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盼盼作了一首詩,你也作一首。這才是有禮。”青龍來到人類世界,她對什麼都好奇。亭臺樓閣,瓷器手錶,紙張,這些物質上的東西她看夠了,現在吸引她的是精神層面的東西。
詩詞歌賦,讓青龍很著迷——蠻荒界沒有這個。
她一時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青龍尤其喜歡秦煜作的詩詞。
當然了,這都是人類精華,她能不喜歡嗎。
她剛才聽到兩個蝴蝶,差點衝過去把那作詩的腦袋擰下來。有辱斯文啊!
現在她必須讓秦牧
煜多弄兩首詩出來,清清耳朵。
如果是羋華羋素說這句話,秦煜哈哈一笑就過去了。他來這個世界不是當剽客的。
剽竊詩詞,忒丟人了。
但是青龍說話了,秦煜不得不仔細應對。他完全掌控不了身邊這個怪物。
雖然倆人一直沒有再動手過,可是秦煜感覺得到,羋華這具身體一日比一日強大。現在秦煜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控制得住青龍。
為了避免她禍害人間,那就先滿足她一下吧。
秦煜感覺的到,青龍對人類的文學很著迷。
“還請先生賜教。”盼盼察言觀色,立刻敲起邊鼓。
使女知機的擺好了文房四寶。
顯然,這點事都不用教,自己造出來文房四寶,馬上人家就知道怎麼用。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蘇軾的《江城子》。
這首詞言語直白,但是感情充沛,發自肺腑。蘇軾對亡妻的思念,如滔滔江水,深深的感動著每一個人。
盼盼立刻雙眼充滿了淚水。
非是情多,奈何情深。
青龍也被感動了。這個人想他死去的老婆了。
這首詞明顯是寫給自己看的呀。
明月夜,短松岡,正是那一夜,自己奪了他老婆的身子。
現在他老婆雖然活著,可是倆人幾乎見不到面,和死了也沒區別。
這是暗示自己嗎?十年?十年後,讓我把他老婆還給他?
哼,那就再說吧。
自己作為聖獸,哪裡能受別人約束。十年百年,全看自己高興不高興。再說了,我找不到新的身體,怎麼把舊的還給你呢?
“不行,不行。這個悲悲慼慼,不好看。換一個。”青龍雖然說著不好看,卻飛快的把這首詞收到了自己手裡。
“好,那就換一個。”
秦牧剛要再做一首,卻見盼盼說道:“秦夫人,秦先生這首,應該是詞吧。這首詞我非常喜歡,你能不能再讓我謄寫一番。”不是誰都是天才,看一遍就能記住。青龍飛快的把紙收了起來,她還沒記住呢。
青龍也難得的露出點不好意思的神態。
她把紙再攤開到案几上。
盼盼連忙抄起筆,拿過一張新紙,一邊抄寫,一邊吟誦。
等她寫完,也正好唸完最後一個字。
這時候,就聽對面的雅室中傳出一聲喝彩。
“好。這才是詩。你看你寫的什麼JB玩意。”
這時候的才子,就是這麼直接。
緊接著,隔壁雅室窗戶推開,探出一個頭來。
“不知何方高人,可否一見。”
“魏大巫,屈公子,景公子,這位是……”
對面雅室的人一進來,盼盼就自如的打著招呼。
來人中的三個她都認識。
魏軒,也算是壽春名人。他在這次巫王大會中獵殺了一頭狌狌,轟動壽春。
另外兩位是屈家和景家的後代,是鬼雄館的常客。
最後一位她卻不認識。
“這位是秦國的茅焦先生。”魏軒為盼盼做著介紹。
魏軒在楚國也算混了不短一段時間,認識了一些公子王孫,今天在鬼雄館正是他請客,介紹幾個朋友給茅焦認識。
他們剛才在對面爭得激烈。
那首詩正是景公子作的,反對最激烈的,就是屈公子。
屈公子覺得景公子作的詩狗屁不通。倆人都是章臺學宮的學生,彼此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也就沒有顧忌,直接爭得面紅耳赤。
直到他們聽到盼盼的一首新詞,這才停止了爭論,一起跑來這邊。
茅焦第一次見到秦煜。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能遇見蓬萊客。
就是這個人,造出來那麼多奇妙的東西嗎?
茅焦細細的打量著秦煜。看起來此人果然不凡。
此子五官俊朗,身材修長,面板白皙,看起來就不是本地人。既不是楚國人,也不是秦國人。
楚國,在茅焦看來,秦煜在楚國根本沒有前途。
未來的天下,一定全是秦國的。秦王嬴政,必將一統江湖,千秋萬代。
秦王需要人才,楚王只會浪費人才。
你看,放著這麼一個人才在楚國,竟然讓他在秦樓楚館浪費光陰。這是罪過呀!
如果他來到秦國,一定讓他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的為秦國工作。
飛機大炮手榴彈,都給我趕緊造出來。
茅焦從秦煜身上,看到了能讓秦國更加強大的希望。
紙,瓷器,體現了蓬萊國高明的科技,詩詞,意味著蓬萊國又有著繁榮的文化。這樣的國家不可能沒有強大的軍隊。馬鐙不就是他造的嗎,這一定是蓬萊騎兵的標準裝備。
蓬萊國的軍隊,一定使用著遠超天下各國的武器。
雖然茅焦不知道飛機大炮手榴彈,但是他可以想象,秦牧腦袋裡面肯定裝著更厲害的武器。
秦煜看到魏軒,總是多少有點不自在。
李嫣要扶持自己上位這件事,不知道是李嫣故意透露出去的,還是別的有心人刻意宣傳,總之壽春的人都知道王后要藉著巫王大會,捧自己的情人上臺。
秦煜可是半點功勞也沒立下。相反的,他還闖了大禍。
從莽荒之地帶回一頭聖獸,就在自己身邊。誰知道什麼時候青龍一發怒,直接把人間變成人間地獄。
魏軒就不同了。人家實打實拿回了東西,還是好東西。狌狌頭骨就在他手裡。
這件事讓秦煜也很頭疼。李嫣並不是一個肯聽他話的女人。李嫣是楚王的王后,可是楚王卻根本不碰她,這樣楚王對李嫣就有愧疚。
有愧疚,自然要彌補,因此李嫣權力很大。
這麼多年,李嫣又有權力,又沒男人滋潤,所以脾氣很古怪。就算在床上她都要掌握主動,更何況別的事了。
她決定的事,誰也不能勸。
秦煜改變不了李嫣的想法,這讓他對魏軒等人就心存歉意。
他實在不想看到魏軒,結果躲都沒躲過去。
在鬼雄館,倆人又遇到了。這真是冤家路窄。
“好詩呀,好詩。”景公子一把捧起盼盼新謄寫的那張紙,愛不釋手的讀了起來。
“笨蛋,這不是詩,這是詞。你沒看每一句長短不同嗎。”屈公子立刻糾正自己老朋友的愚蠢錯誤。
“秦先生,這首詞,可是先生新作?”茅焦看中機會,立刻和秦煜搭訕。
“不錯,這是我姐夫剛寫的。”沒等秦煜說話,羋素一臉驕傲的搭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