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個匠戶所畫莫非有什麼不妥?”趙禎問道。

宋行古聞言忙道:“官家,這星象不借助觀星儀是看不到這麼清晰的!”

趙禎心中一驚問道:“你的意思這畫的真是天象?”

顯然趙禎本來不太相信林近畫的是天象。

宋行古搖搖頭道:“這畫的不是真的天象但卻是很像。故此臣才吃驚,想知道這個匠戶到底是何人。”

趙禎又問道:“你的意思是此人見過天象,所以畫的很像?”

“官家,臣覺得是如此,而且比司天監所能看到的天象更近一些。”宋行古回道。

趙禎聞言也是面色一變,想了想道:“你二人今日暫且回去,明日早晨再來宮外等候召見。”

待宋行古、李用晦二人行禮告退後,趙禎才坐了下來思索良久。

“張茂則,將此畫送回去,告訴林致遠明日一早來見朕!”

張茂則聞言回道:“奴婢馬上就去。”

金明湖的七夕詩會還在繼續,眾人都在等著公佈結果,林近則與程凝兒、李明月、曹瑩三人離開了寶津樓到岸上游玩。

“林小郎君一點也不擔心?”問話的還是李明月,顯然她很擔心這件事。

林近也知道李明月是關心自己,而自己與她的關係又說不清道不明,程凝兒在旁邊他更不好回覆只能默不作聲。

程凝兒見李明月一直在林近身旁噓寒問暖哪裡還忍得住。

“郎君,難道你還不準備跟我說一說你與她的關係?”

林近自然不好將他在李家別院的事講出來,但是不講程凝兒心中又有根刺,林近也是左右為難。

李明月也知道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歡林近對程凝兒這般好。

“我與他是什麼關係,輪不到你來管,你即便嫁到林家也只是個小妾。”

程凝兒聞言氣的不輕,李明月這話說的誅心的很。

林近聞言也是面色一變,著實有些忍不住要發作。

李明月見林近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剛剛所言不妥,但是她心中也是委屈,這麼久也是憋的受不了了。今日見到林近與程凝兒一起更控制不住了,此時見林近要對自己發火,心中所有委屈忍不住湧上心頭。

“林致遠心疼你大嫂不忍看她終身守寡,可我李明月也才十六歲,更未曾嫁過人,我就該守一輩子寡嗎?”說完已是忍不住哭泣起來。

曹瑩剛剛不好插言,此時也聽出其中有很深的內情,只是此時不好詢問,只得李明月拉到一邊勸解。

程凝兒聞言也是震驚的問道:“郎君,你和她到底有何事不能與我說嗎?”

林近知道他與李明月的事不可能,才一直想瞞著,這樣不至於耽誤了李明月,現在顯然已經瞞不住了。

“凝兒不相信我嗎?我與她真的沒有發生什麼。”

“既然沒發生什麼那她剛剛為何那般?”程凝兒還是想知道內情。

林近無奈只得將在李家別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程凝兒聽完事情經

過,她實在想不到林近與李明月的事竟然這麼離譜,她也明白了林近為什麼一直對李明月挑釁自己不聞不問了。

“郎君可是覺得內疚?”

林近點了點頭,回道:“即便如此我與她也不可能,非是我不肯負責而是李家不可能同意讓她給我做妾。”

“奴家也知道此事怨不得郎君,只是李姐姐也太慘了些。”

“這件事我早與她說的很明白了,她若如你一般自己做的主又何至於此。”

程凝兒聞言竟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喃喃道:“我與她又有什麼不同呢?顯然也是擔心父母不答應她與林近的事。

“凝兒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她不能自己做主,我即便想對她負責總不能去李家搶人吧!”林近搖搖頭道。

“可是郎君也太貪心了些,如今你已有好幾位紅顏知己了。”

林近聞言也是一陣尷尬,程凝兒還不知道柳如煙的事,若是讓她們碰到更是麻煩。

“凝兒可是心中怨我?”

程凝兒搖了搖頭道:“郎君以後還是莫要再招惹其他女子了。”

林近聞言點點頭,其實他真的沒有刻意去招惹別人,王語嫣是林母的要求,雨霖鈴是打賭贏來的,柳如煙則是將林近按倒在床上將生米煮成了熟飯,李明月的事是他李家沒安好心,林近主動招惹的還真只有程凝兒一個人,而且還是程凝兒自己湊上來的。

“凝兒,我主動招惹的只有你一個,其他人都是陰差陽錯導致的。”

程凝兒點點頭道:“你的事奴家也打聽過的!”

