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個月相處,秦川發現江成這人,年齡雖小,但思維卻十分縝密,且承受能力極強。
在“突突”異變者時,表情十分平靜。他卻不是弒殺之人,還時不時幫難民做些事,很是矛盾啊。
秦川哪裡知道,這貨前世在組織的薰陶下,信念相當堅定。
‘對同胞以禮相待,對敵人絕不留情’,是他的座右銘。
正當兩人聊著案情時,那熟悉的人影,混雜在人群中。看見帳篷外有衛兵,轉身離開此難民營。
秦川等到太陽下山,目標依舊未出現,不得已,只好讓衛兵在這裡接著蹲點。
這反常的情況,自然引起他的懷疑。然而找不到人,說啥也白搭。
當天夜裡,又有三名難民失蹤。大清早,一向好脾氣的城主,也忍不住在會議室大罵:
“你們這些人,這麼多天,是吃乾飯的?已經消失五十多人了,再這樣下去,城外的人,就要衝擊城門。”
要知道,末世之下,人命雖不值錢,但人口卻是一座城的根基。
況且,若十幾萬人衝擊城門,他能下命令開槍嗎?可能第一個反的,就是旁邊喝茶的副城主。
魯黃泉道:“城主,秦川反映,有個難民很可疑,他現在已經在找。”
聽到這不算訊息的訊息,衛光明也平靜下來,真把這幫人罵完了,他這城主也快乾到頭。
“行,那就讓秦川繼續找,最多三天,三天後一定要結果。散會。”
隨著各高層的離場,會議室只剩馬乾坤與魯黃泉。
“老魯啊,你說城主拿你撒氣,是不是不地道?我知道,你很努力了,那幫難民,讓他們鬧吧。我就不信,打死幾個衝城的,他們還敢跳。”
看了眼馬乾坤,魯黃泉平靜道:“難民也是人,只是為生存。我走了,還有事忙。”
說完後,起身徑直離開大廳,留下副城主陰沉坐在位置。
“難民也是人?真清高啊,這個世界,只有實力才是資本。可惜啊,你不是我的人。”
世界就是這樣,既有守舊派,也有激進派。有些人,已經不滿足相對平等的規則了。
難民消失的營地,秦川小隊已到達現場。在衛兵帶領下,幾人來到帳篷,一拉開帳門,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與昨日如此一致。
很明顯,兇手就是江成看到的熟悉人影。
趙聞歌皺眉道:“又是這股味,究竟是人為、還是異變者?”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敢往那方面想,秦川的開口,打破眾人僥倖:
“若猜得不錯,應該是鬼行者所為,否則,以人類的力量,不可能如此迅速。”
眾人沉默,最壞的打算出現了。鬼行者作為有智慧的異變者,其思想完全被鬼靈佔據。
在智慧的加持下,恐怖效力更為驚人,當初的提頭屍,就是最好的例子。
況且,這次的鬼行者智慧更高,已經懂得躲避衛兵,這不是個好兆頭。
趙聞歌道:“老大,實在不行,就讓教官加派人手,我們幾個,想拿下鬼行者,怕是有些困難。”
秦川搖搖頭:“不行,目前城內局勢緊張,貿然派人,怕是那位副城主要搞小動作,6-10小隊,盯得很死啊。”
鬼行者的智慧,在面對大批衛兵時,向來能躲就躲,人數多了,反而難以發現他。
一籌莫展之際,江成突然想到什麼,將難民營的分佈圖取出,開始在上面標數字。眾人好奇圍上去,只見他這裡寫個一,那邊寫個六。
三小隊成員正一頭霧水,江成突然一拍圖紙:“我知道了,鬼行者的下一個目標營地東門!”
“啥?你在上面一頓搗鼓,就能推他的目標點?”趙聞歌十分驚訝,你這樣做,顯得我們很呆啊。
眾人趕忙圍上去,江成指著第一次失蹤點道:
“你們看,按照失蹤人員的位置資訊,可以得出,他的行動軌跡。前幾日,在衛軍還未發現問題,其一直在西門位置。後來變為東、南、北、南、東、西、北…,我們找到他時,一直在西門,今日在北門,南門背後則是荒野乾旱處。”
緩口氣,繼續道:“有一點我們忽略了,鬼行者的生活習性,與寄生鬼靈息息相關。這些受害者與其居住過的地方,有著明顯的青苔與河水味道。結合其行動規律,我敢斷定,其寄生鬼靈離不開水。”
而後抬頭看著眾人:“而離河最近的,是東難民營。還有,我敢確定,那日看見的熟人,就是我曾經的朋友,他是被蟾蜍類鬼靈侵蝕了。”
眾人聽著他的推理,嘴巴張得老大,秦川雙眼放光,有這樣的隊友,隊伍存活率,會更高啊。
趙聞歌大吼:“那還等啥,召集衛兵將東營地圍了!”
江成搖搖頭:“不行,鬼行者已經有了靈智,大批衛兵湧過去,反而會驚擾他,還是隻能我們小隊去。”
秦川思索片刻,做出決定:“小隊人員,帶好裝備,今天,我們就守在東營。”
不多時,五人“浩浩蕩蕩”向東門趕去。
趙聞歌拉拉江成:“哎,小江,你這推斷有信心嗎?我咋感覺有點不合邏輯?”
江成搖搖頭:“其實啊,我也不敢確定。只是這麼多天,只有東門沒人消失,所以就推斷是那邊了。實在不行,就守在那裡,總會輪到吧,總比胡亂尋找好得多。”
趙聞歌無語,合著你是瞎猜啊,害得還對你刮目相看,果然,我們小隊只配擁有莽夫。
幾人來到難民營,住進江成帳篷,面對鬼行者,他們可不敢分散行動,一個不注意,小隊又要少員。
天色逐漸暗淡,難民們也回到帳篷,睡覺才是儲存體力的最好方式。
一直到凌晨一點,眾人都沒發現任何不尋常處,只是時不時有人起夜,跑不遠處的小樹林方便。
這裡是集體生活,排洩什麼的,統一到樹林邊上,否則整個營地都將臭氣熏天。
正當大家認為又是白忙活一天時,一直看著外面的秦川發現不對勁:“等等,這一個小時,總共起夜十五人,為何回來的,只有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