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南一臉可惜,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願意和他多待會的上官,眼下就要分別了,真可惜啊!
父親教導自己要人情練達,但是,那些個大人們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明明剛開始還挺正常的啊!
希望季駙馬不要和他們一樣。
唉。
“既然季大人到了,那下官,便不打擾了。”
郝南恭謹地說著,兩手一拱。
“嗯嗯!”
季安擺擺手,便是繼續朝司評廨走去,在郝南羨豔的目光中踏入了進去。
他確實對這個郝南有些好感,但是,也確實不想再聽他多講,他怕耳朵起繭子。
“可是季安季大人?”
一人就在司評廨門房處坐著,瞧見季安走進來,當即便是起身。
“你如何知曉?”
季安好奇地看著這人。
“聽顧大人說,咱們這司評廨最近要來個大人物,名叫季安,是當今天子的愛婿,文才冠絕當代!”
“小人一直在此當門房,來來往往的人也都見過,卻是沒見過那位新來的大人物,想來便是您了!”
那人笑呵呵地恭維。
“你倒是機靈,不錯,正是本官!”
眼前這人,身穿皂服,應該便是隸屬於大理寺的小吏了。
就如那東華門前的那夥看門吏,都是屬於是登記造冊的小吏。
吏,不屬於官,沒有正經的職位,若是當官的看不順眼,立馬就可以換人!
當然,月錢還是有的,由所屬的官衙發放。
季安大手一揮,便是在那小吏的指引下前往了自己的辦公堂房。
這處司評廨,聽名字就知道,是六品司直和八品評事的辦公區。
除去另一個司直,這裡便是自己最大了。
季安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見有人出來迎接自己,當場就納了悶了,自己這一個六品司直新來了,怎麼沒見同僚來迎接?
就算是同僚不來,那下屬總該要來拜見的吧?
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除了一個門房,怎麼就沒一個人出來?
季安臉色略有些難看,看來,這司評廨的人,不怎麼看得起自己啊!
當即便是沉默著進了自己“辦公室”。
把那門房看得一愣一愣的,季大人這是怎麼了?
臉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難道是對他的堂房不滿?
可是,這處堂房可是整個司評廨最好的堂房了!
大夥還一起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費了不少心思去打理。
不但藉著良好的採光,養了一大盆文人最愛的小文竹在內!
還安置了幾盆紫玉蘭花在窗臺,風一吹,幽香撲鼻,再加上文竹的光影交錯,那叫一個雅緻!
怎麼會不喜歡呢?
嘶!
看來,這新來的季大人不好伺候啊!
門房倒吸一口涼氣。
“你進來!”
季安的聲音自房中傳來。
本來是沒有絲毫意味的聲音,但此刻聽在門房的耳朵裡卻是宛若驚雷。
看著門房縮著腦袋,顫顫巍巍地走進來,季安嘴角抽搐。
又不是生你的氣,你緊張什麼?
“去,把我手下的那四個評事給我喊來!”
季安面無表情。
“什麼?”
“他們不都去點卯了嗎?”
“現在想來才剛剛結束,大人莫不再等會?”
門房不敢抬頭。
“什麼?”
季安瞪大眼睛。
去點卯了?
這麼快?
原來不是擺架子不來迎接本官,是去點卯了!
季安點點頭,想到自己還沒點卯,當即便是面色一緊,神色變幻之下倒是極為好笑!
好在,那門房沒有抬頭,所以也就沒有見到季安這一幕。
當然,就是見到了,他恐怕也是不敢亂說。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值守罷!”
“待他們回來,便叫來本官這,本官要見見他們!”
“是!”
隨著門房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季安這才安心打量著這間堂房。
書案是紫檀木的,椅子上黃花梨的,倒是用心了!
季安點了點頭,坐在了椅子上。
還有一扇書架,上面倒是擺滿了書冊竹卷,想來是些沒有限制的案件資訊。
“咦?”
“這一大盆文竹?”
“看著倒是極為舒服!”
其實這一大盆文竹就安置在門對角!
剛進門便是能看見這文竹了,但是方才季安心中在想事,便是沒有注意到。
眼下心中無事,便是一眼就看見了。
“哦?”
“怎麼會有陣清香?”
“剛過來的時候,堂房邊上好像沒見到什麼花木啊?”
季安四下尋索,不出意料,瞧見了窗臺上的兩盆紫玉青蘭。
“好好好!”
“這司評廨的人辦事都這麼講究嗎?”
“我喜歡!”
季安拊掌輕笑。
忽地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
當即便是自那書架上拿了一卷竹卷,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想來是去點卯的評事回來了!
可要留個好印象!
威嚴一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