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窮無言病馬瘦

由於小胡刀的事，鞏凡和萌萌的關係似乎恢復了不少。

萌萌每天都帶來東西，來看鞏凡。

鞏凡的傷很快就好了。

“鞏凡，我們交往有多長時間了？”萌萌眨著眼睛問。

“這---這我還哪能記得清啊？”

“沒心沒肺！”萌萌嗔怪道：“我告訴你吧，有四年零六個月了---”

“是麼？”鞏凡搪塞著。

“我想讓你到我家去，讓我媽媽見見你！”

“這---”鞏凡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什麼啊，這回不允許你再拒絕啊！”萌萌有點著急說：“以前說什麼不成熟，現在都畢業了，我家人還沒見過一次呢！”

鞏凡覺得和萌萌交往，就是純粹了為了和萌萌交往，就他們兩個人的事，他不想摻進其他的任何事去，也許是不想，也許是隱藏在自己內心裡的卑微，以至於他每次都牴觸去見萌萌的家人。

“我還想---還想找工作呢。”鞏凡結結巴巴地說。

“這不是理由，找工作也不是一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不能心急。大學時，你不去我家，我答應，當然我媽也說我太小，避諱我談戀愛。可現在畢業了，她卻時常唸叨這事。她身體不太好，我們就不能講究一次嗎？”萌萌追著說。

“這---”

“好了，就這樣了，明天晚上吧，這樣，我哥也可以下班回家了！”

“哦---”

萌萌的家在城西的一個幹部大院裡。

萌萌拉著鞏凡進了2棟5單元，到了201門前。按響了門鈴。

“誰啊？”應聲開門的是一個打扮乾淨利落的老年婦女。

“媽---”萌萌喊道。

“萌萌---”萌萌媽媽應了聲，隨後看了看鞏凡，忙道：“快---快進屋來！”

鞏凡稍顯得不知所措，但早已被萌萌一把拉了進去。

“媽，這就是鞏凡。”萌萌笑著對媽媽說。

“阿姨好！”鞏凡忙說。

“好，好！你就是小凡啊。萌萌常說你。”老太太邊說邊打量著鞏凡。

鞏凡上身白襯衣，乾淨但略顯皺巴巴，下身休閒褲，皮鞋也算亮，這算是他最好的行頭了。

鞏凡覺得兩隻腳不知怎麼放，一會立正，一會稍息的，兩隻手也搓來搓去的。

“媽---”萌萌或許看出鞏凡的不在了，向媽媽示意了一下。

“哦，快請坐，請坐啊”老太太這才意識到。

“哎！”鞏凡這才坐了下來。

“我給你們到水去。”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說著進裡屋端水了。

“哎，鞏凡，別在意，我媽就這樣！”萌萌道。

“哦，沒關係！”鞏凡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客氣了很多。

這是一個3室1廳的房子。屋裡的傢俱雖不是新的，但也擦拭得鋥亮，可以看得出主人很講究，牆壁兩側各掛著一副字畫，分別是：“淡泊名利”“寧靜致遠”，中間掛著一副大照片，照片是以前時候的，上面有兩男兩女，年歲長的可能是萌萌的父母，那個少女隱約可以看出是萌萌，旁邊的小夥子則是一身警服，眉宇間一股英氣。

鞏凡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個年經警官有點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在那見過。

“哦，這是我們六年前的照片，能看出我嗎？”萌萌湊過來說：“呵呵，就是那個傻丫頭，你看我那時候傻嗎？”

“呵呵”鞏凡笑了笑。

“這是我爸媽，那個警察是我哥，怎麼樣，神氣吧！”

“恩，恩！”

萌萌和媽媽把飯菜端上了桌子。

時間已經是晚上快8點了。

“媽---你不是給哥哥打了招呼麼，他怎麼---”萌萌望了望牆上的鐘表，嗔怪道。

“哦，我早告訴他了，說小凡到咱家的，讓他早點下班啊，可誰知道---”老太太也無奈。

“哼---”萌萌撅起小嘴。

“小凡，不好意思，要不咱們先吃吧！”老太太忙說。

“哦，阿姨，沒關係，還是等等吧！”

片刻，門鈴響了。

老太太急忙開門，一個大漢閃了進來。

“呦，還沒吃啊，還等我啊”大漢邊脫外套邊說“對不起。局裡有點事，耽擱了！”

“哼，你還有沒有餓這個妹妹啊！”萌萌有點著急。

“我有錯，我抱歉啊”大漢邊說，邊有意轉移話題“你今天不是單單讓哥哥吃飯吧”

“哎哎，你們別貧了。萌萌，還不快給你哥介紹啊”老太太打圓場。

“恩”萌萌這才止住酸鼻子說“鞏凡，這是我哥”

“你好---”鞏凡站了起來。

大漢也站了起來。

兩個人各自愣了一下。

這是一張比照片上稍顯滄桑但卻更成熟的臉，從中透漏著一種威懾力。

是他！鞏凡一驚，這才想了起來。

他就是在“小白雲”查毒的中年警察。

“你好，我叫趙鐵成！”大漢說話很是鏗鏘。說完坐下就不再言語了。

“吃菜，吃菜！”老太太招呼道。

“鞏凡，吃菜啊”萌萌用筷子一個勁地往鞏凡碗裡夾菜。

“好了，好了！”鞏凡覺得不自在。

老太太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但此時，鞏凡卻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趙鐵成，只見他悶著個頭，鐵著個臉自個吃。

老太太突然想了什麼，問道“哦，對了，小凡，你家是哪裡的啊？”

“哦，我---我家是單縣的”鞏凡的聲音很小。

“單縣，農村的啊---”老太太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情。

趙鐵成也微微扭了一下頭，但也沒說什麼。

半天一陣沉默。

“那---那你在哪裡工作啊？”老太太接著問。

“我---我---”鞏凡窘的幾乎從脖子到了腳跟。

“哦，媽，他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電腦公司---”萌萌見狀，急忙接住回答。

“電腦公司？”老太太疑惑地看著女兒。

“是電腦公司，鞏凡，你說啊，是電腦公司吧，是吧！”萌萌用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鞏凡的衣角。

“哦---恩---恩---”鞏凡覺得腦袋嗡嗡的。

趙鐵成這時抬起了頭，兩眼如炬地射向鞏凡，鞏凡將頭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