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打磨好的無事牌,手串,還有一把木梳,狗剩來到了阿香嫂家。
“狗剩,你怎麼想起買這些了,挺貴的吧?”
“不貴,阿香嫂,這些是我讓鎮子上的工廠做的,就出了個手工費!”
“這些可真好看!”
“阿香嫂,我給你戴上吧!”狗剩拿起無事牌繞到了阿香嫂的身後。阿香嫂一米六五的身高正好處於狗剩鼻尖的位置,淡淡的洗髮水味道跟茉莉花的味道有些相像。狗剩一邊聞著飄來的茉莉花香,一邊輕輕撩起阿香嫂的秀髮。
阿香雖與狗剩熟識,但這麼長時間的由狗剩站在自己身後,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還是首次。
“你快繫好了沒啊?”阿香嫂略顯羞澀的問道。
“好了,好了!阿香嫂,馬上!”
狗剩的左手捏著繩子的一端,右手繞過阿香嫂修長的脖頸,四指交叉打了個結,雙手一拉,把一塊由雷擊棗木製成的無事牌掛在了阿香嫂的胸前。
“阿香嫂,你戴著這塊無事牌太合適了。”
“狗剩,我的頭髮上有頭皮屑嗎?今天還沒洗頭呢!”
“沒有啊阿香嫂,你頭髮上的味道跟茉莉花一樣香。”狗剩說著又繞到了阿香嫂的身後。
這淡淡的茉莉花香,真讓人眩暈,讓人陶醉。
“狗剩,你……怎麼……又……到我身後啊?”阿香紅著臉,微微轉過頭來。
狗剩的左臂此刻正摁在阿香的肩膀上,“我把線頭剪一下”,狗剩再一次撩起阿香的秀髮,用右手裡的指甲刀剪了下去。
“好了嗎,狗剩?”
“好了阿香嫂,衣領上有根頭髮,我給你取下來!”
不知怎麼著,阿香突然覺得身後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貼心,如此的體貼入微。
“阿香嫂,還有這個手串,你也戴上吧!”
狗剩左手抬起阿香嫂的手掌,右手五指撐開手串套在了阿香嫂的手臂上。
常言道,男女授受不親。除了忠哥,阿香嫂還沒和別的男人碰過手呢。阿香條件反射般連忙把手指縮了回去。
捏著那微青色的指尖,感受著一絲沁入骨髓的冰涼,狗剩只想把它溫暖,把它捂熱,只是剛才那一捏,手指彷彿如焊住一般,動彈不得。直至被阿香嫂抽離了出去,狗剩才彷彿如夢初醒。
看著眼前的阿香嫂,狗剩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阿香嫂的眼睛。而只是對視了那麼一瞬,阿香嫂便慌張的躲開了。
狗剩只覺得渾身像觸了電一般僵硬,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時間安靜到能聽到一片樹葉落地的聲音。狗剩彷彿感到自己的心臟要跳了出來,自己的呼吸也變得困難,這空氣中的含氧量似乎根本不是21%!
而阿香嫂,在狗剩如上帝視角般炙熱的目光注視下,緩緩抬起頭。這樣的目光任何人都經不住被注視,除了接受這股電流般對視,再無第二種選擇。
當兩人四目相對時,周圍的時空便如一場大雪紛飛的午後,如同白雪覆蓋的山頭,如一場雪落在了另一場雪上。
——目光所及皆是你!
“黑夜給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狗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該死的鈴聲!狗剩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稍微猶豫了一下,又狠狠的結束通話。
“阿香嫂,這把木梳也是給你的。”
阿香嫂抿了抿嘴唇,接過木梳,羞澀的轉過身去。
狗剩看著阿香嫂的背影,想起一句詩: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