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人家的夫君,這點自覺地鬱方還是有的。

在大家震驚的一瞬間,她拔下發冠上的簪子,尖銳的東西,直接朝自己的頸字刺去。

這一下,格外的堅決,用了十成力。

鬱方跟前的人,要說好色的還真不多,猛的見這樣光著膀子的婦人,更多的其實是驚訝。

主要是,對方的身份是後宮妃嬪,這一舉動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可惜,趙妃還是沒能得逞,不過的是瞬間,傳來的是她痛苦的叫喊聲。

趙妃也不會知道,離著她最近的廣廷,可是沒有那憐香惜玉的心思,他畢竟是好男風,在廣廷眼裡自是沒有沒有太在乎男女大防,瞧見的只有奸詐狡猾的罪犯罷了!

趙妃的胳膊,就被廣廷這麼生生的拆了去。

她畢竟是高門貴女,即便是心氣再高,可到底是沒有受過苦的,這一下讓她冷汗淋漓,疼的蜷縮著身子,沒有半點精氣神。

廣廷招了招手,左右的人直接將人架著,自當是要嚴刑拷打。

“等等。”廣廷想到什麼,突然出聲叫停了,上去直接將她的另一條胳膊給折了。

反抗她是不能的,想要少受得罪,就得將該說的都說完。

魏伊人看向鬱方,“可能下的去手?”

不知道,鬱方的人能不能用的上手段。

這話說的,鬱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莫要小瞧了我們。”

畢竟,罪犯有男也有女,不能因為是個女人就不下狠手了。

廣廷重新站回鬱方的身側,微微的抬起下巴,側頭看向廣泰。

他們又分別了好幾個月,再加上魏伊人跟鬱方辦差也不怎麼合作,今日算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他很想炫耀炫耀,瞧瞧他也算是心思縝密。

可是思量著不敢上前,因為一靠近他,就忍不住想來將人拉在懷裡。

上次鬱方給的教訓他還記憶猶新。

難得碰在一塊,可不想分開。

忍一忍吧,畢竟國公也得忍著,不在人前與夫人親密。

瞧瞧倆人站的位置,克己守禮。

可是,若真端方,孩子怎麼出來的?

廣廷在胡亂的想著,宮裡的人踩著黃昏的餘暉而來,他們傳達太后娘娘的指令,罷朝幾日的太后娘娘,明日安排上朝,並將正月裡的大朝會也在明日補上,讓各府準備著。

明日百官齊聚,怕是太后娘娘已經安排妥當,是要有大動作的。

魏伊人心中跳的厲害,會如自己的想的那般,太后娘娘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若是真能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也許一切將都會塵埃落定。

魏伊人嘴角勾起,看向鬱方的時候,眉目間都是笑意。

“就這麼有信心?”鬱方挑眉,看著魏伊人這是勢在必得了。

魏伊人微微的抬著頭,“咱們的太后娘娘,並非優柔寡斷之人!”

就算兒子又如何,一次一次的,早該消磨掉太后娘娘所有的耐心了。

太后娘娘心中自有江山大義。

鬱方低低的笑著,看著天邊落下的夕陽,輕聲嘆了一句,“是啊,該相信姑母的。”

總不能每次出事,都這麼大動干戈的。

天色漸漸暗,下頭的人終於回來了。

趙妃的嘴到底是容易撬開的,她受不住苦難,便將該說的都說了。

其實葉鐸當日闖入後宮,兵部侍郎是背後背鍋的人,真真的幕後之人便是趙家。

或許,他們早做盤算了。

太后娘娘把持朝政,他們沒有機會下手,所有就等在皇帝親政後,設計出讓兩人反目的事來。

說完這些,下頭的人看了一眼魏伊人,再次稟報。

說是皇帝大婚後,按照規矩重新妃子,可是每次結束後,都不將龍子留在妃嬪體內。

趙妃當時就覺得不對,因為如果妃嬪不合皇帝的心意,皇帝完全可以賜下避子藥來。

而他不這麼做,只能是皇帝不滿意妃嬪,卻不能讓人知道。畢竟,避子湯藥內務府有記錄。

剛開始的時候,宮裡人少,就她們幾個沒有身孕被皇帝這般對待也就算了,可是大選之後的秀女呢?趙妃也打聽了,皇帝對她們也沒那個心思。

趙妃不覺得后妃的女人皇帝有什麼忌憚的,需要拐這麼多彎,如此只有一人讓皇帝避諱。

那個人,只能是太后。

皇帝跟太后之間有嫌隙,自然是好事,只要皇帝能徹底掌權,太后包括鬱家,都會被皇帝冷落。

可卻沒想到,太后能心狠到那般地步,直接奪了皇帝的權。

饒是如此,她們也沒有放棄,科舉一案,戶部尚書一直推進,就是為了鬧出大事,逼太后還政於皇帝,卻被魏伊人直接防軍營的人進城,將這個案子強勢鎮壓了。

又或者更早,魏伊人在邊關斬殺高立使臣的時候,戶部尚書就暗搓搓的讓人參他們。因為太后看重兵部,可以說太后在武將中的威信要勝於皇帝,若是太后被逼的嚴懲打勝仗的將士們,武將們肯定寒心,他們便可以一點點的瓦解太后的勢力,將皇帝玩弄於股掌之中。

而眼下,可以說鬱方對他們窮追猛趕,魏伊人又來個正面迎敵,他們夾在中間絕無生路,所以這才迫不得已的,逃離京城。

魏伊人這會兒也思量過來了,戶部尚書之前也動過科舉的心思,可是他們都沒有懷疑戶部尚書,一來因為戶部尚書表現的都很好,一直是幫著魏伊人說話的。二來,戶部尚書費盡心思找人壓題。若是真有門路,提前拿到題目,他何必費那麼大的心思,如此他反而無辜。

所有的事情都串起來了,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玩弄權術。

正說著,下頭人匆匆稟報,鬱謹那邊也出事了。

本來,鬱謹回到屋子說是困了,讓大家不要去打擾,可是天已經黑了,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下頭的人連忙去喊,可是始終不見回聲,等著推門進去,發現屋子裡面空無一人。

鬱謹身子行動不便,自己不可能憑空消失,而外頭他們看著,有人想要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想將人帶著,也不容易。

所以屋子裡頭他們翻找,終於在一個櫃子下面,找到了一條通往外面的地道。

這條地道挖的並不遠,正好他們隔一條街,卻背靠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