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勢危急,劉彥只能放手一搏。

衝陣突圍這種類似於困獸猶鬥的戰鬥方式,縱觀冉閔一生不知做了多少次。

這種做法幾乎已經貫穿了他的一生。

所以,劉彥在附魔了武悼天王后,他感覺從未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此時此刻,面對這一危急局面,劉彥心中潛藏已久的對戰鬥的渴望終於被喚醒。

那種對戰鬥的興奮,那種渾身熱血沸騰,沐浴著敵人鮮血的感覺,如同泉湧般噴薄而出。

入眼皆是敵,劉彥口中興奮的高呼:“殺!殺!殺!”

“誰敢擋我,擋我者死!”

胯下萬里雲四蹄奔騰,劉彥雙手兵器並用,殺的黃巾軍膽寒。

“呃...啊...跑啊!”

一些直面劉彥的黃巾軍士兵被劉彥的勇猛震懾,紛紛顫抖著後退。

而趁此時機,劉彥雙腿一夾馬腹,戰馬萬里煙雲照一躍而起,飛躍三丈餘,下方是高舉長槍、長戈的敵軍,劉彥雙手揮動兵器,掃開意圖攻擊他胯下坐騎的兵器。

砰——

四蹄平穩著陸,帶著劉彥朝著將旗所在之處飛奔。

“侄女,快跑,此人非人,有萬夫不擋之勇!”

張寶一把推開張寧,叫喊一聲後帶著幾名士兵扛著旗向相反方向逃去。

“二叔!”

張寧第一次露出驚慌之色。

“休走!”

劉彥怒吼,緊追將旗的方向狂奔。

看著張寶將劉彥引開,張寧緊咬著紅唇,面露不甘之色。

數萬大軍圍殺兩千人,竟然失敗了!!

“亂世出霸王,亂世出霸王...”

“敵將,你要找的人是我!”

張寧喃喃低語,似是想通了什麼,當即尖聲叫道。

混亂的戰場中,她的聲音無法傳出太遠。

“你們,去吩咐將士們停止對那夥人的圍剿!”

看到劉彥沒有任何反應,仍舊朝著張寶追去,張寧吩咐了左右一聲,然後揮動馬鞭抽打胯下坐騎緊追而去。

“殺!”

劉彥緊追不捨,胯下坐騎速度飛快,很快便以追上張寶等人。

“吾命休矣,大哥,祝你得償所願!”

張寶拔出寶劍,大吼一聲,絲毫沒有退縮。

叮——

勾戟輕鬆將寶劍擊落,隨即雙刃矛便架在了張寶的脖頸上。

他現在還不能死,他死了,他就沒有談判的資本,關羽、張飛以及那些士兵恐怕都得死。

“刀下留人,敵將,我已命人停止對你麾下將士的圍剿。”

就在這時,緊追而來的張寧還以為劉彥要斬殺自己二叔,當即緊張的叫道。

“讓我二弟他們過來!”

劉彥雙目赤紅,厲聲低吼道。

此刻的他從頭到腳宛如被鮮血澆灌,整個人如同一個血人。

“你先冷靜一下,我這就去讓人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張寧伸出手,試圖安撫劉彥的情緒,然後轉頭對著士兵吩咐了幾句。

“呼~呼~”

劉彥口中噴薄著熱氣,手中雙刃矛距離張寶的喉嚨始終維持在半寸的距離。

“你...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兵器離我二叔遠一點,我怕你手抖。”

張寧擔憂的看著矛鋒,小心的試探道。

“滾!”

劉彥冷聲罵道。

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麼時候能夠商量了?

劉彥不明白,眼前這女人怎會出現在戰場上,而且還一副不懂規矩的樣子。

踏踏——

“大哥!”

“大哥!”

關羽、張飛騎著戰馬趕來,他們的身上、戰馬上都有著不少的傷口,正在向外滲著鮮血。

而他們的身後,三百餘士兵也是人人帶傷。

“可惡,一朝回到解放前!”

看到這一幕,劉彥心中大罵一聲。

這段時間白努力了,麾下士兵都特麼快死絕了,他的精兵啊。

“人我已經給你帶了,你先把武器放下,我們有什麼問題可以慢慢談!”

張寧美眸盯著劉彥,眸中清冷不夾雜絲毫情感。

“放下武器,讓你們殺嗎?”

“三弟,看好他,這傢伙是張寶!”

劉彥用雙刃矛拍打在張寶的後背上,巨大的力道讓其趔趄的朝著張飛衝了幾步。

下一秒,他的脖頸上就從雙刃矛變成了丈八蛇矛。

“哈哈,張寶,大哥牛逼!”

張飛咧嘴一笑,原本一口大白牙上也是染上了殷紅。

“談,怎麼談,你想要拿什麼跟我談?”

“我手上的人是張寶,張角的弟弟,黃巾反賊的二當家,沒有足夠的利益,休想讓老子跟你談,要是拿不出誠意,爺爺我連你一起捅!”

劉彥目露兇芒,矛鋒指向遠處的張寧。

“此地不是談判的地方,不止可願移步?”

張寧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指向遠處的大野澤。

“二弟三弟,看好他,別讓他死了。”

劉彥轉頭對著關羽、張飛提醒了一句,然後駕馭戰馬跟其一同離開。

夕陽晚照,水光瀲灩。

大野澤依舊是那個供他垂釣的大野澤,只不過現在的他再沒了垂釣的心情。

“說吧,你想怎麼談?”

劉彥偏頭看向女人,語氣冰冷的問道。

“呵呵,我現在其實也算是落在了你的手裡,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不是嗎?”

張寧輕笑一聲,目光看向湖面。

“有話直說!”

劉彥咬了咬牙,將勾戟的末端插進地面。

戰鬥的時候,因為專注的原故,很多痛感都被忽視掉了,而脫戰後便感覺到渾身的肌肉都開始痠痛,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大漢朝廷腐敗,百姓民不聊生,將軍為何要助紂為虐?”

張寧轉頭看向劉彥,不解的問道。

“tui~大漢氣數未盡,何況,不要冠冕堂皇的自詡正義,黃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你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事情的發展早已經不是你們能夠掌控的了。”

劉彥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聲道。

“將軍目光如炬,正如將軍所言,黃巾軍已經不是開始時的黃巾軍了。”

“所以,將軍日後也會走黃巾的老路嗎?”

張寧嘆了口氣,隨後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要拿我和你們這種沒有絲毫技術可言的造飯相比。”

劉彥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看來將軍也不是什麼忠義之人,難道,就不怕我將此事透露出去,到時候,天下怕是難容將軍。”

張寧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劉彥。

“一個反賊說的話,會有人信嗎?”

“對了,補充一句,忠義也分很多種,不要看到別人不忠於朝廷就罵人不忠不義。”

劉彥冷眼瞥了這個張寧一眼,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