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總歸還是發生了,次日,午後,張珏,玉芯,玉瑤三人正拿著枯樹枝,試圖趕走枯樹上的兩隻烏鴉。
嘎嘎--嘎嘎嘎---
這兩隻烏鴉跟故意逗她們幾個人玩一樣,從一棵樹飛到另一棵樹上,就是在院子裡盤旋著不肯離開。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三人絕望地看著兩隻盤旋的烏鴉,絕望到麻木。玉芯提議道:“姑娘,奴婢去找管家,讓他尋人來,把這兩隻討厭的烏鴉,弄走。”
張珏搖了搖頭,若是管家來處理,想必就是一箭處理掉了。”
三人正癱坐在廊簷之下,瑞珠著急忙慌地從外面進來,向張珏請了安後,才小聲嚴肅地說道:“側王妃小產了。”
啊?
張珏震驚,她不是好好地走了嗎?
瑞珠欲言又止,又忍不住道:“昨日是好好的,側王妃從咱們這離開後就回春蘭院了,晚膳還正常用了些,據說夜裡就開始肚子痛了,清蓮是立即請了景王殿下的,景王殿下到春蘭院後,側王妃就已經開始出血了,殿下焦急地很,又趕緊命府上的大夫去給側王妃醫治,只是肚子裡的小世子保不住了。”
“那大夫沒事吧?”張珏是張口就來。
嗯?
其他四人帶著疑惑地眼神看著張珏,張珏勉強擠出一個笑,尷尬地解釋:“太著急,說錯話了,說錯話了,側王妃沒事吧?”
瑞珠搖了搖頭。
張珏不可思議:“她也...”
瑞珠立馬解釋:“不,不,不,側王妃暫無大礙,只是傷心過度,大夫說側王妃的身體受了損傷,不能讓側王妃再受什麼刺激,需得好好靜養著”
“哦,那就好,那就好。”
這樣說來,許之華的死亡應該也和這件事情又很大的關係,其實相比較許之華,張珏更關心那個大夫,既定的歷史,誰也無法改變,自已在關注,也不過見證一個人的死亡而已。
而那個大夫,按照自已在小說裡看到的劇情,王妃小產,王爺一定要會說,如果救不活本王的孩子,就讓你們全部一起陪葬。
不知道蕭景辰有沒有說這句話...
張珏這邊還事不關已呢。瑞珠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張珏大跌眼鏡,瑞珠吞吞吐吐:“側王妃,她,她...”
“她...她...”張珏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了,直接了當地問道:“側王妃,她到底怎麼了?還是她說什麼了?”
“側王妃說,是咱們語苑院的的烏鴉,衝撞了她肚子裡孩子。”
啊?
這不是扯的嗎?
昨日,許之華,只是在語苑院待了一會,她和司徒寶珠吵架不影響孩子,她們兩個互扇對方不影響孩子。
偏就這兩隻烏鴉,就妨礙到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張珏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無理取鬧,無可救藥之人,虧得自已昨日,那麼拼命地幫她拉著司徒寶珠,要不她們兩個肯定能當場就打起來。
哎?院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安靜,原本那兩隻嘎嘎亂叫的烏鴉呢?怎麼不亂叫了?
“哎?那兩隻烏鴉呢?”
“怎麼不叫了?”
聽到張珏這麼一說,提醒了其他四人,原本還在枯樹上的兩隻烏鴉已經不見了,在起身走到院子,往屋頂的方向望去。
依舊沒有。
灰藍色的天空,在青瓦高牆的院子裡,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人竟沒有那兩隻鳥兒自由,想飛走就飛走了。
連告別的話都不用講一句。
玉芯大喜道:“姑娘,咱們終於把那兩隻烏鴉趕走了。”
“走了也好。”
張珏言語裡,難以掩飾的失落,這樣想來,它們應該也感受到了危險吧,這樣大的鍋,它們可不想背。
“它們走了,也好,免得其他人再來,它們可能就小命難保了。”
可能那兩隻烏鴉是彩泥和俊生的轉生吧,她們應該也想來看看自已,看看自已這個僅見過一次面,就害得她們失去性命的人,再想到二人,張珏忍俊不禁,潸然淚下。
玉芯連忙為張珏擦眼淚。
“姑娘也不用太傷心了,側王妃以後還有孩子的...”玉芯話說到這戛然而止,側王妃小產,怎麼張珏哭成這樣。
張珏,正哭的傷心著呢,被玉芯這一句話給震驚住,她誤會自已,是為了許之華的孩子而傷心流淚了。
更忍不住了。
自已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委屈,吃了這麼多苦,連一個可以傾訴講心裡話的人都沒有,自已本來好好的人生,有自已的朋友,有自已的房子,有自已家,就因為一場意外,現在全沒了。
“啊啊啊啊啊..”
張珏哭的更大聲,更委屈了。乾脆午飯也不吃了,回房間繼續哭去了。
直到黃昏,張珏也沒有離開房間,中間玉芯也來敲了幾次門,瑞珠也送了飯進來。
夜,張珏哭了一下午,中間睡了一會,醒來後看著自已還在這個房間裡,又傷心地哭了。
天黑前,玉芯敲門進來,點了燈,又問張珏一次要不要吃些飯。
對於一個整日把吃飯掛在嘴邊的人,玉芯聽到張珏能說出不吃飯這樣的話,這簡直是問題大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直到張珏眼睛都不想睜開,主要是哭了一下午,眼睛生疼,左不過是玉芯她們,進來看自已一眼,看完她們就走了。
只是這次...
張珏是聽見有人輕聲走進了房間,但卻沒有聽見有人離開,正好奇地睜開眼睛看一眼是誰?
剛好與蕭景辰的目光對視。
是蕭景辰,張珏控制不住自已的身體,撲進對方溫熱寬厚的胸膛。
張珏哭的委屈:“我想回家,我太想回家了。”
蕭景辰僵硬在原地,很久,才抽出手掌輕輕地拍著張珏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張珏更加委屈了:“蕭景辰,我想回家。”
聽到張珏如此堅定的想法,蕭景辰用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張珏,語言裡帶著無盡的悲傷:“你若離開了,這世上就只剩我一人了。”
這樣一句話,猶如一道閃電,讓張珏無處可逃,無法躲避,她要命中註定愛上眼前這個男人。
公元434年,北周十六年,張珏,穿越第一年,正式確認為為戀愛腦,無藥可救,可張珏忘記了,自已在這個時代,什麼也沒有啊,甚至連活著都要仰仗這個男人的愛意與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