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火焰就在呂嶽身上熊熊燃燒,怎麼都甩不掉,也滅不掉,如同附骨之蛆一般。

燒的呂嶽慘叫不止,配合上他那醜陋的面貌,畫面著實恐怖。

一旁的羅宣見六昧真火如此霸道,頓時就使出了吃奶的勁,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抵擋火龍,生怕粘上了一星半點。

六耳則是冷靜的站在一旁觀看,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這兩人都不是善茬,不下重手根本沒用。

另一邊,長耳定光仙跑了出來以後,越想越不對勁,媽的,我們又沒招惹你六耳,你憑什麼上來就下狠手。

哪怕你是玄門護法,我們也沒犯事啊,你有什麼理由處罰我們,太霸道了吧。

這長耳定光仙壓根就沒覺得肆意殘害生靈是錯的,在他心中,這不過就是弱肉強食罷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種行為不僅損了他自己的功德,還消耗了截教的氣運。

本身這截教就沒有鎮壓氣運的先天至寶,誅仙四劍和誅仙劍圖本身是殺伐至寶,鎮壓氣運並不是其所長。

再加上這些弟子肆意妄為,導致截教的氣運一直都處於緩慢流失的狀態。

通天作為聖人,哪能不知道這種情況,但實在是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能鎮壓氣運的靈寶,至寶都是極其難得的,要麼不見蹤影,要麼在狠人手上,哪裡能弄得到啊。

再說到弟子方面,截教的教義就是有教無類,擷取一線生機。

如果把弟子都清除了,那麼截教要麼改教義,要麼乾脆解散拉倒。

所以通天也只能聽之任之,看日後是否有機會解決此問題。

卻說這長耳定光仙不忿之下,決定直接去找多寶道人做主。

來到多寶道人的洞府後,長耳定光仙實話實說,自己喝著美酒唱著歌,突然禍從天降,被六耳打上門來。

那模樣,委屈得很。

多寶此時也有點懵,他跟六耳接觸的並不太多,畢竟六耳入門很早,又不常在通天的身邊。

不過僅有的幾次接觸,讓他感覺六耳不是不講理的人。

再加上通天此時不在金鰲島,作為大弟子,只能跑一趟調解一二。

誰知兩人剛剛趕到,就看到呂嶽渾身焦黑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羅宣情況好一點,不過也是被六昧真火焚燒,慘叫連連。

多寶一看這情況,頓時就急了:“六耳師兄,他們兩個犯了何事,需要如此懲戒?”

長耳定光仙和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截教弟子們,也是一陣膽寒,這手段當真狠辣,日後萬萬不可犯在六耳手上。

六耳淡定的說道:“這三人,肆意殘殺生靈,致使此地冤魂纏繞,白骨遍地,難道不應該懲戒嗎?”

聽到解釋的眾弟子,頓時又驚又怒。

長耳定光仙憤怒的開口道:“我等既未同門相殘,也未觸犯門規,殺一些生靈又算的什麼,我等修煉的功法就是如此,師尊都沒說什麼,輪得到你多管閒事。”

六耳聽到這話,犀利的眼神瞪過來,嚇得長耳定光仙一哆嗦。

多寶道人瞭解了事情原委,不得不站出來說道:“六耳師兄,你常年不在金鰲島,可能不太清楚,師尊向來提倡有教無類,相容幷蓄。”

“師弟們修煉各種功法的都有,甚至不少師弟都是帶藝投師。”

六耳冷笑一聲:“我們截教乃是玄門正宗,豈能修煉這等亂七八糟的邪功,帶藝投師又如何,廢了功法重新修煉就是。”

廢了功法重新修煉,這功法修為對於修士何其重要,怎能說廢就廢,六耳一句話惹了眾怒。

“師尊都沒管,與你何干!”

“行事如此囂張霸道,難道就是玄門正宗了嗎?”

“大師兄,他不過是記名弟子,搭理他幹什麼。”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人越多,膽氣越壯。

六耳絲毫不為所動,六昧真火繼續在羅宣身上焚燒。

多寶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拖字訣:“師兄,如今師尊正帶著趙公明,金靈等師弟師妹們在上清天,不如先暫且收手,等待師尊回來後再行決斷。”

六耳不置可否,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這糟心事整的多寶道人脾氣也上來了,我好心好意的打圓場你不接受也就罷了,還咄咄逼人,為了這點小事犯了眾怒,有意思嗎?

當下臉一板:“師尊臨走前囑咐我負責這金鰲島大小事宜,師兄做法如此偏激,師弟我不得不管,還請師兄停手,勿謂言之不預。”

多寶這話著實說的硬氣,但也徹底把六耳的面子掃到了地上,還踩了幾腳。

六耳直接被氣笑了,邊說邊拿著蟠龍棍掃了一圈眾弟子:“好好好,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保這群肆意妄為,倒行逆施的妖魔鬼怪了。”

“有你們在,這爛慫截教,遲早要完!”

“今天不讓我管,可以,日後別讓我在洪荒看到你們作惡,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

一番話說得殺氣四溢,四周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招手收回了六昧真火,隨後駕雲徑直離開了金鰲島。

多寶則是憤怒的一甩手,返回自己的洞府。

看著殺神和大師兄離去,截教弟子們齊齊鬆了口氣,然後歡呼雀躍起來。

雖然大部分入門晚的弟子沒見過六耳,但是有那長耳定光仙等入門早的還是見識過的。

當初一言不發就幹掉了馬元,震懾力還是足夠的,所以弟子們行事還是有所顧忌,這下逼走了殺神,以後自由自在,多麼逍遙。

六耳駕雲離開金鰲島後,也在思考。雖說早就打算藉著封神之戰,清理掉截教的害蟲,割肉療毒。

但總歸是通天的心血,還是抱有一絲幻想,期望著有幾個能夠改變。

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這價值觀都不一樣,如何能夠改變,人家就認弱肉強食這一套,不在乎功德,業力,還是根性太低了。

哪怕是多寶,雖然不會肆意殘殺,但也不會認為他們做錯了。

徒呼奈何。

現在六耳算是理解了元始的想法。改變本性何其難,不如直接收些看著順心,跟腳深厚的徒弟。

這就好像養了一個屎殼郎,你不想他去吃屎,但是他就是要吃,他也沒覺得吃屎不對。

你覺得是不讓他吃屎容易,還是乾脆養個蝗蟲算了。

偏偏通天有教無類,屎殼郎收,蝗蟲也收。

元始就不同,我看不慣屎殼郎,我也沒法讓他不吃屎,我乾脆就只收蝗蟲。

雖然形容的噁心,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搖搖頭將這些糟心事拋到腦後,管他們死活,執迷不悟好啊,都變好了,誰去填那封神榜。

駕著雲,六耳悠哉悠哉的朝著人族而去,近萬年不見,也不知道人族發展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