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阿榆的身體承受不住了!

肯定是這樣,不然她這麼在乎他不會詢問的。

他猛地看向曇華用眼神示意她可以了。

曇華為難的搖了搖頭。

才吸收這麼一些靈力怎麼可能夠!她可不會就這麼停止,她要這個劍靈的一身靈力都為她所用。

夜淵急得恨不得立刻就出去,可事情到此,他只能擔憂的道:“阿榆,還差一點,你要是堅持不住了先休息會,我給你靈藥補充。”

師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片冷然之色,聲音平穩又冷漠,“不用了。”

她揮了揮手佈下一道結界,五指成爪。

被曇華放在一邊的有靈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下一秒有靈出鞘,快速的穿過曇華的肩膀停在師榆身前。

“啊!”曇華慘叫,素衣被濃烈的血跡快速暈染。

夜淵看到曇華這樣想起她剛才那三個字心頭一緊,他一把拍開屏風,只見師榆站在那掌心聚起淺藍色的火焰將有靈劍身上的血跡灼燒乾淨,這才握住了劍柄。

“阿,阿榆……”

夜淵聲音發顫,他已經猜到了,但卻不想承認,他還帶著最後一絲可笑的期盼,直到對上師榆的視線。

漠然,嫌惡。

他垂著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宛如枝頭飄飄欲墜的枯葉。

“你,你都想起來了?”

師榆唇角勾起一個冷笑,“是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著你之前對我那麼好,會不會和明玦不一樣,可你們是一樣的。”

“夜淵,我本想就這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留在你身邊,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夜淵連連搖頭,“不,不是,我,我有辦法保住你的命,我沒想讓你死。這段時間朝夕相處我也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是嗎?”師榆嘴角譏諷更甚,“你的恩,憑什麼要用我的靈力來償?”

“夜淵,我不要你了。”

夜淵踉蹌著走過來,卑微如塵一般顫著手想要握住她的衣袖,可還不等他抓住,師榆便連忙躲開他的觸碰。

她擰緊眉,嫌惡的吐出一個字,“髒!”

夜淵整個人定在原地,他雙目赤紅悲痛與祈求交織,“阿榆,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師榆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夜淵,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珍惜。”

“既然你這麼喜歡裝受傷,那就躺著吧!”

師榆掌心聚起靈力用力拍在夜淵身上,失神的他沒有抵擋,直接飛了出去撞到牆上狠狠落下,他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可他沒有發出痛呼,只是固執的看著師榆,臉上寫著只要她能出氣怎樣都行。

師榆卻不再理會他,執著有靈朝剛吞了療傷藥趁機恢復的曇華走去。

曇華從座椅上起身,那雙總是泛著柔弱光芒的眼睛總算是帶上了恐懼。

師榆快意一笑。

原來,她也知道怕啊。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可是雲鶴宗的大小姐!”

她不停的後退,師榆腳步未停朝她走去。

“師榆!是明玦放棄了你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能殺我!”

師榆仿若未聞。

“不,你不能殺我!”曇華已經退到牆邊,她猛地看向撐著身子勉強站起來的夜淵。

“你還站在那幹什麼?救我啊!當初要不是我和我祖父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殺我!”

夜淵目之所及只有師榆。

“我已經為了你的救命之恩傷了她,我不能再傷她了。”

“你!”

眼看著師榆越走越近,曇華慌亂的調動身體裡的力量朝師榆而去,師榆淡漠的抬起手將這股力量全都吸入自己體內。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力量都是我給你的?”

“不!不!”

好不容易吸入體內的力量再次被抽走,那一陣陣的虛弱湧上來,她後背都是虛汗,傷口越發疼痛起來。

“救命!救命啊!”

“你不能殺我!我爹爹帶著雲鶴宗的人很快就會來的,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

師榆揮動了一下有靈,逼人的劍氣在她臉上劃開一道口子。

“啊!我的臉!我的臉!”

師榆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這幅抓狂的模樣,漫不經心的揮動手裡的有靈,一道道劍氣爭先恐後朝著曇華而去,刺耳的尖叫聲不斷響起。

待師榆在曇華面前站定時,她一身素衣已經佈滿血色,身上都是劍氣的傷。

臉上的疼痛讓曇華面孔扭曲的不成模樣,她尖利的嘶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對準師榆而來,師榆淡淡一揮手她就倒在地上,匕首脫手。

她從懷裡拿出一塊玉捏碎。

“哈哈哈,我爹爹和雲鶴宗的人很快就會趕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師榆閒庭信步的走到她面前用力踩上她的手,蹲下身盈盈一笑,“告訴你一件事,我根本就沒有給明玦下什麼咒術,我需要心頭血是因為我要解除和他的契約。”

“多虧你幫忙,我才能這麼順利脫身。”

曇華雙眸瞪得大大的都快要掉出來了,“你!你故意的,你騙我!”

“師榆你這個賤人,你這麼歹毒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你……”

噗嗤!

有靈刺進曇華身體將她未說完的話永遠的堵在了喉嚨裡。

師榆笑得燦爛,湊近曇華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我才是女主。”

“什……”

汩汩鮮血爭先恐後順著曇華嘴角落下。

師榆用力抽出有靈,曇華倒在地上血跡將她衣裳徹底染紅,她臉上都是劍傷,雙眼狠狠的瞪大了,滿是茫然、震驚和恨意。

她不明就裡的最後一句話再也不會明白了。

有靈染血的位置自動燃起火焰將骯髒的血液全都洗滌了個乾淨。

師榆拿起一旁的劍鞘將其歸位。

雲鶴宗的人都來了?正好,還有些要算的賬沒算完,這也就用不著她特地去一趟了。

“阿榆!”夜淵連忙叫住師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