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素奕道人

聽見小風箏的哭聲，笑三千終於醒了，揉著眼睛看著默寒的後腦勺，暈乎了許久才發現自己被默寒背在背上。

可未來得及回味一下，默寒已經發現了，問了一句‘醒了’。

見她點點頭，默寒蹲身讓她站在了地上。

這下小風箏終於從淺憬的世界裡走出來，看到默寒還是露出了笑臉，但發現了笑三千的身影時撅起了嘴，道一句：“原來你還沒死.”

笑三千聽後眼角有些抽搐，可是有默寒在她也不能叉著腰對著小風箏大吼，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與小風箏大眼瞪小眼。

淺憬擋住小風箏的視線，說：“怎麼可以這樣說姐姐呢？”

“可是……”小風箏仰頭看著淺憬，雙眸繼續閃動著淚光，哭訴道：“她……曾經在飯菜裡下毒……讓爺爺吃壞肚子了好幾天！”

笑三千當場石化，身為當事人的她完全不知道這事情是何時發生的。

默寒聽後不確定地看向笑三千。

笑三千瞬間解凍，側頭看向默寒，甜甜一笑，能多無辜就多無辜地問：“你信麼？”

小風箏完全不給笑三千辯解的機會，繞過淺憬，來到默寒身邊，扯著衣角，可憐兮兮地叫道：“默寒哥哥……”一邊的笑三千，一邊是小風箏，默寒一時有些為難，不知該信誰，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給了淺憬。

淺憬無奈搖頭，彎下腰把小風箏抱在了懷裡，寵溺地說了一句‘淘氣’便往塔的正門口走去，結束了這場無厘頭的猜疑。

娑婆山地勢偏高，就算此刻豔陽高照，淡淡微風也能夠使人感覺到涼爽，再加上樹葉片片阻擋了溫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炎熱。

笑三千不服氣地對著小風箏的側臉做了一個怪臉，被對方發現了，對方也呲牙咧嘴地做怪臉，讓看著這一切的默寒有些無奈，嘴角微微上揚，之後發現笑三千呆愣地看著自己，問：“怎麼了？”

許久笑三千才回過神來，看見默寒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嘟著嘴撒嬌道：“再多笑笑啦~成天拉著一個臉會嚇跑女孩子的.”

“是嗎？”

默寒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讓笑三千再一次恍惚。

曾經何時，這張臉露出同樣認真的表情，思考她的一句無心的話呢？似乎很久之前的事了吧……笑三千抬手拉住了默寒溫暖的手，往前走去。

就算他最終選擇的染瞳，笑三千也恨不起來，只想呆在他身邊，看著他快樂的成長。

哪怕只是牽著他的手，一小會的時間，她也願意不離不棄，默默守護。

沒走出幾步，一樣東西從笑三千懷裡落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是一塊白玉，四方形，中間似乎刻了什麼，但龍飛鳳舞的字型她看不懂，撿起來又塞進了懷裡。

“那是什麼？”

默寒問。

“一塊玉.”

笑三千答。

之後默寒沒有再問，任笑三千把他牽到了塔的正門前。

那裡，淺憬早已抱著小風箏坐在了臺階上閒聊，光斑落在兩人身上恬靜異常。

淺憬偶爾會瞟一眼笑三千胸前，眼裡閃過一道光芒，總感覺剛剛的玉在什麼地方見過。

沒多久，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身穿一身淺藍色的衣服從塔旁邊的院門裡走了出來，花白的頭髮和長長的鬍鬚是他的標誌，歲月在他的臉上刻畫出了深深的條痕，卻擋不住他的意氣風華，以及和藹的笑容，看見塔前的四人，喚道：“淺憬，你來啦.”

聞聲，四人看向這邊。

小風箏從淺憬身上跳了下來，一蹦一跳的來到老人身邊叫著：“爺爺……”老人用粗糙的手拍了拍小風箏的腦袋，以微笑做以回答。

“師父.”

淺憬微微行禮，從腰間取下了掛了許久的小壺上前，遞了過去，“這是家父讓我帶給您的.”

老人拿著小壺，扒開木塞，一陣純釀的香味溢了出來，讓不勝酒力的小風箏以及笑三千光是聞著這味兒都有些醉意。

“好啊，很好.”

老人塞上木塞，把玩著鬍鬚，笑口常開。

然後看向默寒，點頭示意一下道：“默將軍的兒子默公子，有失遠迎.”

“哪裡哪裡.”

默寒禮貌回道。

寒暄後，老人讓大夥留下吃飯，讓小風箏去備菜。

雖然不情不願，她還是看在淺憬的面子上去了廚房，順帶把笑三千也拖進了廚房，留下三人在後院的樹下聊天。

樹影重疊，遮住了陽光，三人坐在樹蔭之下，面色沒有了方才的輕鬆，各個面色凝重。

皇宮裡出現刺客雖為保密，並沒有流傳到民間。

娑婆山的素奕道長是皇上最敬仰的一位老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術了得，同樣，用毒了得。

江山穩定後，就賜了這座娑婆山讓他頤享天年，過著世外桃源的日子。

雖然娑婆山上就只有他以及孫女兩人，感覺與世隔絕，卻不然，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他，絕對不會是謠言。

所以，這次的事件他已經知曉全面，也依舊摸不清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不過當淺憬說道默寒暈倒之前的事情時，白色的眉毛一皺，問默寒：“你父親那麼晚了打算去什麼地方？”

默寒回：“不清，只是聽聞是見幾位故友.”

素奕道長撩著鬍鬚，垂眸冥思了小會，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震驚了一小會，很快又恢復原本的表情，扯開了話題，聊聊了最近的近況。

丟掉政事，三人臉上的凝重消失，換上了柔和的笑顏。

日陽越漸西下，樹影傾斜，未被影子遮蓋的地方被鋪上了一層橘色。

正聊得起勁，小風箏跳到淺憬身邊，乖巧地說道該吃飯了，得到了淺憬的一個迷倒眾生的微笑後有些飄飄然，令站在房門口的笑三千連連搖頭。

就連吃飯，小風箏也嬌羞地低頭，安安靜靜坐在了淺憬身邊。

默寒和淺憬呆到晚上才走，走之前給了小風箏一個小木筒，讓她好生保管。

小風箏開啟木筒蓋，只是聞了聞，皺起了眉，完全沒有方才吃飯時的乖巧可人，嚴肅得有些過頭，問道：“這藥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