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秋月坊外。

林朔神色微動,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姬璟雯最後一句話。

公主還出手救過自己一回?

難道劉葒之所以返回凌霄閣,其他街區突然冒出那麼多的受害者家屬,是因為姬璟雯暗自出手的緣故?

可是——

她是怎麼辦到的呢?

“看來,這位公主也沒表面這麼簡單!”

林朔在心中嘖嘖稱奇,暗自慶幸自己管住了褲.腰帶,不然將招惹來一頭母老虎!

“少爺,凌霄閣那邊遇到了一件難事。”楊管家低聲彙報道。

“什麼事?”

“在第一場演出結束後,寧玉華躲到了二樓樓閣上,當發現的時候她以死相挾,要我們將她送回寧家。”

“還鬧出了這種么蛾子?”

林朔揮手道:“起駕,先回去一趟!”

凌霄閣二樓。

寧玉華提著白色裙襬躲在樓閣角落,手持著玉釵。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見狀,楊秀珠以及騰傢俬兵們一臉無奈。

畢竟寧家大小姐身份尊貴,而且與少爺關係曖昧,誰也不敢對她動粗,只能好言相勸。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略帶輕佻的聲音響起——

“沒事,讓她跳!”

“五樓以上的樓層跳下去才會有機率死亡,在這跳下去只會傷筋動骨,等她傷了就不會遇到這種麻煩事了,”

看到林朔踱步而來,寧玉華像受驚小鹿般,尖叫出聲:

“不,你這壞蛋別過來!”

林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寧大小姐,你是想鬧出一點動靜好讓寧府出面接你回去,對嗎?”

一語戳破心思,寧玉華俏臉泛起惱怒。

“是又怎樣?”

“果然,女人還真是胸.大無腦吶!”

林朔搖了搖頭,“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寧府將你留在北焰王府的目的?”

寧玉華蹙眉,面露不解。

林朔盯著她的雙眸,冷喝出聲:

“寧府早已漏成了篩子,此刻動亂不安,就連你爹和寧國公都難以安身,彌留在北焰王府的你甚至算是寧府的種子,擁有極大的安全保障!”

“因此,你應該感激我給你留下來的機會,而不是在這撒潑鬧事!”

寧玉華懵了,她覺得林朔的話有些不對,但一時間很難想清楚其中的邏輯。

林朔邊說,邊走近。

“還是說,在大夏享譽盛名的樂舞才女,覺得自己遜色於青樓女子,自覺羞愧?”

“放屁!”

縱使是文雅溫和的寧玉華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咬牙道:

“《夕陽蕭鼓》這首曲子本小姐是最早學會的,如果沒有我,她們也不會學得這麼快!”

“今日演出的《夕陽蕭鼓》僅僅是刪減版,就讓你得意忘形了?”

林朔調侃道:“如果接下來我教會她們《高山流水》、《梅花三弄》、《漢宮秋月》、《陽春白雪》這些曲子,寧大小姐又該如何自處呢?”

寧玉華俏臉微驚,目瞪口呆地說道:

“這些又是什麼曲?難道都和《夕陽蕭鼓》的質量一致?”

“難分上下,有些要遠超《夕陽蕭鼓》!”

林朔溫聲笑道:“除此之外,歌曲還涵蓋上百種風格,古典風、鄉村風、抒情風等等,接下來將在凌霄閣內逐漸上演……”

“所以——”

“寧大小姐是想從這裡跳下去獨自走回家,還是乖乖地過來?”

寧玉華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林朔,腳似渡鉛般沉重,低著頭走到他身邊,咬牙道:

“你別太囂張,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你好看!”

“行啊,今晚本侯就給你看點好看的!”

林朔哈哈一笑,不顧她的嬌呼,橫腰將其抱起。

眾目睽睽下,寧玉華羞得抬不起頭,將小腦袋埋在了他的臂彎中,秀唇輕張,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你是不是屬狗的?”

“要你管,臭壞蛋!”

越是瞭解林朔事蹟,寧玉華就愈發驚服於他的才學,但每次見面,一看到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pia!”

