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幾人還在低調前進,車裡的江成,卻倍感無聊。靈車速度不算快,蛋疼的江成,開始調戲起司機。
“喂,死鬼,我們這是去哪?”
“……”
“說句話啊,這樣開車,多幹啊。”
“……”
“你這轉向,不打方向盤嗎?”
“……”
“那個鬼靈,你們是怎麼出現的?”
被問煩的司機,轉過頭來,神情不變的裂嘴一笑,靜靜盯著江成。
“別別別,我就隨口問問,轉過去,你這樣太嚇人……哎哎哎,看路,看路!要撞牆了!”
司機依舊保持僵笑動作,車卻拐個彎,安全避開大樓。
“無人駕駛?這麼高階?”
江成疑惑,這‘微笑’死人,究竟是不是鬼靈本體,亦或是,整個車就是鬼靈。
但鬼靈,不可能寄生靈車吧,那也太荒謬了。
江成把手伸到後背,艱難拔出黑刀,他想試一下,能否割斷綁帶。
當黑刀切進束帶,彷彿切豆腐般,綁帶直接斷裂開。
看來,是加入的汞化物起了作用,他不信綁帶這麼脆弱。
小心翼翼將頸部的割開後,江城站了起來,向著駕駛位走去。突然,一張鐵欄降下,將兩人割開。
江成嚇一跳,差點就砸到腦袋,氣得他用黑刀,對著鐵欄就是一刀。
很明顯,鐵欄是真“鐵”,震得手發麻。
由於用刀夠不到司機,江成想用槍試試,最後還是作罷。
萬一惹惱了鬼靈,把自己弄死了,那就得不償失。無聊的他,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世界。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高樓,已沒有往日的生機。沒有人類的干預,綠色成為城市的主旋律。
江成這就樣,被靈車帶著,穿過雲城東區,駛入了樹林。
來到一木屋旁,靈車停下來,駕駛室的車門開啟,死人從車上下來,僵硬的向小木屋走去,膝蓋沒有彎曲。
江成看著這一幕,心情緊張到極點,將黑刀入鞘,拉動槍栓上膛,死死盯著木屋。
不多時,駕駛員從木屋走出來,手上提著一圓滾滾的東西。
那是一顆人頭!
雙眼睜開,面無表情,被屍體提著頭髮,向江成走來。
來到車門前,門自動開啟。江成立刻後退到車尾,槍口對準敞開的車門。
“噠噠”,這是司機走上車的聲音,轉過身,兩人一頭六目相對。
頭顱臉上,出現疑惑神情,雖一閃而過,卻被江成捕捉到。
車廂沒有風,他卻感覺頸部有絲絲涼氣,握著槍的手,被汗水浸溼,不斷吞口水。三米的距離,並沒給他安全感。
屍體向前踏出一步,江成立馬扣動扳機,但卻驚恐發現,全身已經不聽使喚,無論怎樣用力,手指依舊翁絲不動。
清醒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提著頭顱的死人,一步步靠近。
屍體來到江成面前,兩人距離半米。
相距而視,江成腦門汗珠,不斷滴落。
屍體緩緩抬起右手,將頭顱放在他面前,腐爛的味道,直衝鼻腔。頭顱的面部,已經潰爛,額頭的白骨,清晰可見。
江成害怕了,任誰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恐懼。
江城此時,只想心跳趕緊超過140,喚醒身體內的鬼靈。秦川等人,不知何時才能趕到。
正當江成狂炫心跳時,一股睏意襲來。
他努力控制情緒,然而卻是徒勞,一波接一波的倦意拍打腦神經,頂不住的他,慢慢閉上雙眼。
‘完了,不知道靈魂這次還能不能穿越。’
這是江成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他倒下時,秦川等人也透過定位,追蹤到此地,此時,已經是四點半。
也幸虧靈車在市區,行駛緩慢,幾人才能及時趕到。
找到一塊石頭當掩體,眾人伸頭看著靈車。
“老大,沒看見江成,現在怎麼辦?”趙聞歌小聲問道。
“別急,車裡有人影晃動,先觀察。”
小屋周圍靜得可怕,哪怕是白天,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車內的人影動了起來,緊盯著車門處,取出步槍瞄準。
屍體緩緩在車廂行走,不多時,出現在幾人視線中。
趙聞歌驚呼:“靠,那死人還會走路。等等,他手上提著啥?”仔細觀察後,眾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老大,他右手上提的,好像是個人頭……艹,就是人頭!”
“安靜,別說話,仔細看……沃日,他左手拖的是江成!”
一向穩重的秦川,此刻也不淡定:“媽的,準備射擊,再怎麼也要保住江成!”
已經失去一名隊員,他不想江成回不來。
當屍體拖著江成走下車,一聲暴喝從秦川空中吼出:
“瑪德,給我射,注意,別打中江成!”
瞬間,槍聲響起,樹林裡的鳥兒,被驚得四處亂飛。
由於距離僅二十米,眾人又選擇點射,屍體身上,瞬間多了十幾個小孔,背部蹦出一團團碎肉。
就連提著的頭顱,也中了幾槍。
屍體的膝蓋被打碎,重重向前倒去,幾人立刻上前,向著屍體圍了過去。
秦川來到江成身邊,搖動他的身體。然而卻沒有任何反應,心跳也維持在90。
紀旅檢查完屍體,開口道:“秦隊,這人已經死亡超過半年,然而,他卻是一個月前失蹤,看來,鬼靈比想象中強大。”
“那顆頭呢?怎麼消失了?”
趙聞歌的聲音,讓幾人瞬間一麻,趕緊在地上四處尋找。
“你們,是在找我嗎?”
幽靈般話語,仿若來自深淵的低吟,讓幾人僵硬回頭。
不知何時,頭顱已經安在了黃光聰的頸部,而他的頭,被自己提在手上,僵硬的說出那句話。
顯然,黃光聰已經死了,鬼靈控制了他,將頭顱取了下來。
黃光聰的腦袋,不斷滴著鮮血,眼神中的恐懼,還未消散。
一陣風吹過,空間陷入詭異的沉靜。
“想不到,你已生出智慧。”雖然失去一名隊友,但秦川依舊保持清醒。
“智慧?那是什麼?隊長,我不懂。”
當這句話從黃光聰口中說出,幾人怒火心生。
能喊出“隊長”,頭顱還保留著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