“凝兒,不要學李明月,那樣只會苦了自己。”

“郎君為何不如此勸李明月?”

“勸她跟我私奔?”林近搖搖頭問道。

程凝兒嗔道:“當初郎君便是如此哄騙我的!”

“那是因為你我是兩情相悅,與她自然不同,不能相提並論。”

“只是郎君真的忍心李姐姐如此?”程凝兒問道。

林近嘆氣道:“凝兒!我能做的了自己的主,卻做不了她的主,只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她今日與我那般作對分明就是吃醋了,想來也是喜歡郎君的!”

對於李明月的心思林近也能猜到幾分,只是他與程凝兒的事情也是阻力多多,更不想再招惹李明月徒增煩惱了。

“凝兒,等你我的事解決再說其他吧!”

程凝兒心思又轉到自己與林近的事情上,心中也是嘆息。

李明月發洩過後經曹瑩一勸解反而冷靜了下來,任曹瑩如何詢問,也不肯多言。

曹瑩已是生了八卦的心思如何肯答應,卻是拉著李明月找回林近與程凝兒處詢問。

李明月不肯與曹瑩說這件事,林近自然也不願說出來。

曹瑩見程凝兒也不再與李明月爭執,狐疑道:“莫非你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內情了?”

程凝兒為難道:“曹姐姐還是去問李姐姐吧!這事我不好多言

!”

李明月聞言卻是看向林近,似是責怪他將事情告訴了程凝兒。

幾人正在尷尬時,張茂則卻在不遠處喊道:“林小郎,你可讓灑家找的好苦。”

林近見到張茂則在此處也是驚訝,急忙與三個女人交代一聲移步走了過去。

林近疑惑道:“張大官為何會在此處?”

“還不是因為你詩會上作的那副畫,如今官家已經知道了,讓灑家來吩咐你一聲,官家讓你明日一早進宮莫要忘記了。”

林近聽完也明白了為何詩會遲遲不肯出結果。

“張大官,官家怎麼說?”

“官家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明日你自去問。”

林近見張茂則不肯多說,也猜到趙禎應該被自己氣的不輕。

“如此便有勞張大官了!明日一早我便進宮。”

張茂則耽擱太久急著回宮,臨走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官家召見了司天監的官員,再多灑家也不知道了。”說完便匆忙離去了。

林近看著張茂則遠去,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似是想著什麼壞注意。

趙禎的心思張茂則猜不透,林近也猜不透,但林近的心思趙禎同樣也是猜不透的。

林近思考良久才返回去找程凝兒三人會合。

只是此時三個女人親如密友,都不給林近好眼色看,搞的林近一頭霧水。

林近內心狐疑心道:“自己只離開了半個時辰,這三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個女人親密無間的往詩會走了去,任由林近尷尬無比的跟在後面,林近再聰明也想不出不過半個時辰,程凝兒與李明月的關係為何變化如此大。

而此時詩會收到了趙禎還回來的畫,十位大儒在看過畫後才明白為何這畫被送入宮裡讓趙禎決斷了,但趙禎派人將畫送回來顯然不準備追究此事,十人商議一番還是將詩會第一名給了林近。

林近與程凝兒等人回到寶津樓時,主持詩會的中年儒士也在找尋林近。

在對方口中聽到林近得了第一名後,三個女人倒是非常高興,而林近卻對此沒有多興奮。

程凝兒見此也覺得自己三人如此做讓林近不舒服了。

程凝兒看了看不遠處的曹瑩與李明月才小聲問道:“郎君,可是生氣了?”

林近自然有些生氣,自己離開片刻程凝兒就叛變了,焉能不生氣。

“剛剛我不在你們三人發生了什麼?”

程凝兒三人在林近離開的時候卻是生了一些事,但是她此時不想告訴林近。

程凝兒卻是微微一笑溫柔的道:“並未有事,郎君莫要多想。”

林近雖是心中還有猜疑,但見程凝兒此時對自己與之前並無不同,也不好繼續追問。

七夕詩會比對結束,賞賜分發完成後接下來便是晚宴時刻,程凝兒拿著一雙鳳頭簪自是高興的無以言表,參加七夕詩會的女子也都是羨慕不已。

即便李明月剛剛還與程凝兒小聲耳語,此時心中也是頗有怨言。

委屈的道:“林小郎君為何如此偏心。”

程凝兒回道:“那隻能怪你自己不爭氣焉能怪郎君偏心。”

兩人此時又呈一副劍拔弩張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