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左豐這個管外的宦官牽線,劉彥與張讓的見面很是和諧。

在付出了一些財物以及金銀玉器後,張讓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一樣。

“劉將軍啊,咱家雖然身在宮闈之中,但對將軍的威名可是如雷貫耳。”

“此番信都力斬張角,下曲陽先登首功,這可都是大功,陛下對您可是賞識得緊啊。”

張讓用茶盞的蓋子,一邊摩挲著茶盞邊緣,一邊誇讚道。

“一切都是仰仗陛下天威。”

劉彥臉不紅氣不喘,一張嘴就是奸臣的嘴臉。

“咳咳,是,這倒是。”

張讓輕咳一聲,顯然沒料到劉彥竟然如此厚黑,張嘴閉嘴就是陛下聖明、仰仗陛下天威,阿諛奉承的嘴臉比他們這些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這裡倒是能夠看出,劉彥這傢伙絕對是高祖之後沒跑了。

似是這麼不要臉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劉家人才配享有。

“劉將軍,不知你對世家之人怎麼看待?”

一旁的趙忠打量著劉彥,似是要從他神情中看出虛實。

“趙大人提那些冠冕堂皇之徒幹嘛?”

對於這個問題,劉彥心中有過猜想,因此毫不猶豫地就與世家撇清關係。

本來他與世家就沒什麼淵源,再加上和皇甫嵩對著幹,又得罪了袁術,至少目前的他,和某些世家沒有任何結交的可能。

“嗯,劉將軍須知一件事,莫忘初心啊。”

“好了,劉將軍回吧,不過要記得一點,今日,咱們可沒見過。”

一旁的張讓眼底閃過一絲讚許,隨後對劉彥下達了逐客令。

“劉某告辭。”

劉彥拱了拱手,轉身大步而去。

幾人看著劉彥離去,直到背影消失,這才再次開口。

“這小子的嘴巴,呵呵,咱家都想讓他進宮了。”

張讓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想到劉彥那副嘴臉,和他們簡直就是一路人。

“入宮,想都別想,此番既然已經試探完了,也該和陛下交代一下了。”

“你要是敢把這小子噶了,陛下那關可說不過去。”

聞言,趙忠笑著調侃了道。

“呵呵,開玩笑罷了,不過,這小子倒也有趣,他和皇甫嵩交惡在先,好像又勾搭了何大將軍的兒媳婦,間接的得罪了袁家那小子。”

“好傢伙,世家、外戚,全都得罪了一遍,你說,我要是把他那點事告訴給何屠夫,嘖嘖,算了,還沒到那一步,只要這小子別和外戚搞在一起,這事還是不說的好。”

張讓偏頭看向趙忠,哭笑不得的說道。

“他這麼做,陛下倒是可以放心用他了,不過,他有沒有可能是故意這樣做的?”

“呵,開什麼玩笑,一個毛頭小子還能有如此智慧?碰巧罷了。”

“好了,走吧,回宮和陛下說一下,這錢吶,也不能白拿。”

張讓打斷了趙忠的話語,隨即站起身子邁步而去。

“恭送二位大人。”

左豐忙不迭地躬身施禮。

...

皇宮暖閣,劉宏正在和自己的後宮們開趴體。

妃嬪們一個個衣著清涼,鶯鶯燕燕,而劉宏則是蒙著眼睛和這些佳人捉迷藏。

“愛妃!別跑啊!”

“喲吼吼~~~”

劉宏張開雙臂,敞胸露乳,一把朝著一群佳人抓取。

然而這些女子們如穿花蝴蝶,飄然躲過。

“小淘氣!”

劉宏並不氣餒,只是邪笑著說了聲,繼續以大鵬展翅之功去抓這些妃嬪。

“來吧美人兒,今個抓到誰誰侍寢,桀桀桀!”

劉宏大步朝著前方摟去。

暖閣外,張讓、趙忠兩人返回皇宮後,便得知陛下在暖閣裡開淫趴,於是便立即趕了過來。

“陛下可在?”

張讓看著門口守著的小宦官,問道。

“在,陛下在裡面玩呢。”

小宦官恭敬地回道。

“嗯。”

張讓輕嗯一聲,隨即推開暖閣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張讓就感覺自己被人給抱住了。

“嗯哼,好濃的騷味,美人,看你再跑?喲吼吼,今晚上朕定要好好寵愛你一番!”

劉宏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個纖細瘦弱的嬌軀,就是有點騷。

說著,他便摘下遮住眼睛的綢緞,卻發現了一張白麵紅唇的老太監。

“哎喲臥槽!”

“張常侍,你進來能不能派人通稟一聲,嚇朕一跳。”

劉宏一把鬆開張讓,氣之不過還踹了一腳,將張讓踹了一個趔趄。

“額呵呵,陛下,奴婢一時情急就忘了,還請陛下降罪。”

張讓趕忙從地上爬起,躬身道。、

終究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宦官,再加上幫他穩定朝局也出了不少的力,劉宏自然不會過多的怪罪他。

“罷了,你也是無心之舉。”

“說吧,找朕何事?”

劉宏擺了擺手,躺到妃嬪們的美腿上,向張讓問道。

“陛下,您讓我試探一下劉彥,奴婢已經試探完了,那小子可以用...”

張讓低著頭,將今日之事和盤托出。

他們貪錢的事情劉宏是知曉的,同時他們貪來的錢也會有部分流入劉宏的口袋裡。

“所以,此人身後之人並非是世家咯?”

“那究竟是誰有這麼多的錢?”

劉宏點了點頭,神色不定的問道。

“應該是一些富庶的商賈吧,無需過於在意,就是這小子...貌似有些好色...奴婢聽說,他已經有了婚約,又有一房小妾,若是將公主許配給他,日後恐怕會讓公主受委屈啊。”

張讓滿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後有些擔憂的說道。

“好色怎麼了?”

“你見朝中那些王公大臣有幾個不是妻妾成群?”

“相反,他好色反而更加容易掌控,只要他有弱點,那麼就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

“再說有朕在,他還敢欺負我女兒不成?”

“那些地位卑賤的女子,當個妾就行了,正妻之位必須是朕的女兒。”

劉宏挑了挑眉,冷聲道。

“是,陛下聖心獨裁,一切都憑陛下做主。”

張讓賠著笑臉,阿諛道。

“此前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此子究竟是哪一支?”

劉宏收回目光,面露感興趣之色。

“呃...陛下,您也知道,中山靖王這一支...呃,不比其他。”

張讓面露為難之色的支吾道。

中山靖王這一脈,不僅僅中山靖王能生,其後代子嗣也是繼承了他們宗族的良好基因,一個個的都挺能生,雖然不復祖宗風采,但一個男子生個七八個兒子再正常不過。

到如今,中山靖王的後裔不說幾百上千個分支也大差不差了,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中山靖王的後裔幾乎都已和普通百姓沒有太多差別。

這就要歸功於武帝的推恩令了,你那麼能生,那麼子孫後代早就沒有土地可分了。

再加上國內動亂不斷,天災連綿,再想去調查考證已經很難實現,至於族譜,有一萬種理由可以證明族譜的遺失。

“罷了,不必查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無論真假,此人都有大用。”

“傳旨,三日後於德陽殿外授勳有功將士,另外讓尚書檯將旨意反覆確認一遍,若是出了差錯,你和那群老匹夫一起受罰。”

劉宏目光看著眼前的巍峨山巒,下令道。

“奴婢遵旨!”

張讓躬身一禮,隨即倒退著出了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