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鬱旭似有些急切,不由的嘟囔了句,“若是著急,何不找太后娘娘?”

剛才瞧著國舅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好看,這是遇見什麼大事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鬱旭這才反應過來,是啊,他去找太后姑母。鬱方那邊忙的未必能找到的人。

鬱旭進宮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主動來找過太后,之前憑這一股子莽勁直接衝了過來,等終於到了,自己又開始猶豫。主要是之前他也不跟鬱方一樣跟著太后親近。

不過好在,下頭人去稟報也沒有讓鬱旭等久了。

進了宮殿,鬱旭也沒有多周旋,直接問出口來。

太后這自也沒有給鬱潤遮掩,有什麼說什麼。

臨了了,太后還讓鬱旭看鬱方的摺子,太后也沒說非要讓他們兄弟反目。既然鬱旭來了,話總要說清楚的。

不管如何,鬱方這個長子當的沒差的。

是太后生氣,嚴懲了鬱潤。

鬱旭什麼話沒說,只是給太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後退了出來。

太后看著鬱旭走遠,無聲的嘆息,“難得,長大了個孩子。”

之前看著莽撞,卻是個識大體的。

可惜啊,怎麼就不愛念書的呢?不然,也能入朝幫幫鬱方。

鬱旭從太后宮殿出來,直接上了馬,一路騎到鬱家。

鬱旭回來後,徑直朝許氏這邊過去,聽聞許家雙親也來了,鬱旭握了握拳頭,可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屋子裡頭,許氏今日已經起身了,半坐在躺椅上,倒是能見人。

“伯伯,伯母,兄長,嫂嫂安。”鬱旭進門後,挨著見禮。

許家雙親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去看鬱旭。

還是許氏抬了抬手,“旭哥兒來了?”

一說話,聽著聲音沙啞。

鬱旭眼睛有些乾澀,看看二嫂,臉上都是傷嗓子也不行,看著腿上胳膊上也都包裹著,很難想象她昨個到底受了怎樣的罪。

“兄長他。”鬱旭覺得自己該道歉,卻不知道說什麼。

“兄長?你兄長可是厲害的緊,我妹妹被他打成什麼樣了?這是人乾的事嗎?還有你父親,扣著我妹妹不放人,現在我們父母也來了,等著明日便族上都過來,我們都親自見識見識,鬱國舅的威壓,或是能不能讓我們都死在這裡!”許兄長從昨日來了,今個直接告假沒走。

不是說闖不出許家了,是他不闖了。

鬱家不是擺國舅的架子嗎?那就依著他,看還能出什麼是么蛾子。

上次去鬱家道歉是楊氏帶著鬱謹去的,鬱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著個頭被許家兄長罵。

聽著人家不說話了,鬱旭才低低的說,“兄長,該給嫂嫂道歉。”

“道歉?我們可不敢,你們鬱家多大的權勢啊,別說打傷了我妹妹,便是殺了我們我們也無可奈何!”許家兄長根本不理會鬱旭的話,他說一句,許家兄長便罵他十句。

鬱旭根本沒法開口,等著人家罵完,他只能深深的彎腰,以示歉意。

說多錯多,如今鬧成這樣,無論二嫂做什麼決定,都是應當的,他今日過來就是表明立場,許氏只要一聲令下,他鬱旭給二嫂保駕護航,無論做什麼,即便是和離出府,鬱旭也都堅定的站在許氏這邊。

只要他活著,就不讓旁人為難許氏!

許家兄長嘖嘖兩聲,“你快別說好聽的了。”當初,楊氏不也是花言巧語的將自己妹妹哄騙回鬱家,這才過去多久?他們變本加厲的動手!“我讓你殺了鬱潤給我妹妹報仇,你能做嗎?你們鬱家,就剩下一張嘴了。”

鬱旭被罵的面紅耳赤,不可反駁。

由著人家罵痛快了,鬱旭這才退出去。

親眼看到二嫂的慘狀,於他心中感觸頗深。

從許氏這出來,鬱旭就去了鬱潤那邊。不過他進了院子,卻沒先進主屋,而是去了太醫那問了問鬱潤現在的狀態。

得了太醫的回答,鬱旭這才朝主屋走去。

“旭哥兒過來了?”楊氏剛剛哭過,眼淚還掛在臉上。

國舅坐在一側,斜了鬱旭一眼,鼻間傳來一聲冷哼,“算你還有些許良心,知道先去問問你兄長的情況。”

還以為,他真的是漠不關心。

這會兒個,鬱旭已經比楊氏高了許多,楊氏站在跟前,恍然間又有了主心骨的感覺,兒子長大了,也能為自己撐起一片天來。

鬱旭沒有看楊氏,甚至避開了楊氏主動過來的碰觸。

他抬頭回望著國舅,“家裡請了這麼多太醫,卻無人給嫂嫂調養?”

他明著是在問鬱潤的身子,實際上就是在打聽國舅的態度。

那麼多人,全都圍著鬱潤。二嫂那邊,都是大嫂的醫女照看。怪不得許家這麼大的怨氣,但凡他們家出來一個像鬱旭一樣性子的,估摸今個鬱家的房頂,都得給掀了。

國舅猛的一拍桌子,“你既然問了太醫,當知道你兄長這些年過的有多苦?你還有心思管一個外人?”

太醫經過多番討論把脈,已經是確定了,鬱潤年幼的時候就被人下過絕育的藥。

因為傷了根本,想要調養好,怕是。

國舅搖了搖頭,鬱潤就在裡屋,他那句好不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鬱旭輕笑一聲,幼時?如此許氏何辜?

人家也是書香門第的貴女,嫁的夫君不能生養孩子不說,脾氣暴躁還愛打人。

不過,父親外人這兩個字用的極好,“我倒是真想勸勸嫂嫂,當過衙門直接義絕,如此才能擔起父親這一句外人二字!”

成親這麼多年了,公爹還如此評價人家,若是許氏聽見,該有多麼的傷心。

鬱旭本來是個脾氣大的,說話自是沒有顧及。

國舅惱的捂著心口的位置,“你這個蠢貨!”

鬱旭聽國舅沒完沒了的這麼罵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忍不了的,“是,我是蠢,我這麼蠢可還有官位!”

“你這話何意?難道我沒有了嗎?我只是在養身子,養好了便可以去禮部。”鬱潤從屋子裡一直聽著他們爭吵。

或是因為國舅回來後,明顯的心事重重。

鬱潤總是疑心,是不是國舅的心思跟自己有關係?

“潤哥兒,你怎麼出來了?”楊氏顧不得抹眼淚,趕緊去扶著鬱潤。

剛剛被鬱旭躲開碰觸,這會兒個直接被鬱潤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