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染九重思考其他事情的時候,三位姑娘把身體緊緊貼在他身上,眼睛時刻注意著染九重的表情,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看向自己也會令人開心,聊開了。

“今晚上的叫價沒多少了,至今為止叫價最高的達到了一千五百兩.”

“比我來那時高了不知多少倍呢。

唉……人老咯.”

“那時怎麼能和現在比呢。

對了公子,今日您來這難道只是參觀?”

染九重笑笑,喝下一杯醇釀,想點頭時樓下大叫著‘輕晚’兩字,令他一時出神。

當輕晚一身素衣走入臺中,那些賓客立馬發出了感嘆,頻頻讚美此人兒的美,甚至還沒有開始表演就有人開價到一千兩。

對於窮人來說,這一千兩可是一輩子的銀子,卻被這些貴人、員外一句話就花了,只為得到一位姑娘的初夜。

染九重嗤之以鼻,用手撐著頭,視線放在輕晚身上,帶著察覺不到的陰狠,開口問:“那位是誰?”

三位姑娘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開來了:“是輕晚。

以前她經常來這裡賣藝不賣身.”

“舞蹈好得沒話說,對我們姐妹也很好。

只是……”“她的姑姑在不久錢病死床榻,成為了一個人。

為了生活,她也迫不得已啊……”收回視線,瞟了一眼,看見她們臉上的惋惜並不是裝出來的,染九重對輕晚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

女人終歸是女人。

在他們談話間,輕晚已經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牽動著所有男人的心與佔有慾。

衣裙翻飛,髮絲飄搖,腳步輕盈,不管身在何處,她的舞蹈就如一隻亮麗的蝴蝶,散發的亮光比廳內的燭光還要耀眼,令人移不開視線。

染九重心中一動,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聲,命人去叫來了老鴇。

“我要她.”

面對老鴇,染九重斬釘截鐵地指著臺中舞蹈的女子說。

老鴇為難了。

染九重揮揮手,叫陪著自己已久的三位姑娘先退下,讓老鴇獨自留下。

“低價是多少?”

他自己給自己斟酒,視線還是放在樓下,一刻不離。

“公子啊,您也知道我們也只是做小本兒生意,規矩已經出了,也不能因為公子的一句話就鬆口吧。

就算我鬆口了,其他客人也會不服氣的.”

老鴇討好地說道,可是看見對方的臉色有些不好,忍不住低下了頭。

染九重仰頭喝了一杯,看向了老鴇,手拿著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地喝著,淡淡地說:“低價多少?”

老鴇閱人無數,自然能夠看出染九重的身份不一般,心裡一咯噔,顫顫巍巍地說:“公子我想您剛剛也聽到了,現在的叫價已經到了一千三百兩了.”

斜眼看了一眼樓下已經表演完畢的人兒規規矩矩站在臺中,很是乖巧,臉上的表情卻不吭不卑,任由臺下的男人對著自己的面容和身體流口水,完全看不出厭惡,還是欣喜。

似乎感應到樓上有人看自己,輕晚只是微微抬眼,立馬發現樓上的一個視窗處一張相識的臉。

四目相對,還在思考這個人是否值得自己花大價錢買下的染九重,用力放下酒杯,立馬拍拍手,他的僕人走了進來,放了一錠金子在老鴇身前。

“我想這個應該是今晚最高價了!”

對於錢染九重說多不多,但說少也絕對不會少。

看到金子落入自己手中,老鴇立馬歡悅起來,喊著‘我立馬叫她上來,立馬!’就消失在了門外。

染九重遣退所有人,關上了窗,吹滅了燭光,對於外面不時響起的唏噓聲不屑一顧。

輕晚知道是誰出了高價買了自己的初夜,只是推開門裡面漆黑一片令她有些意外。

客人的嗜好,作為青樓女子的她也不敢過問,當然也不會去過問。

進門,關門,往屋中間走了兩步就感覺到身後有疾風,頭一歪,身一側,臉頰邊有什麼東西帶著風刃呼嘯而過,就算黑暗也兩人也知道險險躲過了,卻還是割斷了幾縷髮絲。

輕晚一下腰,躲過再一次的風刃,從袖中取出防身用的匕首刺向身後人的胸口。

那人很輕鬆地躲過,並且快速用另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腰,拿著刀的那隻手牽制住了輕晚的雙手,死死把她捆在自己懷裡,埋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懷念般地說:“幾個月不見,又漂亮了不少.”

輕晚見自己無法掙脫束縛也就靠在染九重懷裡笑臉相迎:“若不這樣王爺怎麼會花十兩黃金買了人家呢.”

“還以為你會忘了本王.”

“忘誰也不會忘了咱們的晉國王爺呢.”

染九重奪過輕晚手裡的匕首,扔在地上發出脆響,道:“既然知道本王是誰,還敢拿匕首?”

輕晚輕笑一聲:“若不是王爺出手在先,輕晚我怎麼可能以下犯上呢?這叫自衛!”

“好一個伶牙俐齒.”

染九重也鬆了自己手上的小刀,一手環住輕晚的腰,一手滑進了薄薄的衣服。

突然襲來的撫摸令輕晚條件反射地掙扎,若是有光亮染九重定會看到她俏臉上的厭惡。

染九重停了手,附在她耳邊吐著熱氣說:“別忘了,本王可是花了十兩黃金買了你一晚上,若是反抗,定讓你幾天下不了床.”

聽完,輕晚自嘲地笑了一聲,雖然很輕還是被對方捕捉到了。

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也不怨別人了,毫無反抗地任染九重褪去了自己的外衫。

見對方沒有反抗的趨勢,染九重鬆了環住她的手,撫摸上了臉頰,感受到點點冰涼,猛然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花那麼多錢,還是因為這個女人起初的傲骨淪為此刻的自負,說不出的不舒服。

還好對方什麼也沒問,任他抱著她放在了床上。

或者,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