才對張曉茹道。

“想活還是想死?”

不說今天要陷害太子的事,只要她現在的身份暴露,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張曉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悲悲切切的,“太子殿下,怒家也是被獨孤澤逼迫的啊。

奴家本是要跟著張府的人一起流放的,是澤王爺找上了奴家,非要將奴家留在他的府上。

今天的事也全部都是澤王爺一手策劃的,奴家也是受害者啊,嗚嗚嗚。”

張曉茹哭的很梨花帶雨,但獨孤玉卻滿眼都是冷漠。

如果是心愛女人的眼淚,他會心疼,但這眼淚如果換成張曉茹的,他只覺得噁心。

“你覺得本宮會信?”

獨孤澤是好色,也不怎麼挑食,但絕對不會選擇被流放的張曉茹。

但他現在不想去追究張曉茹是如何留在澤王府的,他只想利用張小茹,讓獨孤澤自食惡果。

張曉茹的大腦告訴旋轉著,她在想,到底如何才能保住命。

不等她想到辦法,獨孤玉已經給她指出了一條路。

“聽本宮的話,本宮可以保你不死。”

“殿下,您說,只要奴家能做的,奴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您辦到。”

“廢話就不用說了,等兩刻鐘後,你出去對獨孤澤說,就說一切順利,可以讓他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獨孤玉雖然沒有聽到獨孤澤下一步的計劃,但不外乎就是帶人來捉罷了。

“是。”

獨孤玉讓張曉茹跪的遠一點,然後嫌棄的抖了抖沾到他身上的脂粉味。

自從遇到了時淺後,他就很討厭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還是那種淡淡的藥香味好聞。

那樣風華絕對的女子,他一定要得到。

張曉茹跪在地上,不敢亂看,只希望今晚早點過去。

但過了今晚,她要何去何從呢。

獨孤澤知道她背叛了他,一定是想殺她的心思都有了,所以,獨孤澤那裡是指定回不去了。

那她難道真的要流落到煙花之地去嗎?不,她不甘心啊。

張曉茹大著膽子抬起頭去看獨孤玉。

剛一抬頭,就對上獨孤玉含笑的眸子。張曉茹被閃了一下,太子殿下笑起來真好看。

獨孤玉發現張曉茹盯著自己犯花痴,當即冷下了臉。

他剛才是因為想到了時淺才會笑,但他的笑可不是誰都能看的。

張曉茹被獨孤玉的冷給嚇的身子又開始哆嗦。

“太子殿下,奴家有一件事求您。”

“說。”

“就是,您能不能收留奴家?您放心,奴家沒有非分之想的,只要您給奴家安排一個住處就行了。”

聽了張曉茹的話,獨孤玉冷笑一聲。

“你可知道,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就是死罪。”

“殿下,奴家知道,但螻蟻尚且貪生,奴家不想死啊。”

“如果你真的不想死,那就聽本宮的話。”

“奴家都聽,您請說?”

……

兩刻鐘後,張曉茹開啟門出了房間,進了隔壁房間。

獨孤澤正坐在桌前喝酒,聽到開門聲,抬頭去看,就見張曉茹走了進來。

“成了嗎?”

“嗯,成了。”張曉茹笑的很討好。

“好,不愧是本王的女人,那你現在趕緊回去,本王去安排。”

“等等,王爺,奴家看太子殿下好像恢復點意識了,奴家怕他會中途離開?”

獨孤澤皺眉,如果在他找來的人到來之前離開,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獨孤澤捏著酒杯想了一會,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本王在房間裡看著,他絕對走不了的。”

“是,王爺真聰明。”

“哼,還不是你沒本事。”

獨孤澤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交代了一番,然後跟著張曉茹返回了房間。

果然,屏風後面傳來不斷翻動身子的聲音,好像真的要醒了。

“你趕緊回到床上去,等人來了,你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那樣說,記住了嗎?”

“嗯,奴家記住了。”

“快去。”

“是。”

獨孤澤坐在桌邊守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半個多時辰之後,一行人匆匆上了三樓。

清風樓的掌櫃的嚇壞了,怎麼會來這麼多貴人呢。

尤其是中間那位,應該是陛下吧。

宮辭帶人將清風樓團團圍住,並將裡面無關的人員疏散。

南國帝扶著德福的手,親自來到了門前。

他的太子真的在這裡喝酒,並且跟那種女人鬼混嗎?

南國帝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抬手用力將門推開了。

門一開,一股特殊的味道飄進每個人的鼻子裡。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不但如此,屏風後面還發出了激烈的那種聲音。

南國帝氣的手都在發抖,當真是他的好太子啊。

太師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太子殿下真的會做出這等荒唐的事嗎?

會不會是搞錯了。

“陛下,您歇著,還是老臣過去看吧。”

“好。”

南國帝也不想汙了自己的眼睛,當即就同意了。

獨孤澤在恢復了王爺的名分後,又拉攏了一些大臣,所以這次來的大臣裡有很多是他的人。

看到這裡,這些大臣忍不住了。

“太子殿下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陛下以仁德禮儀治天下。

他今天的做法根本就不配為一國的儲君。”

“胡說什麼,現在還沒有看到裡面的情況,你們怎麼就能肯定裡面的人一定是太子殿下?”

