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面帶羞澀,顯然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捉急,卻又不能拒絕,顯得有幾分難堪。

不過那群狼友倒是非常激動,這種小白花才是狼友的最愛,有種初戀的感覺。

陳瑾軒將程處默前面的綠豆糕拉過來,託在手上,慢慢的吃著。

不得不說這胡玉樓的糕點真心不錯,微甜不膩,吃完口齒留香。沒有那種烤的火氣,卻又一種純正自然的味道。

小玉兒醞釀了一會,似乎是在平復自已的心情“奴家要出題了,奴家在胡玉樓聽得最多的就是情詩,今日有幸見到各位大才子,對未來的入幕之賓也是心生期待,不如諸位就寫情詩如何?”

咔嚓!

小玉兒的話音落下,尉遲寶琳就將手裡的茶杯捏碎。那雙目之中有著火焰在沸騰。

“情詩?”長孫衝都傻愣了“我們才多少歲,何來的多愁善感男歡女愛?更何況是老六了。”

房遺直也是握緊拳頭,大口喘氣“要說之前只是猜測,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鄭銘和杜荷是早就算計好的。”

程處默臉露慌張之色,情詩最好寫也最難寫。

尉遲寶琪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已的兄長“兄長,這一次你恐怕真的要被打斷腿了。”

尉遲寶琳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已手中的血,也沒有聽尉遲寶琪的話,就是死死的盯著杜構,宛如噬人猛虎。

“尉遲寶琳你要是不敢賭,那就早點認輸。”杜構很是得意,看向房遺直的時候更是露出了幾分不屑。

房謀杜斷,他杜構不認可,這句話應該是杜謀杜斷。

小玉兒聽到二樓茶杯碎裂的聲音,身體微微一顫。臉上有幾分淡淡的恐懼,她與人合謀算計的可不是無名之輩,而是馬上就要崛起的大家族子弟。

事後這些人不記仇還則罷了,要是記仇,隨便一人出手,她都活不了。或許唯一有心無力的,就是那個一直在吃綠豆糕的人吧?

不過那個孩子好像有點特別,似乎與尋常人不太一樣,雖然出身低微,不過身上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或許在別人看來,陳瑾軒只是低頭吃綠豆糕,宛如餓死鬼投胎,小玉兒卻看出了一點別的東西。

沉靜了許久,吃瓜群眾也非常配合,只帶了瓜子和眼睛,沒有人評論。

“老六,你倒是給句話啊!”長孫衝多多少少有些緊張,畢竟賭注是長孫皇后送的禮物,要是丟失,那也是一筆不大不小的罪過。

長孫皇后剛坐上後位,她以前賞賜的物件收藏價值很高,在收藏界,那也是出了名的好東西,那叫身份決定了價格。

房遺直也有些緊張,杜構太會算計了,專門挑了情詩,很顯然就是算準了陳瑾軒一行的軟肋,陳瑾軒這一行人有些什麼人?

尉遲寶琳、程處默、尉遲寶琪三人都是武勳後人,平時就疏於學習,平時吵個嘴都是一個字莽字了得的。

唯一有點才華的是戰場上和房遺直,這兩年紀也不算大,雖然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可感情一事有些懵懵懂懂,停留在和府中小丫鬟過家家的摸索階段。

這個階段的人,更別說那種問世間情問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高度了。

吧唧!

陳瑾軒依舊在吃著綠豆糕,完全不在乎周圍的情況。

“長孫衝,你不會是瘋了吧?”鄭銘輕笑一聲,臉上全是鄙夷“一個乞丐,能識字就已經得駭人聽聞了,會寫詩?你們是腦子被門夾了。”

杜構也輕輕一笑“或許是已經絕望了,找個人出來背鍋的吧?”

“有可能,你看看他的吃相,像極了沒吃過好東西一樣的。”

周圍不少人聞言都在搖頭,陳瑾軒的表現實在太差勁了,完全沒有一點氣質,不!氣質還是有的,不過是乞丐的氣質。

慢慢的周圍開始有了議論。

“看來也是,這個傢伙應該是被抓來背鍋的,或許有些才華,不過絕對不會有大才。”

“就算有些才華又能怎麼樣?別忘了這可是比試的情詩,別說一個小乞丐,就算你我又能有幾人能寫出來。”

“這是自然,我們只與這胡玉樓的姑娘有些記掛之情,至於其餘的情愛,呵呵……”

……

議論聲開始僅僅是小聲的議論,到了後面變成了大聲議論了。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等人臉色煞白,這一次不但要輸,而且名聲還要臭了,所有人都認定了陳瑾軒是替罪的。

“乞丐就是乞丐,這地方也是你能來的?”杜構見陳瑾軒至始至終都沒有搭理自已,一如剛才的自已。

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增長,一個乞丐竟然敢無視自已,這是何等的輕蔑。

陳瑾軒一點都不在意,輕輕拍了拍桌子“服務員,再來一碟。”

服務員?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等人都傻眼了,不過細想覺得這個詞很是契合。

“這個叫法新鮮,也很貼切,服務我們這些的人員,簡稱服務員。”

“果然不愧是老六,就是厲害啊!看來一會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房遺直仰著頭,露出一副不認輸的神情。

“不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的。”長孫衝也恢復的自信,當然那顫動的手錶明,他只是在安慰陳瑾軒而已。

“謝了”陳瑾軒將綠豆糕遞給長孫沖和房遺直。

兩人接過綠豆糕,都沒有吃。

“哈哈哈哈!我看你們是已然失心瘋了,就這小乞丐,竟然讓你們生出瞭如此的信心,喂小乞丐,一會不要求你能寫出什麼好詩詞,只要能作出一首打油詩,能通順,我就再加500貫。”

杜構捂著肚子大笑,一旁的鄭銘雖然沒有張揚,不過身體也微微顫動,顯然也是笑得要死了。

“杜公子張嘴一句小乞丐閉嘴一句小乞丐,乞丐怎麼了?吃你家飯了?睡你家小丫鬟了?如此瞧不上?”

陳瑾軒已經忍無可忍了,原本這件事他已經不準備參與的,杜構實在欺人太甚,話裡話外都是冷嘲熱諷。

“往上幾十代,你杜家也不知道是個啥,搞不好也是乞丐的。”

噗嗤!不少人都吐血,這嘴巴果然毒辣。

杜構眼睛都快要噴火了,狠狠的發出一聲冷哼。

“很好,出了胡玉樓,我一定打斷你的腿,到時候你……”

“杜構,別說大話,一會我讓你一隻手。”尉遲寶琳很有大哥風範的站了起來,看著杜構。

杜構的狠話只能咽回去,這尉遲寶琳雖然小他一些,不過戰鬥力極為恐怖,這是他不能輕易招惹的存在。

“哼,詩詞比試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到時候我看你如何保住這小畜生。”

“只有一炷香時間嗎?”陳瑾軒顯得有些驚訝。

周圍不少人都笑了起來,陳瑾軒的表現實在太過差勁,一看就知道他心裡沒有底氣。

“要不就用那首君生我未生?”

程處默也絕望了。

“一炷香不夠,能不能延長一點。”陳瑾軒一臉認真的看向小玉兒。

小玉兒嘆了口氣,顯然是否定了自已自已的看法了。

“不能的,這是早已經定下的規矩。”

陳瑾軒微微皺眉“可惜了這麼多好吃的,一炷香時間真的品嚐不過來。”

咔嚓!不少人感覺下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