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青衣男子半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著男子的反應。

好半晌,就在他忍不住要抬頭去看男子的臉色時。

男子這時卻微微垂了下眸,冰冷冷的語氣立時讓得青衣男子如墜冰窟。

“失敗了總有那麼多借口來推諉,陸生,枉本座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右護法”

聽到這話,被稱為“陸生”的青衣男子察覺到男子的殺意,嚇得連額頭上的冷汗都沒了。

他連忙重重磕頭,大喊道,“請右護法饒命!陸生願獻上自己的忠誠,從此追隨右護法左右。”

說著,陸生狠狠在自己胸口處拍了一掌。

一口心頭血被噴了出來,被臉色蒼白的陸生勉強地送到了男子面前。

“陸統領”

他身後幾個魔修臉上露出驚愕和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陸生可是魔王手下愛將的私生子,右護法即使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真的殺他啊?!

頂多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根本就是男子故意,除了一開始對其他幾個魔修展露過他是金丹修為的氣息時。

其他時候,男子洩露的神魂威壓都只給了陸生一個人。

而其他魔修看著這一幕,雖然心裡有猜測,但自私的本性,讓得他們誰都沒有替陸生說話。

正相反,他們一開始看到陸生在男子手裡吃虧或許還高興過。

但是現在,陸生連心頭血都交了,一副就要向右護法投誠的樣子。

幾個魔修心裡都湧出了幾分不安來。

怎麼回事?

陸生和右護法這是打得什麼啞謎?

有聰明的,立即就想到了右護法之前沒同他們一起去地宮的事?

莫非,右護法對魔王有逆反之心?

畢竟,魔都一直都有傳言說,右護法是魔王妹妹和別界修士的私生子,而魔王妹妹又死於魔王之手。

想到這,那魔修心頭大震。

然而面上卻不敢有絲毫顯露,只是心裡卻暗暗警惕起來。

“陸生,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沒看錯你。”

另一邊,男子的神識雖然注意到了某些人的異樣,卻並未在意。

因為他畢竟是金丹修士,哪怕進來秘境透過壓制了真是修為,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匹敵他的。

見男子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陸生臉色蒼白地低下頭,沒有回應。

而男子也不在意他這會的沉默,沉默就等於預設,很顯然,這個進來秘境就已經察覺到很多問題的聰明人,已經為自己做出了選擇。

至於其他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待得他收服完陸生後,直接滅了就是。

男子盯著陸生的那點心口血,手上突然多了一顆無色珠子,被他指尖輕彈,無色珠子緩緩飛到心頭血旁。

兩者在接觸的一瞬間就相融,無色珠子很快就變成了一顆血珠,緊接著男子的神識在無色珠子上打了禁制。

做完這些後,無色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就衝陸生衝了過去。

呃!

被無色珠子這一撞,陸生本就不健康的臉色變得愈發慘白起來,但很快,他面色漸漸又恢復了一點紅潤來。

“多謝主上!”

陸生站了起來,側過身去,微垂眸,一副恭敬的姿態看得其他魔修心裡的那股不安頓時就更強烈了起來。

只是“主上”這個詞一出,有看不出情況的魔修這時竟然還傻愣愣地敢跳了出來,當眾指責陸生道:

“陸生,你放肆!我等的主上可只有魔王大人。你背叛魔王在先,現在又稱右護法為主上,難不成是是右護法這是有取代魔王的想法嗎?”

哪裡來的傻愣子?

陸生都交出心頭血了,他還看不出什麼苗頭嗎?

其他魔修暗暗罵人,更有甚者,只是聽男子輕“哦”了一聲,腳下便是一軟,“右護法,我等都願歸順右護法座下,求右護法饒命啊!”

“你們……”最開始先跳出來的魔修一臉震驚。

然而其他人這時卻沒理會這個傻子,不管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們都要先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

先求饒,不行那就跑。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也就只有那個傻的才沒意識自己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

“求右護法饒命,我等一定真心歸順右護法。”

“右護法,饒命啊!”

雖然嘴上叫囂著饒命,但那些魔修沒一個像陸生之前那樣敢獻出心頭血的。

就連那個之前口口聲聲說陸生背叛魔王,誓要問出個說法的魔修,也在衝其他魔修無能狂怒後,突然就向男子和陸生他們丟了顆黑色珠子。

黑色迷霧頓時籠罩住兩人,那丟出東西的魔修看到這一幕立馬就跑,其他人反應也不慢,各自就開始施展手段準備逃生。

然而,伴隨著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

最後,山坡上的樹林只走出了兩人。

一人玄衣,一人青衣。

二人身上皆不染塵埃,唯有背後殘留的濃濃的血腥味不散,才顯示著,除他二人,這裡再無一活口。

“走,去會會沐家人。”

餘音繚繞,然而人卻早已消失在了這片樹林。

……

咳咳!

“再不出去,誰也別想攔著我用異火!”

又一次想衝出去,被堵在路上,不得不又找了一處偏僻角落落腳暫歇。

四人身上的狼狽明眼可見。

尤其沐風和沐雨,這兩人一個上半衣服沒了,身上的血還沾染了大半身體,一落地就差點跌倒昏了過去,被沐清歌趕緊扶住。

而另一個,沐雨情況要比沐雨好上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因為他一隻胳膊正歪歪地掛在肩上,背後的衣服還涔著血。

齊月抓著他的衣領落地,這人也是立馬半跪在地上,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這烏蟶大峽谷果然不負它的險地之稱,四人一路走來,幾次差點掉落下面的“海”中。

沐風在一次水龍捲風出來時,被捲入,還是沐清歌握著天極尺衝了進去將人帶了出來。

沐雨更是差點被卷水龍捲風時,因為一直抓住攀在懸崖邊上的銀索,而弄得胳膊斷裂。

即使最後齊月將水龍捲風打碎,他也因體內靈力不足,最後重重地被水龍捲風破碎的餘勁甩在了懸崖峭壁上。

直接就在峭壁上凹出了一個大坑,這才沒掉在水中,被那些正在水裡摸魚的大小烏蟶給吞了。

只是,沐清歌這次倒是顯而易見地沒出什麼事,反而傷勢隱隱已經痊癒的跡象。

要不是,看她在施法時偶爾還有臉白,咳血,齊月都有種她這會已經痊癒了的錯覺。

總不可能又動用了什麼透支身體的秘法吧?沐清歌應該沒那麼傻。

心底的懷疑一閃而過,但很快齊月就沒空看著沐清歌多想。

將手放在沐雨背後,小心地灌入自己的靈力,幫他催化療傷丹藥發揮效果。

沒多久齊月覺得差不多了就停了下來,然後她趕緊打坐開始恢復自己消耗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