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內一座看似牢獄的城堡內。一個打著哈欠,隨意晃著手中皮鞭的中年人庸懶的吆喝著:“起來了,起來了。你們這群賤民,都要被賣了還這麼懶,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隨著他的吆喝聲,兩旁的各個房間裡都傳出了一陣騷動,短暫的騷動之後,卻見每個房間裡的柵欄內,俱站著一群神色木然的少年人和青壯年人。

一番走動吆喝之後,卻見有一個少年還躺在角落裡,中年人遂怒聲斥道:“賤民,你怎麼還不起來。是不是想嚐嚐我手裡皮鞭的滋味?”

只是,他的話好象對角落裡的少年無用,只見那少年依舊靜靜的蹲坐在角落裡。

“賤民,老子叫你呢,聽到沒有?”

卻是沒有一絲應答的聲音。

周圍的人好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一般,沒人轉頭看那邊發生的情況,皆是神色木然的看著前方。

“找死,敢不應老子的話!”中年人憤怒的呵斥了一聲,推開柵欄門,走近了那少年,手上的皮鞭抽了下去。

“啪……”皮鞭抽在少年身上發出的聲音,讓少年身旁的那些人止不住的身形一顫。

在使勁打了一會之後,中年人氣喘吁吁的說道:“累死我了……不打了。你個賤民,身體……還真是結實……若不是你今天……就要被賣了,我一定……抽爛你的皮。”

再看他面前的少年,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一身短裝早已成了條條破布,掛在了他的身上。若不是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真讓人懷疑他是否已經死了。

“好了,所有人排好隊站在走廊裡。會長大人馬上就要過來了。”歇過了氣之後,中年人扯著嗓子叫喊著。

突然,一雙帶著鐵鐐銬的手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的脖子上,赫然纏著被打少年的胳膊。鐵質的鏈子,亦是死死的把他套住了。

出於本能,中年人使勁掙扎著。而他越是掙扎,套在他脖子上的鐵鏈便越緊。他想要出聲,卻是隻能嗚嗚叫著。

那少年此舉,卻是要殺了這中年人!

短暫的掙扎了數下之後,中年人已然渾身發軟,倒在了地上。那少年下手之重,可見一斑。

少年眼見中年人已死,沒有過多的思考,在中年人身上摸索了一番,便急急跑了出去。周圍的人依舊沒有什麼反映,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消失在牢房的盡頭。

…… ……

“走過南,闖過北的。遊過山,玩過水的。還有那烏林道上壓過腿的。大家都過來看一看吧。什麼折騰貓的,倒騰狗的,沒事拎著鳥籠走的,都來看看吧。大劍士裴榮打造的“刀弓劍戟斧越勾叉,包子餡餅饅頭麻花”可便宜透啦。”……

“瞧一瞧,看一看呀。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吃了那包子就沒那個餡了,走出這門就沒這院了。耗子給貓做三陪了,要錢不要命呀。新新衣櫃年底揮淚大甩賣,甩賣,瘋狂大甩賣。拐了,拐了,賣了。不拐是看不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真金不怕火煉,事實勝於雄辯。千萬不要錯過這機會啊。”……

“阿姨呀,老姨呀,姨老呀,你也買點我的包子吧,這包子呀缸缸的便宜。”……

“好馬不騎不知道馳騁千里,好箭不射不知道百步穿楊。不到帝都非好漢,不看“飛行術”準遺憾呀。雖然它沒有真金貴,但是它比真金美呀,買個這個安全係數好呀,生命重於一切。甩了,甩了。”……

帝都烏林道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馬秀武略顯迷茫的眼神,看著眼前繁華的街道,心裡竟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他拖著重重的步子向街道中央走了過去。所過之處,路人和商販都紛紛對他行著注目之禮。

這倒不是因為他長的帥,老少皆喜。而是因為他此時的形象對別人的視覺太有衝擊感了。

只見他身上掛著許多布條,布條上面沾滿了血汙。而隱藏在布條下面的腥目傷痕,也隨著他步伐的晃動時隱時現。散亂的長髮,更是顯得此時的他好象剛從地獄裡走出來一般。

“老闆,來碗麵。”終於找到了一家餐館,馬秀武走了進去,重重的坐在了板凳上,聲音虛弱的對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闆說了一句。

