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心尖顫了一下。

查她?

為什麼要查她?

季桑下意識放輕呼吸,本能地覺得現在她應該要離開了,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聽下去。

蕭肅好像又打了個電話,此時語氣放恭敬了不少

“易董”

季桑依稀聽到這個名字,睜大了雙眼,矮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往窗沿下靠近。

聲音清晰了不少

“易楓做得很好,和孤兒院的那群孩子玩得也很好,媒體反應也很不錯,想必這一次開幕的確會給易氏帶來良好的聲譽,到時候小易總便會開始走入大眾的視野,對集團後續的工作會很有幫助。”

“嗯,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易楓的確好像只是想要做好慈善事業”

“天心孤兒院的事情,他沒有查出什麼”

“不過….易楓好像有一個喜歡的女人”

“就一個電視臺的小記者,叫季桑,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

聽到這裡,季桑基本可以肯定,易氏集團和當年的天心孤兒院有瓜葛。只是不知道是隻關於易楓的私人瓜葛,還是……其他。

季桑抿著嘴,就以這樣挨著身子的姿勢後退,卻不想一腳踩住了一跟小樹幹。聲音不大,可這後院隔絕了前面的吵鬧,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屋子裡的蕭肅立馬就察覺到了

“誰?”

季桑心口一顫,連忙貓著腰小跑著出去,到前院後又連忙抬起了單反,對著易楓連拍了好幾張。

蕭肅隨後也出來了。

一雙犀利的鷹眸掃過前院的每一個角落,當視線落在季桑這邊時,季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儘量自然地拍攝。

好在,蕭肅並沒有看很久。

保鏢見他神色太過嚴肅,無聲地靠近,蕭肅擺了下手勢,兩個保鏢便兩頭分開往後院走去。

算是有驚無險。

季桑舒了一口氣,也得虧她有過野外拍攝的經歷,不然剛才若是沒有能夠離開,事情怕是有些麻煩了。

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讓季桑無心拍攝,也沒有特意跟易楓打招呼,便往孤兒院外面走。

她沒有開車過來,說實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孤兒院有專門的公交車到市區的公交總站,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人多又狹窄的交通工具。

正當季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低調地大眾車在她身邊停下,裡面的人下車,恭敬地走到季桑面前

“季小姐,這是易總讓我交給您的,您放電視臺就好了,我們之後會過去取。很抱歉,我待會還得幫易總開車,不能夠送季小姐”

季桑眨了下眼,沒有拒絕

“這….這樣好嗎?”

助理微微點頭

“請季小姐放心”

季桑這才接過了鑰匙

“麻煩替我向易總說些謝謝”

助理卻只是笑了一下

“季小姐還是親自打電話比較好”

而後便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季桑挑了下眉,卻也鬆了口氣。相比較公交車,她還是願意選擇接受易楓的幫助。

回去的路上,季桑開得不快,在電視臺她還是算比較自由的,忙完了手裡的工作就可以自由下班。

好久不見近郊的風景,路上車幾乎只有她這一輛,於是走走停停,遇到喜歡的風景全都拍了下來。

當季桑回到車上的時候,才發現放在一旁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著。

是凌煜軒的電話。

季桑微微斂眉,凌煜軒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側身接通,還沒有來得及打聲招呼,那一頭便開始咋咋呼呼

“嫂子!你可算接了!你快來醫院,四哥受傷了!”

季桑眉頭瞬間擰緊

“他怎麼了?”

“他的手受傷了!你快來啊!流了好多血!”

季桑心裡咯噔了一下

“手怎麼會受傷呢?”

傅以斯是外科醫生,手怎麼可以受到傷害?而且……還流了好多血?季桑心開始亂了起來,嘴角抿直

“他現在在那裡?情況怎麼樣?我馬上趕過來”

“傷口正在處理,嫂子,你快來!”

說完凌煜軒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

凌煜軒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桑頗有些煩躁地將手機扔到一遍,將油門幾近踩到了底。

這裡離市一院太遠了,再怎麼快也得要四十分鐘。

想著,季桑越發著急起來。

而不同於季桑的火急繚繞,市一院傅以斯的辦公室卻格外的寧靜。

傅以斯剛從辦公室內帶的換洗間出來,他剛才沒有太注意,鋼筆的尖頭直接劃過了掌心,流了些血,這才處理乾淨。

看著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凌煜軒,傅以斯的額角的青筋微動

“你剛才打了你嫂子的電話?”

凌煜軒得意地甚至邀功地揚了揚手機

“昂!四哥,我跟你說嫂子聽到你受傷可著急了,連忙往這裡趕過來呢”

“胡鬧”

傅以斯眉宇皺了起來。

凌煜軒是什麼性子他一清二楚,看他現在這個模樣,剛才在電話裡一定少不了誇張。

“四哥你不是吃醋嗎?我這是在幫你呢,嫂子一聽見你手上就急忙趕回來,還有別的男人什麼事啊”

傅以斯沉下臉

“我什麼時候吃醋了?”

“就剛才啊”

凌煜軒揚眉指著傅以斯包紮的地方

“我剛才不過提了一嘴早上有個年輕男人開著賓利去接嫂子,你就把自己的手心都給劃破了,這不是在吃醋?”

說來也巧,他昨晚和朋友在電視臺附近的會所玩了個通宵,早上回去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於是一掃通宵的疲憊,凌煜軒直接趕往市一院,找傅以斯說了這件事。

“四哥,那個男人可要比你年輕哦,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還特別紳士地給嫂子開門呢”

在成功看到傅以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後,凌煜軒得意地笑了。

四哥也有今天!!!

傅以斯眉眼間帶著些許冷意,不緊不慢地坐下,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將那支爛了的鋼筆精準地扔進垃圾桶裡。

男人背微微靠著椅子,輕嗤一聲

“那又怎樣?她是我的老婆”

已經是有名有份的人了,其他男人再怎麼有想法又能怎麼樣?

凌煜軒:…….

他四哥還是他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