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翔黑著臉,“如果不是我主動去查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了?等著到時候被抖出來才讓我知道?”

“吳哥……”羅安瑾心虛的不敢看他。

準備籤他的第一天吳翔就問過他以前有沒有什麼感情問題,處理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日後爆出來對他不利的。

羅安瑾知道這些經紀人不喜歡太麻煩的藝人,所以他簡略的說了他和師榆的關係,說他們是男女朋友但還沒分手,因為她纏他很緊,要是說分手她可能會惱羞成怒針對他。

說她以前幫過他對他還不錯。

但關於欠款、關於他們如何結識,關於他們之間不正常的情侶關係他一個字都沒說。

當時吳翔手上還有個麻煩的藝人要處理很多事,多問了他幾遍確定後就沒有去仔細查,給他出了主意,如果能哄得師榆願意隱瞞他們關係投資他他就籤他捧他。

他照做了。

走到了今天。

可現在師榆不願意再隱瞞,吳翔親自去查,就什麼都知道了。

“對不起,吳哥。”羅安瑾想了想還是乖乖認錯。

已經過去的事吳翔也不想再繼續說什麼了,反正也沒用。

“影片你應該看到了。”

“……是。”

那個人出來這麼一說所有的矛頭都會轉向師榆那邊,黑的說成了白的。

這樣一來,那張圖片也師榆的回應就不會被相信反而會被用來睬她,以後她說的什麼話都不會被相信了。

大部分人都是仇富卻又渴望成為他們的,當成為不了他們又有詬病的點,無論真假,他們會罵得唾沫橫飛。

羅安瑾看著那些評論神色莫名。

因為師榆之前告了不少人,所以一時氣憤之後這些評論都朝著陰陽怪氣去發展了。

他刷了好一會,師榆那邊還沒有回覆。

想來這一次確實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啊。

他們合同都已經簽了,要是違背了合同上的要求,會當違約處理的。

吳翔看著他,“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今天給我一次性說清楚,再有下去我可不會替你收拾爛攤子。”

羅安瑾猶豫了會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他被迫寫了一張四千萬的欠條在師榆那裡。

吳翔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但他沒有立刻說話,沉思了好一會這才點頭,“知道了,我會去處理。事情已經妥了,你好好拍戲,不用想別的。”

“謝謝吳哥!”

哪怕是在狹窄的車裡,羅安瑾還是鞠了個標準的躬。

他壓根沒注意到,吳哥冰冷的目光。

孫姐匆匆趕來就是為了和師榆商量該怎麼應對這次的事情,她本以為會看到師榆焦心的模樣,但沒想到她開啟車門就見師榆唇角掛著燦爛的笑,那雙眼也浸潤了笑意。

孫姐一愣。

她關上車門在位置上坐下,“師榆,你知不知道網上的事情?”

師榆亮出在看的頁面,剛好是那條話題下的評論。

孫姐瞧她這雲淡風輕的樣子頓時覺得她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白跑這一趟了,她顯然是胸有成竹。

“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孫姐開口,“以我對吳翔的理解,錄製影片的那個人現在肯定不在這裡了,去了哪都找不到了。”

“師榆,你也可以找大學同學給你證明。”

“不會有人願意證明的。”師榆悠哉悠哉的開口。

那時候羅安瑾得罪了不少人,她護著他那些人自然就看她不順眼,和她走得近的都是看中她的錢。

在這個設定裡,她註定被厭惡失去所有。

好在,她又來了。

孫姐秉持懷疑的態度打量起師榆來,“你的人緣不至於這麼差吧。”

“那可不一定。”師榆笑意更深。

大概是師榆實在是太氣定神閒了,本來急切的孫姐也被她的情緒影響快速跳動的心臟也漸漸恢復了平穩。

“那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用最公正的辦法解決。”師榆一邊說著一邊切屏,“很不巧的是那個人也給我發了訊息。”

孫姐看著這條陌生的訊息頓時明白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師榆,有人給我一百萬黑你,你看看要不要意思意思,我能反水的。]

孫姐:“你知道他在哪?”

師榆笑了笑,“當然。”

既然知道了對方想要幹什麼,她怎麼可能讓這個人跑了,她花錢查了一下很容易就知道了給她發訊息的到底是誰。

人手而已,有錢就僱得到。

而她現在,還真不缺錢。

“那你預備什麼時候處理?”

“再發酵一下讓他得意得意吧。”

孫姐離開了。

羅安瑾找到導演說他的戲份可以繼續拍,他問心無愧,導演皺著眉看了師榆一眼又看看面前溫和的羅安瑾,讓工作人員繼續收拾東西。

“等這事有了結果再說吧。”

師榆笑著走過去,“導演放心,誤工的損失我來付。”

導演展露笑容點點頭,“我也希望這事快點有結果。”

導演去幫著他們一起,羅安瑾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阿榆,何必呢,你看,最後受傷的還是你。”

師榆深深地看著他,幽深如井的黑眸裡泛著絲絲縷縷的寒意和諷刺奚落。

“當時我真該看著你向那些人下跪求饒像條狗一樣跪舔他們的鞋。”

羅安瑾捏緊了拳頭,當時是她出現阻止了,不然……

他腦海裡居然自動出現了這個畫面,他惡狠狠地咬牙,“可惜沒有後悔藥。”

“那就,祝你好運?”師榆扯了扯嘴角轉身又回了房車裡。

羅安瑾盯著黑色的車恨不得盯出個洞來,他不停地深呼吸緩慢鬆了手。

不管怎樣,笑到最後的人是他!

師榆打了個視訊通話。

黑漆漆的小房間裡,被黑布蒙著眼的男人從一開始的憤怒嘶吼到現在的無助恐懼求饒,他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寂靜的房間一有動靜他立刻喊了起來。

“誰?是誰?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老同學?”王寶松怔愣了下,“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