“好類,客倌,您……”老闆聽到有客人上門,轉頭剛要招呼,卻看到了馬秀武那猙獰的模樣。驚訝間,竟忘了該說什麼。

“莫不是掌櫃的看我窮酸,怕我出不起你這飯錢?”馬秀武虛弱的抬起頭,問道呆楞著的麵館老闆。

“好,您……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做。”麵館老闆聞言反應了過來,忙走到後廚吩咐了下去。

麵館老闆往後廚走過去的當兒,虛弱的馬秀武,思緒飛揚了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裡絕對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單看外邊人們的一身古裝打扮,和那與現實世界差異甚大的建築風格,就可以看出來。那麼這樣說來,他是來到了一個不為他所知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呢?

想到這裡,馬秀武想起了來這裡之後的遭遇。先是被一群強盜一樣的人活捉,那時候他有想過把罩著他那紗網弄破。但繼而他發現,那紗網竟很是堅固,任他靈寂期的修為,竟是無*弄破。

後來他放棄了。他只想弄清楚所在之地到底是什麼地方。從駕車的車伕那裡,他得知所處的地方叫赤楓國帝都。但什麼赤楓國什麼帝都,任他怎麼問,那車伕就是不再理他。

他咆哮……他吼叫……卻是招來了那捉他的面容醜惡男人,既而他被那人一掌打昏。迷糊中,他聽到與他一同被捉的女子似是在跟他說話。但是說的什麼,他卻是記不清了。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像牢獄一樣的房間裡。房間裡或比他大或比他小的也關著一群人。那群人神色木然,任他怎麼問,就是沒人開口說話。

從房間天窗裡透出的點點光亮裡,他知道,天亮了。

滿腦的疑問讓那時的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迷茫的蹲在角落裡。徹骨的疼痛讓他猛然醒悟,睜開眼,他看到,有一箇中年人正拿著皮鞭抽著他的身體。

他憤怒了,如今在這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的國度。他本就很是惱怒,卻有人在這時候招惹他,還口口聲聲的叫著他賤民。

他殺了那中年男人。電光閃念之間,那時的他腦海裡閃過了很多問題: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地球上的錢在這裡是沒用了,我沒錢怎麼辦?我得在他身上弄點錢。對了,我的手還被綁著,我得找到鑰匙……

摸索了中年人身體一番,他找到了一些物什。自那城堡裡逃出來的途中,他觀察過旁邊的數個房間,裡面卻是沒有他想要找的--與他一同被捉的女子。出奇的,那一路竟是暢通無阻,沒人阻攔。

“哪女子呢?她去了哪裡?好象她是跟我一起被抓的。唉……算了,如今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那些做什麼。但願她福大命大,能平安得救吧。”虛弱的馬秀武想到這裡,卻是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那麵館老闆已經走過來了。

“客館,您的面。”麵館老闆把一個扣碗從托盤拿了起來,放在馬秀武面前的桌子上。繼而他又說道:“客倌,來,喝瓶酒,壓壓驚,這瓶酒小的我做東。”麵館老闆帶著逢迎的表情又放了一瓶酒在桌子上,放完,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謝了。”馬秀武微微道了一聲謝,拿起筷子狼吞虎嚥了起來。他很餓!也是,來到這裡已經兩天了,這兩天裡他都沒有吃過東西,怎麼能不餓。

麵館老闆看著面前狼吞虎嚥的少年,心裡的想*更加肯定了。只見他從桌子下面拉出了一條板凳,坐在了馬秀武對面,用一種崇拜的語氣對馬秀武說道:“客倌,看您這個樣子,想來您是剛從幽暗森林裡狩魔回來的吧。”

拿起自己剛斟滿酒的酒杯,剛要喝下去的馬秀武,聽到老闆這句話後,有點茫然的抬起頭,疑惑的問道:“不知掌櫃你說的那幽暗森林是什麼地方?可曾有回地球的路?”說完,神色期待的看著那麵館老闆,手上的動作竟是停在空中,沒有一絲放下的念頭。

麵館老闆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一副很是驚訝的表情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