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回過神來,當即對李清文一頓收拾,將他罵的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論罵人,女子自古以來都是把好手,而體力和武力值相對佔上風的男人,在罵架這一點上,向來不佔優勢。

就連李清文這樣的紈絝公子,也頗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兄妹倆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談話全程被前來跟李清文道謝的杜沫聽了個正著,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險些沒驚動二人。

杜沫想了想還是趕緊離開了,省得尷尬。

值得一提的是,出入縣長家如入無人之境的,在這整個縣,也就只有杜沫了。

畢竟,李清文對杜沫的心思,那可是無人不曉。

也因此,守衛們對於杜沫的出入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敢攔,那簡直就是在跟李清文過不去。

李清文說是上任里正,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村裡的時候也居多。

這兩天,好不容易李清文沒過來糾纏,杜沫和洛梓瑜也在焦氏夫婦的刻意安排下,有了獨處的機會。

可杜沫壓根就沒有要搭理洛梓瑜的意思,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洛梓瑜很是彆扭,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杜沫生氣的,坐在那兒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話來。

不行,得想個辦法……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都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杜沫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裡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再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畢竟,這麼下去,她和洛梓瑜之間的問題也沒法得到有效解決。

正想著,洛梓瑜突然捂著心口,臉上一陣痛苦之色,踉踉蹌蹌地扶著牆壁眼看著就要摔落在地。

杜沫被嚇了一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本能地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攙扶住,“你怎麼了,沒事吧?”

洛梓瑜見她如此反應,不由得嘴角一勾。

杜沫雖然表面上對他愛搭不理,但其實還是在意著自己的,不然她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呢?

想著,洛梓瑜順勢將杜沫打橫抱起,徑直向房間裡走去。

“你,你是裝的,放下我,你要做什麼?”

杜沫也是反應了過來,不過已經遲了,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了半天,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當下也是氣的牙癢癢。

眼睜睜地看著洛梓瑜抱著她進了房間。

關上門。

洛梓瑜將杜沫抵在門邊,湊到她耳邊輕笑著道:“你覺得,我要做什麼,或者,你想我對你做什麼?”

杜沫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確實長的很好看,聲音又富有磁性,這樣撩她,她的確有些把持不住。

但是,如果以為遇到什麼事,都可以這樣輕易解決,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杜沫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哼。”

洛梓瑜見杜沫不說話,只哼哼一聲,也不調戲她了,臉色變得認真,“這陣子你對我始終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我想知道為什麼。”

如果真是他哪裡惹她生氣了,他知道了也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總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哪有,你想多了。”杜沫違心地吐出了幾個字來,便撇過臉,不去看他。

見杜沫不願意說,洛梓瑜眸光深了深。

他幾乎能確定,一定是有什麼事,否則,以他對杜沫的瞭解,她不會是這個反應。

“不說?”

杜沫只覺得洛梓瑜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危險,可她被他的雙臂禁錮在門和他之間,根本無法逃離。

下一刻,洛梓瑜就朝她吻了過來,而且,大有她不說,他就一直吻下去的意思。

與此同時,洛梓瑜一隻手製住她,一隻手在她全身各處遊離。

“洛梓瑜……”杜沫哪裡招架的住,很快就四肢發軟,敗下陣來。

當下,她只得出聲質問道:“英兒是誰?”

這個問題,憋在杜沫心裡很久了,真的問出來,心裡也暢快了幾分。

因為被他的嘴巴堵著,杜沫的話說的含糊不清,不過洛梓瑜還是能勉強聽出來,當即動作一頓,然後便放開了她。

兩人相對而立。

杜沫可以清晰地看出,在她問出話的一瞬間,洛梓瑜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她只知道洛梓瑜昏迷不醒時嘴裡還叫著英兒,不知道多麼在乎這個女人,卻不知道,在洛梓瑜為數不多的記憶裡,對她更多的是恨意。

因為,他喪失記憶,甚至險些丟了性命,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就連那些想要他性命的刺客,沒準也是她的手筆。

看洛梓瑜這般反應,杜沫卻是會錯了意,以為他還是放不下英兒,被他戳破後惱羞成怒,這才冷了臉。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當小三的,更見不得自己的男人腳踏兩隻船。”杜沫語氣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明亮的水眸涼涼地注視著洛梓瑜,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小三?

洛梓瑜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詞,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腳踏兩隻船,他還是知道的,大致也能猜到杜沫的意思。

“娘子,你誤會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洛梓瑜知道杜沫想偏了,連忙解釋道。

“我沒有了記憶,只記得零星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而且,我跟她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現在既然娶了你,自然不會再對別的女人有什麼想法……”

洛梓瑜的話,讓杜沫心裡很吃味,雖然他們的事都過去了,可她還是怎麼想怎麼膈應。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誰知道他失憶前,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女人?

萬一什麼時候跳了出來?萬一哪天他恢復了記憶,想起自己還有個深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是她杜沫,這可如何是好?

因此,洛梓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杜沫一口打斷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咱們之間的事的?畢竟你失憶了,咱們的未來有太多不確定,對此,你又有什麼打算?”

這對於洛梓瑜來說,簡直就是兩道送命題。

他其實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至於打算,他暫時也沒有……

因此,洛梓瑜一時間也被問住了。

沉默。

持續的沉默。

良久。

杜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一向敢愛敢恨,對於感情這種東西,也不願意將就強求。

見洛梓瑜不說話,便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保證永遠只心悅我一人,並且和我一直在一起,那就一直相敬如賓吧。”

話說完,杜沫便開啟房門大步走了出去,任憑洛梓瑜在身後怎麼喊,也沒停頓片刻。

就讓他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吧。

杜沫的行為舉止看似灑脫,但是她卻騙不了自己。

在說出一直相敬如賓這樣的話時,她的心也是疼了一瞬,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地紮了似的。

而且,自從說了那番話後,她心裡總是難受的緊,就連她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為了讓自己好受些,她只能將心神沉浸在忙碌之中,這樣也就沒時間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