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夫人知道我的品性,若不然得讓人以為,我在外是如何霸道的性子?”香附的嘴,自來沒幾個人能招架的住。

白芍將頭這下更低的厲害,“香附姐姐明鑑,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香附撲哧笑了一聲,“我若覺得你有這個意思,我今個就不過來了。”

直接給魏伊人說,瞧著白芍這個人不行就是了。

香附將白芍拉了起來,“你是我引薦給夫人的人,便是我的人,可莫要給我掉臉啊。”

爭點氣,大方點,不要看起來畏畏縮縮的模樣。

白芍抬頭,對著香附重重的點頭,“多謝。”

話還沒說完,卻被香附打斷了,“記在心裡便是。”

瞧著天色不早了,讓白芍早點有些。

若是旁人,香附或是會多想,可偏偏是白芍,你瞧著她喜歡廣泰,卻因為知道對方有喜歡的人了,哪怕是男子,白芍第一次選擇也是不打擾,默默的只在一旁看著便是。

這樣的性子,說是好人有些淺薄,可卻定然也不差。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伺候夫人多少日子,希望白芍往後能強硬點,若是自己不在,她也能衝在夫人前頭,護著夫人些。

有了香附的話,白芍瞧著舒展了許多,不會刻意的往一邊去,大大方方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些變化魏伊人看在眼裡,不過倒沒多說什麼,下頭的人魏伊人都交給香附管了。

不過香附既然能在魏伊人跟前伺候了,魏伊人還是帶香附去了翰林院,總是香附用的順手些。

昨個還有剩下的差事沒辦完,魏伊人來了只管接著做就是了。

“魏大人可真真是忙啊。”魏伊人低著頭的時候,鬱潤抱了一摞冊子過來,站在門口的位置,就聽著他那酸溜溜的聲音傳來。

魏伊人抬頭,微微的眯著眼睛,“鬱大人這規矩,是始終學不會了是嗎?”

站在門口,陰陽怪調的在諷刺誰?

“是是是,是下官無禮了,下官給魏大人道歉。”話說的好聽,鬱潤臉上卻完全沒這個意思。

他彎了彎腰不用魏伊人說,自己就站直了身子。

抱著那一摞書冊給魏伊人,“馬大人說了,下官的差事得跟魏大人彙報。”說完,一眼便瞧見了,魏伊人放在一旁卻沒收起來的詩集。

顯然,鬱潤也看到過,一眼認出來了這是蘇大人出的書冊。

忍不住冷笑一聲,“魏大人真真是好本事,什麼法子都能想到,怪不得蘇大人如今如此偏向你。”

而後輕輕的拍了一下那一摞書冊,“而今,連馬大人都對您投誠,這本事下官真是望塵莫及。”

石榴裙啊,到底能壓下很多人。

“鬱大人,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香附氣的沒忍住,站在魏伊人跟前開了口。

鬱潤斜了香附一眼,“我說錯什麼了,是誰成日裡跑了蘇大人屋子又跑馬大人屋子?”這不是有成效了?

之前鬱潤都盯著魏伊人一日去幾趟茅房,自會盯著魏伊人去了哪。

“你是愈發的放肆了!”魏伊人隨即沉下了臉。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香附碎了一口,“成日裡在男人堆裡待著,怪不得遲遲不能有孕,能有才怪!”

論罵人,香附就沒輸過!

你說了魏伊人,香附就一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從前沒有孩子,是因為鬱潤好男風,而後有孕了,自成了男女通吃。

“你這個賤婢!”鬱潤當下就要動手。

廣泰的刀,直接放在了鬱潤的脖子上。

“這是鬧的哪一齣?”馬大人從外頭進來,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魏伊人也沒起身,緊皺著眉頭,“鬱大人以下犯上,下官正在教他規矩。”

馬大人想要伸手去想要將廣泰的劍給撥開,胳膊抬起來了,看廣泰那一張嚴肅的臉,又訕訕的收了回來,“本官過來,是給鬱大人道喜的,以後沒什麼以下犯上了,鬱大人跟魏伊人平級了。”

這吏部的文書剛剛送到,將鬱潤抬成了從四品。

鬱潤猛的一睜眼,“真的?”

他還以為,到年底才能抬起來。

魏伊人微微皺眉,鬱方給他抬了位置?

“這自然是真的,吏部的文書在這,還能差不了不成?”馬大人笑著將文書遞了過去。

“定是姑母的意思。”鬱潤也笑了,肯定是太后現在在用人之際,用旁人哪裡如用自己的人

太后的侄子又不光鬱方一個,現在也該旁的侄子沾點光了。

只是,他得意的嘴臉在看清上面的字後,笑容不過瞬間凝固,“從四品,典樂郎?”

不是在翰林院?

“恭喜鬱大人,賀喜鬱大人。”馬大人在旁邊,笑著說了兩句好聽的。

鬱潤連連搖頭,“不,這定然弄錯了。”這是要去禮部下面的樂府,說白了就是明升暗降?

當了典樂郎可以說是一點實權都沒有,說白了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地方。

他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沒了前程,如何能甘心?

“不會弄錯的,本官還特意問了吏部的人一嘴。”人家肯定的回答,吏部就是這麼安排的。

魏伊人在旁邊無奈的勾起嘴角,怎麼也沒想到鬱方會一怒之下給鬱潤安排這麼個地方,說白了,讓他跟那個姨娘,一塊去唱戲去吧。

宮裡頭若是辦宴,鬱潤才會有點作用,去盯著點。

耳邊都是咿咿呀呀的聲音,就是不知道,他回去後還有沒有興致去聽那戲子說話。

這個法子,卻是太毒了。

之前還顧及點他的顏面,而今卻是半分面子都不顧了。

“鬱方,定然是鬱方公報私仇!”鬱潤拿著調令的手都顫抖了。

他要見太后姑母,要讓太后姑母下令吏部收回撥令。

若是調到禮部,做了這個什麼典樂郎,他一輩子就毀了。

“勸鬱大人慎言,不可直呼國公名諱。”不管你家裡是什麼關係,這大庭廣眾下,還是要注意的。

不過他如今已經不是翰林的人了,馬大人也只說了提醒罷了,至於他聽不聽那是他的事了。

鬱潤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反應過來後,直接轉頭就要往外跑。

他現在要進宮!

只是在轉身的時候,香附眼疾手快的踩了一下他的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