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鬱潤跑的急,來這麼一下,根本就沒有防備。

整個人直接腳下不穩的往前趴去。

來的時候很囂張,出去的時候卻是爬著出去的。

鬱潤這一下甩的很狠,動靜極大,引得不少人都出來看。

鬱潤回頭瞪了香附一眼,只是看到周邊那邊多看熱鬧的人,又趕緊收回視線,撐著身子灰溜溜的往外跑。

一邊跑一遍往好穿著靴子,一瘸一拐的自是狼狽。

“魏大人厲害!”目送著鬱潤走遠,馬大人衝著魏伊人豎了一個大拇指。

翰林院的人都知道,魏伊人跟鬱潤不和,這次鬱潤被調走,那自然是魏伊人吹的枕邊風。

別說,這風還挺硬的。

只是,這也太狠了。

鬱潤到底是國舅府的嫡子,身份雖說比鬱方低一點,可也不能這般作踐。馬大人甚至想到了,國舅到太后跟前鬧的模樣。

“魏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馬大人連勝稱讚。

魏伊人其實心中有些悲涼,她做出了政績在那擺著呢,翰林院好像沒人看的見,不過將鬱潤調走了,一下子瞧著馬大人也來了精神。

“這都是上頭的意思,我一介婦人哪裡有這個本事?”魏伊人手放在肚子上,“不瞞馬大人,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訊息。”

馬大人一副我都懂得的表情,“對對對,此事定然跟魏大人無關。”

吏部的調動,怎會因為一個女子?

你讓下頭的人如何想國公?想魏伊人?

皇帝因為重色都已經丟了權力,鬱國公又如何能步皇帝的後塵?

馬大人說的相信,可在魏伊人眼裡,看到的都是不信。

有些事,解釋再多,不信你的人還是不信。

馬大人看了一眼桌案上他昨天送來的詩集,“這就對了,魏大人合該好好想想如何寫。”

畢竟,有皇帝的先例在那放著呢,鬱國公也不能說偏寵到魏伊人沒邊去了。

她還是要跟蘇大人打好關係。

魏伊人點頭稱是,同馬大人應和兩句,這就算了。

等將人送走,魏伊人坐在桌案上輕輕的搖頭。

鬱潤去年為什麼會被降官品?說明他能力不行!

馬大人在這麼高的位置上,第一反應不是說鬱潤又做了什麼蠢事了,而是鬱潤得罪了自己?他們現在就知道勾心鬥角的往上爬,半點都不關心差事了?

這風氣,真真是讓人嘆息。

“夫人也莫要多想,不管如何,國公這般處置,確實解氣。”香附怕魏伊人想的多了,在旁邊總是要勸上幾句的。

便是連香附也知道,那個什麼典樂郎絕不是什麼好差事。

鬱潤就該受些教訓。

一日日的,除了陰陽怪調的諷刺人,就沒見得他有什麼長進。

禮部那是劉大人說了算了,說白了就是魏伊人孃家,他去了那邊能討了什麼好?

他不是喜歡戲子嗎,想來對樂理頗為了解,正好合了他的口味了。

魏伊人嗯了一聲,“我昨個也琢磨了,都沒想到這麼好的地方。”

到底,吏部對於官員調動,手拿把掐的。

鬱方待自己,極好。

不過下午的時候,聽聞蘇大人又將馬大人給罵了。

說是馬大人給蘇大人的詩集寫賦,被蘇大人知道了,這種事的內情大家心知肚明。可卻沒想到,蘇大人給馬大人下不來臺,直接說什麼,有心思別老用在歪門邪道上,多放在差事上。

這話可謂是說的難聽,鬧的馬大人臉紅脖子粗的。

回到自己的地方,關著門一直就沒出來過。

知道蘇大人寫詩,上趕子巴結的人多了去了,大家也不傻,誰不知道對方的意思。這就跟隨禮一樣,你不寫好像說不過去。前兩日他們還在一起琢磨,該如何寫。

蘇大人這麼發難,單純就是衝著馬大人發脾氣。

本來幾次過招,大家也多少能看出點魏伊人的本事,同僚之間也能說的上話,現在鬱潤被灰溜溜趕走了,大家來魏伊人這的就更多了。

魏伊人的訊息,也靈通一些。

“也不知馬大人是如何得罪了蘇大人。”旁邊的人嘖嘖兩聲,只能嘆他一聲倒黴。

魏伊人卻想著,看來離馬大人離開的時間能近一些。

魏伊人想著蘇大人,倒是可以試探一下。

等著送走下頭的人,魏伊人直接又去了蘇大人這邊,今日瞧著蘇大人確實忙的很,難得看見他是站在桌案前的。

“大人。”魏伊人按照規矩見禮。

蘇大人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忙活,“何事?”

看著確實是著急,也沒跟魏伊人寒暄。

魏伊人清了清嗓子,“下官得知吏部下了調令,咱們翰林院正是缺人的時候,下官便想著,下官現如今對差事也熟悉了,等著在吏部調人之前,下官可以頂上。”

那活可以先交給魏伊人做,等著調人了,或者重新排出差事來,這再分發給下頭的人。

蘇大人又看了魏伊人一眼,身子站直了,手中的筆拿起來懸在空中,“年輕人有擔當是好事,只是你的身子?”

多做一個人活,那自然是要好處的。

要麼是記功勞,要麼是給銀子。

所以,蘇大人並沒有鬆口。

“多謝大人關心,下官定會先顧好自己。”魏伊人只當沒聽懂蘇大人的深意。

反正,你不主動要,等著蘇大人給,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倒不如主動一些。

就是照著臉上,你要是不好意思的給了,魏伊人要麼名要麼利總會得一個,你要是好意思的拒絕了,魏伊人也沒什麼損失,左右還是現在這般維持現狀就是了。

蘇大人等猶豫著,門外馬大人來稟報了,說是身子不適要告假。

說白了,就是心裡頭憋的慌,賭氣走了。

又或者是覺得丟臉了,趕緊躲起來。

你平時有事你可以不給假,但是人家病了這種事確實沒法子,總不能說現在缺人,你扛一扛晚幾日再病?

蘇大人思量著,到底還是應允了。

臨走的時候,馬大人在那提了一句,他下午本該去趟禮部的,但是因為實在是難受還沒去成。

“如此,下官正好下午能騰出時間來,禮部的事可以代勞。”魏伊人一聽,這不是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