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完杜雨,杜沫心裡也舒服多了。

看見爹孃投來的關切目光,當下也是扯出一抹笑容,“爹孃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畢竟大清早就去了田裡,這都已經接近中午了,她又是累,又是被太陽曬的腦袋有些暈乎乎,差點沒中暑了。

幸好抹了強效防曬霜,不然得曬蛻皮不可。

“那你好好休息,等吃飯了,娘去叫你。”焦氏柔聲說道,眸子裡閃爍著心疼之色。

她本打算和杜沫談談心,聽杜沫這麼說,當下也只能目送著杜沫離去,想著有時間再找機會。

杜沫順路洗了把臉,覺著沒那麼熱了,這才回到房間裡去。

如果這裡有斗笠帽子遮陽擋雨就好了,這樣起碼幹農活的時候,不會輕易中暑,而且,突然下雨的時候,也能保護住重要的頭部,減少生病的機率。

一念至此,杜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既然這個朝代還沒有誕生遮陽擋雨的產品,那麼,她為何不去製作斗笠帽子太陽傘之類的產品?

而且,製作斗笠帽子需要的材料,這裡也可以隨意見到,即便需要特殊材料,也可以在這裡找些替代之物,難度應該不是很大。

想到這裡,她渾身充斥著一股興奮勁兒,也沒心思休息了,連忙在淘寶上查詢了一些斗笠以及傘的結構圖,取出筆墨就開始畫。

她儘可能畫得詳細,想著到時候可以讓村裡的木匠試試,看能不能製造出來。

心思完全沉浸在製作遮陽擋雨的產品中,就連吃午飯的時候杜沫還在心裡構建著斗笠的模型,思維也進一步擴充套件。

她不由得想到,如果斗笠可以製作出來,那麼是不是可以製造出能將全身都遮住的傘?

不是那種笨重的蓑衣,而是真正輕便的傘,可以遮陽擋雨的傘!

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進行改良和推廣?

“爹孃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有事,先出門一趟。”匆匆扒了幾口飯,杜沫便擱下了碗筷。

焦氏吃飯的動作一頓,隨即看向杜沫,責備的語氣中透著一抹難以忽略的關切。

“你這孩子,吃飯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吃這幾口能飽嘛,有什麼事用的著這麼急的?”

杜長江雖然沒說話,卻也抬眸看向了杜沫,顯然對此也十分關注。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杜沫說著,嘴角勾勒出一抹上揚的弧度,頓了頓,再張嘴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杜沫揣著畫好的圖紙,就快步走出了家門。

一直走到村裡的一處小木屋那裡,杜沫才停下了腳步。

抬眸打量了一番,不愧是村裡唯一的木匠,這手藝就是沒得說,瞧瞧這木屋做的,比她家的茅草屋講究多了,結實又好看。

在眾多茅草屋環繞之下,這座小木屋顯然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可以說,這也是木匠的一個活招牌了。

“李木匠在家嗎?”杜沫一邊敲門,一邊揚聲呼喊道。

“來嘍。”一道男聲很快響起。

木屋的門一開,就露出李木匠和善的笑容,“是小沫啊,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杜沫說著,掏出自己畫了好久的結構圖,遞給了李木匠,“我想請李叔看看,能不能大致按照這個圖,製作出實物來。”

李木匠仔細地打量了片刻,略微混濁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這是什麼物件,我活了大半輩子,也當了大半輩子的木匠,也沒見過這種稀罕玩意兒。”

“這是我設計的兩種可以遮陽擋雨的物件兒,所以拿過來讓您看看,能不能試著做出來?”杜沫試探著問道。

李木匠拿著圖紙,沉吟了良久,等的杜沫心裡像被貓撓了似的,癢癢的。

良久。

李木匠還是搖了搖頭,“杜家丫頭啊,這個,我能力有限,實在是做不了。”

見杜沫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李木匠有些慚愧地道:“如果你實在想做出來,可以去找鎮上或者縣上那邊的木匠,他們見多識廣,才藝精湛些,沒準能做的出來。”

“嗯好,謝謝李叔了。”

杜沫拜別李叔後,難免有些失心落魄。

回家的路上。

一路走,杜沫一路想著自己的心事。

李木匠試都沒試,就說做不出來,那麼,鎮上的木匠又能強上多少?

恐怕,也只有京城裡的木匠有這等技術了。

可她一個小小農家女,一時半會兒,哪兒能去那麼遠的京城請到這等能工巧匠?

以至於,回到家裡,杜沫還在拿著自己的圖紙長吁短嘆,擰著眉頭寫寫畫畫。

她想著,能不能進行一些改造,將複雜的圖紙稍微簡化一些?

“小沫沫,你這是在做什麼呢?”這一幕正好被過來找她的李清文看見了。

杜沫也沒期望著李清文能幫她什麼,不過還是簡單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問明緣由後,李清文當即眼神一亮,“小沫沫,你這個想法很不錯啊,我看可行。”

杜沫揉了揉腦殼子,有些無奈地道:“可惜很難找到那種能工巧匠,能按照圖紙,將成品給做出來。”

“我倒是有法子,可以找來能匠。”李清文說著,突然語氣一轉,又變得流裡流氣,“就是不知道,幫了你的大忙,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杜沫心頭一喜,不過,聽到李清文後面的話頓時無奈了,她剛準備說什麼,就被他出聲打斷了。

“要不,考慮一下以身相許?”李清文說著,伸出一隻鹹豬手就要去摸杜沫的手。

卻被早就防備著的杜沫靈敏躲過,她露出標準的笑容,客氣而疏離地應付著,“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我自當好好謝謝你。”

沒有趁機摸到杜沫的小手,李清文臉色不變地順手去拿圖紙,就好像他原本就是去拿圖紙似的。

感受到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洛梓瑜銳利的眼神,李清文也算收斂了些,畢竟,惹毛了他,自己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瞄了一眼洛梓瑜陰沉的臉,他不由得勾了勾唇,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功夫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他當面挖著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