林朔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威脅出聲:

“還敢亂動,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寧玉華嚶嚀一聲,頓時乖得像個鵪鶉。

緊接著,她忽然被林朔拋起,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鞍上,嚇得驚叫出聲:

“你要帶我去哪?”

林朔挽繩上馬,笑道:

“既然寧大小姐心情不好,那就帶你去外面兜兜風啊!”

寧玉華看清了身下的黑馬,美眸瞪大。

“這匹……可是六藝比鬥上你用到的黑馬?”

“那不叫用。”

林朔糾正道:“這頭蹄血黑龍駒是與本少並肩作戰的夥伴,你可別小瞧它!”

寧玉華不以為意,但蹄血黑龍駒像是聽懂了林朔的話,高興地嘶鳴一聲,便狂奔而出,猛若驚雷。

“這馬……”

“它叫黑龍!”

“這黑龍怎麼快了這麼多?”寧玉華驚訝發問。

林朔笑道:“人靠衣裝馬靠鞍,以前它吃不飽睡不足,就算是千里馬也提不起精神吶!”

寧玉華望著楊管家努力驅使著馬車趕上,疑惑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

“磨鐵街,找工部要幾個人!”

“什麼人?”

“呂彬柄。”

聽到這個名字,寧玉華臉色劇變:

“你瘋了!剛剛得罪完兵部,又準備得罪工部?”

“是不是打算將留在北境的朝廷官員全都得罪個遍?”

林朔摟緊她的柳腰,貼在耳邊說道:

“此言差矣,敢不敢與本少打個賭,輸的一方需要完成一個小條件!”

“賭什麼?”寧玉華皺眉道。

林朔笑眯眯地說道:“信不信本少稍一招手,就能順利進入磨鐵街,只需輕言幾句,就能帶走呂彬炳他們?”

寧玉華扭過頭,嗤笑道:“賭就賭!”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呂彬柄可是大夏最厲害的鍛造大師,他怎麼可能會聽你的?”

“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林朔抱緊盈盈柳腰,壞笑道:

“昨兒白天你還一副要殺要剮的怨恨模樣呢,到了晚上不就乖得跟小貓咪似的!”

“今日你那麼鬧騰,是不是小屁屁癢了,等著我晚上給你單獨開個小灶?”

晚上單獨開小灶?

聽到這話,寧玉華不禁想起昨夜的羞恥與瘋狂,她那張甜美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

尤其是馬背上顛簸起伏,而林朔的兩隻大手還不安分地往裙底探去,更讓她渾身發軟。

寧玉華連忙伸出手,抓住了他使壞的兩隻大手,嬌嗔道:

“別亂摸!”

林朔嘿嘿直樂:

“什麼叫亂摸啊?我這都是有針對性的……愛撫與按摩!對,就是按摩!”

說完還特意用指尖輕輕勾畫起來。

寧玉華見狀又氣又急,可又無法抗拒,只能咬牙切齒:

“流氓!快把爪子拿走!”

林朔趁機把手從寧玉華腿彎處抽回,順勢摟住她纖細柔韌的腰肢,嘴巴貼著她粉嫩滑膩的耳垂,低聲道:

“給寧大小姐當流氓,也不錯!”

“以後可別亂耍性子了噢,不然的話,我也有可能不分場合地亂耍流氓噢。”

“嗯……嗯!唔……”

寧玉華被林朔吻著,感覺身體裡像是突然躥起一股電流,酥麻的滋味令她頭皮發麻。

她本能地抬起頭,生怕墜馬掉落,只好繃直身體,眼睛卻睜得滾圓滾圓。

……

磨鐵街並不算遠,開滿了兵器鋪和鐵匠店,如今算是工部一眾官員的落腳處,街道兩頭皆有禁衛軍把守。

“站住!”

還未抵達牌坊處,便有一位小卒高聲呵斥,附近的禁衛軍準備提刀阻攔。

林朔在馬上亮出一枚令牌,肅聲回應:

“我乃平北侯林朔,長樂公主令牌在此,尋工部官員商議武鬥要事,速速讓開,莫要耽誤!”

眾人看到金光閃閃的令牌後,臉色驟然大變,紛紛低頭鞠躬,讓開一條路。

“侯爺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