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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之顏回到北市後,就開啟了忙碌模式,比拍戲還累。

上午陪著宋安歌試妝,下午陪著新娘子彩排,連中午吃飯都不消停,還要順道試菜。

到了傍晚,正式婚宴之後,計劃安排一場年輕人的夜間派對。

宋安歌拉著簡之顏,又跑到酒店泳池邊,盯這邊的裝飾進度。

春日夜風微涼,天空高潔闊朗,陸寅是這個時候過來的,他來找簡之顏。

回來兩天了,人家一對兒連面都沒見上,宋安歌先過意不去了。

她跟陸寅打招呼。

“陸總,不好意思,借了你的顏顏來幫忙,害你跑一趟。”

陸寅淡笑了一下,去看簡之顏,她今天穿了件黑色棉質開衫和高腰牛仔褲,扎著馬尾,小衫釦子只繫了中間四顆,露出大面積大白皙的耳朵與脖頸。

簡單穿搭,閒適而鬆弛,卻有種入骨的風情。

簡之顏也看出陸寅心情一般,主動問:“吃過晚飯了嗎?”

陸寅道:“吃過了。”

宋安歌熱情邀他,“那再吃點甜品吧。”

簡之顏一臉佩服地看著宋安歌,笑:“你不要到處拉人幫你吃菜了,好不好,我吃了一天,胃裡連個縫兒都沒有了。”

宋安歌咯咯地笑,打趣:“這不是還沒吃呢麼,你就開始心疼陸總了?”

陸寅眼中終於有一絲笑意,也在看簡之顏,可人家一直很磊落,完全沒有害羞的樣子,甚至還把手搭進陸寅臂彎裡。

“怎樣?”

簡之顏挑釁一揚下巴。

宋安歌笑了,對陸寅說,“這個女人太囂張,收拾她。”

陸寅又看了簡之顏一眼,這一眼十分有深意。

簡之顏故意錯開了眼。

這時,侍者果然端來了小蛋糕,不止擺滿了長桌,還端了一盤,往這邊送。

可能是現場太混亂,也可能是燈光不夠明亮,侍者腳底一絆,伴隨驚呼聲,那一盤蛋糕直直就灑向宋安歌。

女孩子們都愣住了,還好陸寅手疾眼快,抬起手臂,護了一下宋安歌的腰腹,奶油都摔在陸寅身上,宋安歌只是髒了裙角。

別看只是虛驚一場,可宋安歌這胎被簡之雷看得極重。

宋安歌的兩個助理馬上跑過來,對侍者一通訓斥。

宋安歌護著尚未隆起的肚子,和同樣心有餘悸的簡之顏對視一下。

宋安歌問陸寅,“你也還好吧。”

看到陸寅的外套弄髒了,她又說,“後面有衛生間,去清理一下吧,哦,對,我叫人上樓,把簡之雷的衣服取下來,你可以先換上。”

簡之顏:“別麻煩了,只是外套髒了,我幫他清理一下就行了。”

簡之顏領路,帶陸寅從草坪的側門,穿過連廊,走到靠裡的衛生間。

陸寅把弄髒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隨後搭在一旁,然後把襯衣袖子挽起來,先洗了個手。

水流沖刷,腕子上那塊表深空色的鑽表,格外顯眼。

簡之顏靠在一旁,上去握了一下,說,“你換表了啊。”

陸寅乾脆把錶帶解下來,任由簡之顏拿著把玩。

沉甸甸的一塊,星芒璀璨,簡之顏掂了掂,又放耳邊聽了一會兒,轉而戴在自己手上。

“好看嗎?”

陸寅已經擦乾手,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說好看。

簡之顏剛想挑剔,哪知道男人紙團一扔,走過來,直接把她抱在洗手池上。

兩人僅是對視,一秒,兩秒,三秒……誰也不說話,時間來到第五秒。

幾乎是同時,簡之顏去解陸寅帶扣,陸寅則去清除她仔褲上的障礙。

叮噹簌簌,動作利落。

男人微微屈膝,上縱,簡之顏抱著陸寅肩膀,小臂收攏,自然地仰了仰頭。

耳邊,男人忽然咬著牙問:“這裡有人來過嗎?”

正值腦中漲潮,簡之顏沒聽明白,迷茫看他,只是這一眼,好像冒犯了對方,引得男人懲罰性的舉動。

又痛又快。

簡之顏十分不中用地吶了一聲。

陸寅看著她,又問她,“回來這麼多天,不主動來找我,誰給你的膽子?”

簡之顏渾然不覺話中有套,軟糯糯的聲音拉得很長。

“你呀。”

“不是陸先生慣的嗎?”

簡之顏眼神過於清澈,實在不像藏了秘密的樣子,陸寅眉眼一鬆,心裡那股火,忽然就被另一股火給吞噬了。

全程沒鎖門,幸好沒人來。

像押對寶的賭徒,事後僥倖狂喜。

兩人各自繫著腰間,手上忙碌,嘴也不甘寂寞,抽空還要接吻。

鬧了大概四十分鐘,他們才走出來。

西服外套根本沒清理,自然穿不上身,陸寅只穿著單薄的黑色襯衣,袖子仍然卷著,只是手腕已經空了。

簡之顏跟在後面,無事人的樣子。

一前一後兩人,出來都跟宋安歌打了個招呼,只是陸寅沒多呆,寒暄了兩句,說先回去了。

陸寅來,不光為了做那事,本來是想領人回去談一談的,可看看現場的忙碌,和宋安歌目前的狀態,他也就沒多說。

說多了怕吵架,至少目前可以確定,簡之顏還是他的。

男人高大肅整,沿著步道,走出草坪,直到彎身上車,短短几步路,愣是叫兩個女人看了全程。

等車子出來視線,宋安歌衝簡之顏哼笑一聲。

簡之顏瞥她。“你笑什麼。”

“笑我自己傻。”

宋安歌過來牽起簡之顏,邊欣賞她手腕上突然多了的男表,邊說。

“本來還想請陸總吃點什麼,原來人家自己就是來送外賣的,嘖嘖,失敬,失敬。”

兩人正說笑著,簡之雷的助理也來了,他是來送賓客名單的,“簡先生最近忙,讓我拿過來給太太確認。”

如今在金景,宋安歌算半個當家人。

戶外光線不好,宋安歌跟簡之顏打了個招呼,進到室內去看檔案。

慢慢坐進沙發的同時,已經翻開了名單第一頁,入眼的名字,叫宋安歌眼前一亮。

“這位林老,聽說不輕易露面的,婚禮當天他會來嗎,還是秘書替他來?”

“林老是簡先生親自登門請的,他本人應該會到。”

宋安歌點點頭,“那就給林老單獨準備一個休息室,他身份舉足輕重,安保方面,也要和官方那邊溝通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