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內,城東的一處宅邸外。

“大哥,這裡就是陛下賞給您的將軍府?太氣派了,比俺賣的桃園看起來還大。”

張飛眼中滿是小星星,看著闊氣的宅邸很是喜歡。

“我的就是你們的,除了老婆,不分彼此,日後咱們兄弟就在府中住下。”

劉彥摟著關羽和張飛的肩膀,笑道。

“哈哈!”

“哈哈!”

二人朗聲大笑,心中滿是喜悅。

安北將軍府的宅邸為三重院落,前院、中院以及後院。

前院為招待賓客之用,中院有著一些廂房與亭榭以供招待留宿賓客遊玩觀賞。

至於後院便是妻妾與主人家的居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否則容易戴上一頂綠油油的二爺同款帽子。

“這宅邸當真是寬敞明亮,若是春夏之季,百花盛開,翠竹婆娑...”

張飛面露豔羨之色的說道。

他本身就是個喜歡花花草草的粗人,相比于軍中糙漢,張飛的愛好反而有點風雅的感覺。

“唉,咱們怕是等不到明年了。”

“陛下說了,我與公主完婚後,就要前往中山就任。”

劉彥看著眼下的府邸,不由有些鬱悶的說道。

多好的大房子啊,人生中第一套房,結果住不了幾天就得離開了。

估計劉宏也是顧及到他在雒陽無根,大婚之日恐怕沒有場地,到時候丟人的還是他這個岳父,所以乾脆賞賜了一座宅邸。

“大哥,此番受封,怕是很多人都沒辦法跟我們一同前往中山。”

張飛有些感傷的嘆息道。

此番黃巾之旅,劉彥他們倒是結交了不少朋友。

可是一經受封,有些人註定是被留在了雒陽任職,日後相見的機會是少了很多。

這其中就有在此戰之中立功頗多的徐榮,被冊封為中郎將,並於雒陽任職。

馮芳、喬蕤等人也被冊封為校尉,並留在司隸任職。

“無需過於感傷,日後必有相見之日。”

劉彥笑了笑,並沒有過於擔憂。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

劉彥和他們終究是一起上了幾個月乃至大半年的戰場,日後天下若有變故,自己這裡未嘗不是一個適合他們的去處。

而天下無變,他們的用處也不是很大,所以一切隨遇而安即可。

“二弟、三弟,這幾日,你們幫我打探一下,雒陽之中可有鬱郁不得志的人才。”

“就是一些智謀之士,或是精通政務的人才。”

劉彥對著左右的關張二人低聲說道。

“是,大哥!”

二人拱了拱手,點頭應下。

如今謀士的需求,對於劉彥來說還是頗為急切地。

眼看著就要趕赴中山郡赴任,一個能夠處理政務的人才,足夠可以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如果恰巧這個人還是個智謀之士的話,那就更好了,做什麼事都可以有個商量,免得事事都需要他一個人去決斷。

人力終有窮時,一個人再怎麼謀深似海,也總會有疏忽的時候。

只是劉彥並不確定這個時期的人才動向,畢竟時間節點實在是太過靠前,一八四年老一輩人還沒退下,新秀也沒冒頭。

再加上天下尚未大亂,若是他明目張膽的大肆招募人才,怕是第二天就得被劉宏處死。

婚期定在十二月中旬,眼下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準備時間。

劉宏並非是一個豪爽的老丈人,平時他或許很小氣,但對待自己的女兒,還是很寵愛的,婚宴的籌辦一直都是花的他的錢。

而時至今日,他這個新郎官也沒見到過公主一面。

毋極·甄家

劉彥的書信寄到了甄家,而甄儼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將書信帶到了甄姜的面前。

二人一同看著書信上的內容,原本甄儼嬉笑的臉色瞬間僵住,而後變得難看起來。

“他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什麼叫被陛下封為駙馬,要在京中和公主完婚?”

“可惡啊,這劉德操竟然背信棄義,妹妹,他實在太過分了,我錯信他了。”

甄儼拿著劉彥寄來的家書,怒不可遏地為妹妹打抱不平。

“兄長,不可胡說。”

“德操在信中已經說了,那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他難道還能抗旨不尊不成?”

甄姜搖了搖頭,勸慰道。

相比於甄儼的氣憤,甄姜反而大度許多,並沒有因此事而有所埋怨,表現得相當平靜。

“妹妹,他...他娶了公主,咱們甄家為了他花了多少錢,他怎麼能如此,怎麼能如此啊。”

“為了讓他仕途坦蕩一些,凡有所需咱們可沒說一個不字,大把的錢糧往他身上砸。”

甄儼煩躁的跺了跺腳,顯然不理解自家妹妹為什麼這麼平靜。

投資講究回報,甄家對於劉彥的付出,早就報完了當初的營救之恩,而後續數以億計錢糧不斷地往他身上砸,為他在仕途上開路幫助極大。

如今人家功成名就,直接轉身娶了大漢公主,那他們甄家只能當小妾不成?

憑什麼,他妹妹才是先來的,而且已有婚約在身,婚書都已經下了。

“你只看到陛下賜婚,難道忘了平妻二字?”

“我甄家無論多麼的富足,說到底都是商賈之家,祖上榮光到我們這一代已經不復存在。”

“但你想過沒有,我一個商賈之女,能與當朝公主平起平坐,難道這還不夠嘛?”

“想必德操在京中沒少斡旋,甚至還會因此觸怒陛下。”

甄姜嘆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道。

“平妻,還有平妻這事?”

“我看看!”

甄儼神色一怔,立即重新看了一下書信。

當初看到時,僅僅是前面就讓他惱怒不已,後面的內容根本就沒看。

“吶,在這呢。”

“德操不僅沒有背信棄義,反而重情重義,以後可不許說他了。”

甄姜指了指平妻兩個字的所在,沒好氣的說道。

看著這麼早就開始護夫的妹妹,甄儼也是有些無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他身為父兄,也算是半個父親了,想到妹妹還沒過門就開始向著劉彥說話,這日後成了親怕是更要變本加厲了。

“哈哈,哪能吶,我哪敢說他壞話啊。”

“他現在可是安北將軍,中山太守了,娘嘞,這以後我是叫他妹夫還是叫他大人啊。”

甄儼一掃失望之色,朗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