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在嘻嘻哈哈打鬧說笑的眾人,齊刷刷朝著門口望過去。

男人是由服務員帶著過來的。

此刻站在門口,黑色的西裝外套掛在手腕上,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

配色單一,倒是襯得男人清雋不凡。

他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個公文包。

男人黑髮梳得一絲不苟,五官深邃凌厲。

眼神明亮,掃視過包廂內的眾人之後,視線似乎是在某個人的身上停頓不過三秒鐘。

隨後,收回。

王昊第一個站起身來,非常熱情迎上去,“陸總!”

陸森欲。

溫妤其實對陸森欲的印象是真的不怎麼深。

知道他當年是校草。

那時候的班級裡,有98%的女生,眼裡大概就只能看到陸森欲的存在。

他很優秀。

包括現在的出場方式,同樣也是可以驚豔到…陳曉晴。

陳曉晴以前就知道陸森欲將來必定是會成大器的。

陸家雖不是在海城,但因為是在北方,可是大家族,親屬還有不少從政的。

陸森欲自己上學的時候,成績也優秀。

那時候知道他的人,也都說,將來他必定也是走從政路線。

沒有想到,他竟然出國從商了。

這些年的沉澱。

他已經是褪去了年少的稚嫩青澀,渾身上下都是那種成功男人的氣場。

陳曉晴內心一陣激盪。

恨不得將所有的慾念都寫在臉上了。

“大家好,抱歉來晚了。”

陸森欲開口,說話的時候,人也已經是跟著進來了。

陳曉晴也跟著上前,打招呼,“陸森欲,還記得我吧?”

王昊看了一眼陳曉晴。

陳曉晴馬上就笑著說:“哎呀,大家都是同學,你看王昊現在還喊你一聲陸總,多見外呀,我們好多年不見了,今天不談工作,只有同學情。”

她這話一出,其他的同學當然也是跟著紛紛起鬨了,“那可不是,大家都已經是進了社會很多年了,真是難得還可以讓這麼多同學聚在一起,陸森欲算是我們當中最成功的那個人了吧。”

“成功是必然的,陸森欲上學那會兒就是個優等生。”

“不過曉晴說的不錯,今天只談同學情。”

王昊也笑了笑,“我這喊習慣了,一時沒改口。”

只有陸森欲,表情寡淡,大概是上位者的姿態始終都在,雖是儘量表現的平易近人,但其實還是會給人一種疏遠感。

“大家都是同學,不用太見外,我既然遲到了,先自罰三杯。”

陸森欲倒非常懂得給人臺階,還真是給自己倒了三杯,一口氣喝了。

大家都鼓掌起來,氣氛也顯得熱絡了不少。

王昊看在眼裡,心裡卻很明白。

陸森欲平常可不這樣。

他們這段時間商談專案,陸森欲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今天能主動緩和氣氛,無非也是因為有個重要的人在,他的確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溫妤這邊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他的一桌子的人都在吹牛,但話題的大部分都是圍繞著今天最成功的人士,陸森欲。

她可不想加入。

邊上的夏遲遲是個典型的吃貨,今天的菜品都不錯,也是吃的非常開心。

這時,本來是在話題中心的男人,陸森欲,忽然視線投向溫妤,問了一句:“溫妤,好多年不見了,我們來喝一杯。”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溫妤,“……”

邊上的夏遲遲趕緊給溫妤換上了雪碧,因為她不會喝酒。

這都已經是被人點名了,溫妤只能是站起身來,“對啊,好久不見了,你現在都是大老闆了,我聽王昊說,你一直都在外國是嗎?”

陸森欲忽然也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視線落在了溫妤手中的酒杯上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一聲:“看來你一點都沒變,現在也不勝酒量嗎?”

溫妤一愣。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陳曉晴的臉,和便秘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一陣青一陣灰。

而其他的人也跟著起鬨了,“哇,原來當年的傳聞是真的嗎?陸森欲是不是真的暗戀過溫妤?我們今天都是老同學,大家也不是八卦,就是想著男未婚,女未嫁,能湊一對,是一對!你們說是不是啊?”

“大帥哥和大美女之間的cp還是很好磕的啊。”

“溫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之前不是說溫妤有娃娃親嗎?”

“聽說是前陣子已經分手了啊,溫妤,陸森欲這樣的優質股,值得考慮,值得考慮!”

……

現在是,很多人都喝了點酒,說的話,肯定也是帶了點酒精烘托。

溫妤並不喜歡這樣。

他們說話是真的不懂得尊重人,也不知道掩飾一下。

而且她現在好歹也是有夫之婦。

看向陸森欲的眼神,溫妤心頭微微跳了跳。

其實有些事,她並不是不願意去承認,而是她不想。

她覺得很麻煩。

而且高中的時候,都只是傳言而已。

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跑去和陸森欲說,自己對他沒有想法。

只是現在大家這樣起鬨的情況之下,陸森欲似乎也沒任何解釋的意思。

溫妤想了想,大大方方站起身來,道:“陸同學的記性真好, 難怪都可以成為這樣的大人物,我的確一直都是不勝酒力,所以今天跑來參加這個聚會,我家那位還一直叮囑我,讓我儘量別喝酒,不然一會兒得法酒瘋了。”

這話一出,幾乎是一瞬間,全場都是處於一種詭異的安靜狀態。

陸森欲臉上的表情,包括眼底的情緒。

肉眼可見的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那好像是一種失落。

然而,陳曉晴此刻卻是不適合的插話進來,“溫妤你行情還真是不錯,你不是才和顧家那位二少爺分手嗎?你這就談上新的了嗎?哈哈,要我說還是得溫妤啊,不像我,這麼多年來,都是單身,一門心思就是搞事業,哪有時間接觸別的男性。”

夏遲遲非常應景翻了個白眼, 毫不客氣就說:“陳曉晴,我們是在說小魚的事,誰問你有沒有時間接觸別的男性了嗎?你倒是挺會給自己加戲的。”

溫妤雖是沒有直接懟,但噗嗤一聲,笑了。

她哪是什麼省油的燈?

以前是懶得說,但不代表一個陳曉晴可以站在自己頭上拉屎。

她說:“陳同學急著要表現自己,我們總要給人家機會的。曉晴,你是想內部消化嗎?我看今天大家都在,有看上眼的,也可以挑啊。”

這話說的,並不是很好聽。

但其實溫妤剛剛開始就已經是很煩。

這些男的,很多都是不知道尊重別人,動不動就拿別人的私事來開玩笑。

一個個比媒婆都要八卦。

每次說到這些,總是會拉扯自己,包括自己和陸森欲。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絡,但他們好像就是這麼喜歡,拿自己出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