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軒對於自己當上右尹,滿懷期待,也信心百倍——有春申君為他背書,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茅焦明白這事沒那麼簡單。

魏軒沒有當過官,也不是貴族出身,不知道這裡有多少彎彎繞。秦煜在鬼雄館一連做了兩首詞,每一首都是經典中的經典。

這時候人的娛樂方式很少,所以這樣美妙的文字就成了最好的精神食糧。

上到學堂,下到市井,人人傳誦這兩首詞。

正因為楚國,甚至這時候的天下,都有這個傳統,所以羋素大字不識才能背誦《登徒子好色賦》。現在這個時候,文章就好比後世的評書一樣,百姓喜聞樂見。

作為兩首詞的作者,秦煜自然處在視線的焦點中。

人人都仰慕這位蓬萊才子,茅焦也不例外。

不過他除了仰慕之外,更堅定了請秦煜去秦國的決心。

這樣一個文武全才,哪能放他在楚國浪費光陰。

茅焦必須完成秦王的命令,一開始他準備雙管齊下,先請秦煜,如果他不答應,那就搶。

現在茅焦改變了主意。既然一定要把秦煜弄到秦國,那就別費心去請了,萬一他不答應呢。乾脆直接搶吧。

作為秦國使臣,他在楚國不能恣意亂來。

他必須巧妙地,還是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辦了。

以秦牧在楚國的名望,茅焦要偷偷把秦煜弄走肯定難度非凡。但是茅焦不是常人,他是個極為聰明的人。

兩天時間,茅焦已經搞清楚楚國如今的現狀。

魏軒對於自己當上右尹,滿懷期待,也信心百倍——有春申君為他背書,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茅焦明白這事沒那麼簡單。

魏軒沒有當過官,也不是貴族出身,不知道這裡有多少彎彎繞。

你這麼一個毫無根基的外人,一下登上右尹的寶座,那動了多少人的大豆小米,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茅焦如此聰明,至今也不過在秦王面前當個侍臣,還一直蟄伏著呢。

他要一下當上秦國的副丞相,那自己先得給自己弄個鐵殼子罩起來,否則不知道哪裡來一根冷箭,自己死都不知道誰殺的。

茅焦本能的意識到機會來了。

明天,楚國必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死多少人,死的是誰,他一點不在意。

就是魏軒死了,也和自己無關。人總要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將面臨一個極佳的機會。

楚國朝堂亂作一團,自己正好趁亂把秦煜綁走。

如果秦煜不是娶了烏鷺做老婆,這事還不好辦。但是他家裡就有烏鷺,有這個秦國間諜做內應,茅焦覺得自己的計劃起碼有九成的勝算。

茅焦來到壽春城最大的鞋店。鞋,這時候叫“履”

織蓆販履不是什麼低賤活,劉備都幹過。

人人都要穿鞋子,烏鷺也要穿。沒事去鞋店,成衣店,胭脂水粉店,各種店逛一逛,就是和後世女人一樣,逛街呀。這是女人的愛好。

這家鞋店,正是秦國設下的一個間諜據點。

烏鷺之前的情報,都是透過這裡發往秦國的。

茅焦很快就等來了烏鷺。

他把一個陶罐交給烏鷺:“這裡是最好的迷藥,你明天早晨給你男人服食了,他就會昏迷一整天。到時候我會帶著你和秦先生,一起返回咸陽。到了咸陽,你是首功,我一定請秦王釋放你全家老小。”

烏鷺連忙接過迷藥藏好。

她心裡激動萬分。這下一家老小總算是可以安全了,而自己也可以回到咸陽,再不用提心吊膽的在外國當間諜了。

咸陽,才是自己的家。和秦牧在咸陽生活,一直是烏鷺的夢想。夢想眼見就要實現了。

只要自己明天抱著秦煜,對他說一句話:“大郎,起來吃藥了。”

那一切美好就全實現了!

這一瞬間,世界在烏鷺眼前大放光明,她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幸福的未來。難得今夜秦煜在家裡睡覺,烏鷺和青龍一左一右的纏在他的身邊。

想到明天就要喂自己家男人吃藥,烏鷺心裡忐忑不安。她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的不妥,連忙沒話找話的說道:“姐姐,你再給妹妹念念那兩首詞唄,妹妹可喜歡了。”烏鷺是對著羋華說話,可是她哪知道眼前這位姐姐,卻不是她認識的羋華。

青龍對烏鷺沒什麼好臉色。只是礙於她和秦牧達成的協議,不能隨便發脾氣。

“妹妹,那兩首詞我都念多少遍了,你怎麼這麼笨,現在還沒學會。”青龍對於烏鷺的愚蠢簡直不忍直視。怎麼世間還有這麼笨的女人,白長了一張漂亮臉蛋。

你還不如那個青樓的盼盼。

再惹我不開心,把你賣鬼雄館裡面去。

青龍心裡這麼想著,她哪裡知道烏鷺只是裝傻,而且烏鷺心裡也有一盤好大的棋。

等到了咸陽,咱倆誰大誰小還說不定呢。沒準到時候你得管我叫姐姐了。

秦煜這時候神遊物外,根本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

他腦袋裡面似乎有一個破爛不堪的宇宙雛形,各種宇宙法則,漫無規律的飄蕩著。秦牧正試圖把它們正確的組裝在一起。

似乎只要自己成功了,就能創造出一個宇宙來。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感覺自己正在平生第一次接觸宇宙的奧秘。

興奮和忐忑,在秦煜的心裡糾纏在一起,他完全忽視了身邊的兩大美女。

烏鷺還沒什麼表示,青龍不幹了。

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可是聖獸。你一個平凡的人類,怎麼能忽視我的存在。

她一掐秦煜腰間,秦煜頓時疼醒了過來。

如今青龍把羋華這具身體改造的越來越強大,就衝這一下,秦煜就知道自己絕不是她的對手。

難道自己最終真要拿核武器來對付青龍嗎?可是核武器,自己也不會造啊。

“煜煜,你有沒有聽我們說話?”

“聽著呢啊。”

“那你說,我剛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