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見他還沒進來，小姑娘有些不滿癟了癟嘴。
“磨磨唧唧的。”
讓門口的人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著泡在浴缸裡的一小團，不自覺別開眼。
“怎麼了？”
小人魚軟軟朝他張開雙手，仰起小下巴看他。
“要抱。”
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穿了衣服的。”
尾巴應該也算是衣服?
至於上面，當然也是系統自帶的，否則當初在海里的時候總不能光著吧。
聽見穿著衣服，少年才是微微鬆了口氣，轉過頭就看見這麼一小團朝自己張開雙手，一臉信任的小模樣。
實在是太乖了點。
盯著小姑娘看了半響，不疾不徐蹲下身子，雪白指尖搭在浴缸邊上，最後將人抱出來。
珠光色的尾巴跟著冒出水面，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
裴經祁動作一頓，視線緊緊盯著那條晃悠的尾巴，剋制閉了閉眸。
等到再次睜開眼，依舊是這麼一幕。
見他盯著自己的小尾巴，梨棠低頭看了眼，似乎想起什麼，小尾巴拍了拍他的腿，軟乎乎提醒。
“尾巴也要抱。”
少年艱難問出聲。
“……尾巴?”
梨棠哼哼唧唧應了聲，雙手還抱著他的脖頸，有些睏倦打了個哈欠。
“唔。”
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就想問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她的黑髮一絲絲變成銀白。
嗯，頭更疼了。
梨棠也是看到了這麼一幕，手指捲了卷自己的髮尾，無聊放開，然後小身子更加往他懷裡縮了縮，慢吞吞提醒。
“要掉下去啦。”
本來變成人魚的時候髮色和瞳孔也是會跟著變，但剛才為了避免被少年看到，就讓系統弄成了黑色。
顯然某個系統現在才是反應過來不需要偽裝了，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幕。
少年下意識將小姑娘往上抱了抱，免得她掉下去，然後才是看了眼對方白嫩的小臉，面無表情將人抱出去。
又找了毛巾過來給她擦乾。
才是垂眸問出聲。
“人魚?”
他低著個頭，漆黑的髮絲遮住了漂亮的眉眼，也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毛巾擦過尾巴，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梨棠下意識動了動，然後就被人摁住了。
聽見他的話點了點小腦袋。
“嗯嗯。”
少年手下動作頓了片刻，又繼續給她擦著尾巴。
雖然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但是真正聽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畢竟是活在童話裡的物種，突然出現在眼前，就很頭疼。
直到尾巴變幹，重新變成纖細的小腿。
少年才是嘆了口氣。
“有誰知道?”
小姑娘未免也太沒有防備心了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要麼變成國寶，要麼被捉去研究。
不論是哪一樣，都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和發現外星人真的存在也沒什麼兩樣了。
然後某個小人魚就這麼告訴了他。
還是在兩人認識第一天的時候。
就讓人有些無奈。
梨棠晃了晃自己的腿，小手揪著系統變出來的裙子。
“就你一個呀。”
歪著腦袋想了想，慢吞吞開口。
“這個世界上，都只有你知道。”
唔，系統不算。
反正它也不是這個世界的。
想著認真點了點小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