“都有人看到太子殿下進去了,後來又有一個女人進去,再之後就沒離開過。

現在屋裡又發生了那事,你說不是太子,是誰?”

“全部閉嘴。”

老皇帝頭疼的捏著眉心,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是,陛下。”

太師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他希望裡面的人千萬不要是獨孤玉,不要讓他再次看錯人。

他已經看錯了獨孤澤,如果獨孤玉也是那種人,那他就辭官歸隱了。

眾人的目光也都放在太師的身上,很快,屏風後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

“滾出去。”

聽到這聲音,在外間等著的大臣們互相看了看。

這不太像太子殿下的聲音啊,倒好像是澤王爺的。

獨孤澤的人心裡都開始沒底了,王爺這是在搞什麼,明明計劃不是這樣的啊。

不對,一定是他們聽錯了,這聲音應該是獨孤玉的才對。

太師忙跑著回來覆命。

南國帝也很緊張,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誰?”

“不是太子殿下。”

這一句話,讓南國帝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太子,他的臉上也無光。

“那是誰?”太子黨的幾個大臣終於挺直了腰板。

只要不是他們太子,那是誰都無所謂了,只要將事情搞大,安心看熱鬧就好了。

“是,澤王爺。”這句話太師也說的比較艱難。

他也是不想獨孤澤出事的,就像他之前期望的那樣,他希望他能做一個閒散王爺。

現在看來,再也不可能了。

一聽是獨孤澤,南國帝的火氣就壓不住了。

“宮辭,將人給朕綁過來。”

“是,陛下。”

對獨孤澤,宮辭也沒有任何好印象,當即帶著人就去了屏風後面。

獨孤澤已經穿好了衣服,慘白著一張臉,冰冷的看著被他踹到地上的女人。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張曉茹早就被他殺死了。

“賤人。”

張曉茹低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錯,是她聯手獨孤玉,反算計了獨孤澤。

是他先不仁,她才不義的。

“澤王爺,請吧。”

“哼。”

獨孤澤冷冷的看了宮辭一眼,提上靴子來到了外間。

“跪下。”

南國帝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他現在只剩下三個皇子,獨孤澤是最不爭氣的。

文韜武略樣樣不行,府裡倒是找了一大堆的女人。

這次更過分,竟然跑到外面來找那種女人了,他真的想打死他。

獨孤澤跪在地上,開始為自己辯解。

“陛下,您聽兒臣說,兒臣是被人算計了,兒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算計的?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被算計的。”

“這……”獨孤澤知道自己被獨孤玉反算計了,但他一時間還真沒想好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好了,將人帶下去,逐出帝都。”

獨孤澤今天的事做的是很荒唐,但還不到殺頭的地步,但以後也就那樣了。

遠離帝都,做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王爺。

“父皇,兒臣冤枉啊。”

“帶走。”

南國帝身居高位這麼久,他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獨孤澤算計太子不成,反而被算計了。

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一個是文武全才,一個是愚蠢無知的廢物,就是閉著眼也知道怎麼選。

澤王爺黨的大臣們心中都默默嘆了口氣,誰都沒有給他求情。

大勢已去,他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想辦法投靠太子,向太子表明他們的衷心。

獨孤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身都難保,他們還是趁早放棄他算了。

南國帝帶著人擺駕回宮,這場鬧劇算是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獨孤澤被宮辭親自送去了偏遠的封地。

說是送,其實是變相的監視。

獨孤澤自然不甘心,他還想著捲土重來。

獨孤玉遵守承諾,救下張曉茹並給她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然後命人將她送走了。

獨孤澤一走,帝都倒是安靜了很多。

很快,除夕終於到了。

在南國,從開朝就有帝王跟臣子一起守歲的習俗。

天剛擦黑,大臣們就帶著自己的家眷進了宮。

珏王府書房,獨孤珏看著筆下的美人,眼中是止不住的落寞。

同樣落寞的,還有守在門口的暗一。

前幾日,時淺說要回神仙谷陪著師父過除夕。

獨孤珏說要跟著一起去,被時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原來,在淺淺的心目中,他始終還是個外人。

這並不是讓獨孤珏最難過的,最讓他百爪撓心的是,暗衛傳回來訊息,北國太子龍澈也回了神仙谷。

他們這是約好的嗎?

他承認他是後來者,但在愛情中是沒有先後的。

“主子,您該進宮了。”暗一看了看時辰,現在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主子才恢復將軍一職,如果在這麼重要的宮宴上遲到,陛下一定會不滿的。

“知道了。”

獨孤珏早就計劃著除夕這天要怎麼過了,連兩個人要一起穿的衣服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

更是苦學了做糕點,目的就是為了讓時淺過一個難忘的除夕。

但現在,這一切都用不上了。

暗一很明白自家主子的落寞,因為他同樣不好受。

他還為香兒準備了驚喜,現在也是全泡湯了。

主僕二人心情沮喪的進了宮。

獨孤珏到的時候,除了南國帝還沒有來,其他人都到齊了。

獨孤玉沒有見到時淺,心中有些急,忍不住問道。

“皇兄,皇嫂為何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