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魏伊人輕聲嘆息。

香附察覺出魏伊人的表情不對,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夫人,可是這中間出了什麼事?”

一些著,讓魏伊人都覺得為難的事。

“只盼得白芍能看開一些。”魏伊人簡單的說了兩句,卻也足夠清晰。

香附在一旁張著嘴,這算什麼?廣廷和白芍都喜歡廣泰?有些事一旦說透了,從前那些看不清白的,瞬間清明。

怪不得之前她總覺得廣廷和廣泰之間怪怪的,原竟是這般糾葛。

也不知道白芍怎麼能受的住的,如今她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也喜歡男人,心裡不定多彆扭。

可你這事真的說不明白,又不是廣泰讓白芍喜歡的她。

此事啊,外人還真無法介入。

“要不,今個奴婢跟夫人過去?”大概是有惦記的,覺得魏伊人出面葉鐸那邊看見自己的誠意他定會應下的。

香附其實能感覺到,葉鐸是真的喜歡她。

精神好了,做什麼也能提起力氣來。

所以,也能在魏伊人跟前伺候。

主要是,你正常人被這樣打擊心裡肯定難受,也是想著讓白芍休息休息,調整一下心情。

只是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不好,上去說我覺得你可憐。

“你這身子能扛的住嗎?”魏伊人上下打量香附,她是偏心的,她承認她現在最在乎的還是香附的身子。

香附笑著點頭,“如今開春了,奴婢跟春草一樣,也該見見太陽了。”

如此,魏伊人便由著香附了。

只是白芍那邊,魏伊人尋了個藉口,讓她替自己去劉家送謝禮,順帶給小孩子多買些東西。

這任務自也是重要,免得讓白芍想多了。

鬱潤那邊,他今日也不知道魏伊人是去宮裡還是回翰林院,也就沒再找魏伊人的事。

說起來,這還是魏伊人調到翰林院,香附頭一次跟過來,不過她並不怯任何的場面,舉手投足自是大方妥帖。

魏伊人到了自己位置坐了沒一會兒,蘇大人便讓人叫魏伊人過去。今個蘇大人是有事要說,各處管事的都過去了。

今個,是按照官品安排位置的,魏伊人的位置其實是屬於很靠前的。

魏伊人剛坐下,就覺得自己的對面似有一雙陰冷的視線在盯著自己,抬頭便看到了坐在對面的馬大人。

對上魏伊人目光,馬大人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低頭撥弄著跟前的杯子。

等著人都到齊了,沈大人這才進來。

他坐在主位上,目光沉沉,“丁閣老的事,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吏部之策無可更改,只能配合。這件事太后娘娘震怒,發了好大的脾氣,便是今日早朝也是大動干戈,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我只要翰林院不出醜聞,你們明白嗎?”

開口威嚴,不過魏伊人是聽明白了,就是在做最後的收尾了。

無論大家對此怎麼議論,已成定局的事只能接受。

別有些人受人挑撥,妄圖讓太后收回成命。鬧事這種事,蘇大人絕對不希望翰林院出現。

他們離著太后最近,肯定有很多人都盯著,若是被人鑽了空子,不用太后出面,蘇大人第一個不饒他。

“下官,遵命。”左右的官員全都站了起來。

蘇大人臉色微緩,抬手示意左右的人都坐下,“而今科考在即,翰林院上下必須團結一心,將這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大事給半妥當了,誰若是在這個時候給我耍手段,耍聰明,莫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不顧多年的同僚之情,讓你下不了臺!”

說完,視線最後落在右手邊馬大人的身上,隨手將身邊的冊子砸在了他的身上,“翰林院調動的事,我一直交給你辦,你是怎麼做的?我從四品的侍讀學士交代你手上,這麼些日子卻連一次去宮裡當值的資格都沒有?”

蘇大人突然發難,屋子裡頭的靜的落針可聞,而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魏伊人的身上。

昨天蘇大人突然出手干涉調動問題,只安排了魏伊人一人入宮,這明顯是因為魏伊人的事。

馬大人連忙站了起來,“大人有所不知,魏大人剛調到翰林院,對手邊的事尚不熟悉。”

“既是不熟悉那便熟悉起來,你都做了什麼?或者你給本官一個話,需要多久能熟悉?是每個新來的官員都要熟悉這麼久?還是個別的官員需要如此?”

蘇大人目光直視前方,明明是在訓斥馬大人,此刻卻沒有看他。

馬大人擦著額頭上的汗,有些囁喏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在這件事上本就是理虧。

就馬大人不說話,蘇大人這才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再有下次,本官絕不輕饒!”

而後又說了一些,科舉需要注意的地方,已經跟禮部那邊需要協調的地方。

將重要的事都說了一遍,這才都散了。

馬大人被蘇大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大家摸不清蘇大人的意思,都不敢貿然上前安慰馬大人。

這事事關魏伊人,她理應說兩句,可魏伊人也不傻,馬大人丟了這麼大的臉,自己還懷著身子,萬一馬大人情緒失控怎麼辦?

便低頭,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魏大人。”沒想到馬大人先追了出來。

“馬大人。”魏伊人連忙站定拱手。

馬大人眯著眼睛,嘴角勾起,“我真是眼拙,沒看出魏大人的手段,想想也是,魏大人一路往上一直冒尖,如何甘心在一個從四品的位置上待著,您要是覺得我礙您的眼了,您大可以直接讓吏部將我調走,只當您可憐可憐我,莫要給我下套,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著我的俸銀養呢。”

話,說的著實難聽。

這便是,直接撕破了臉?

魏伊人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既然他這麼不客氣了,魏伊人也收斂了笑容,“馬大人這麼說,下官可不敢當?下官捫心自問,打從來了翰林院,便就是本本分分做事。若真的有職權可以濫用,也不至於讓您蹉跎了這麼久!”

若非你一直逼著,魏伊人怎麼會去蘇大人那告狀。

更何況,“馬大人如果覺得我真難惹,就不會將我當軟柿子捏。”

你既有這個勇氣,怎麼不敢跟蘇大人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