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寶修煉的天眼通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來,農藥從噴嘴裡噴灑出來,菜葉上的那些小蟲子頓時身子一僵,然後從菜葉上掉了下來。

這百草黃的藥性的確夠霸道,這些蟲子沾著一點兒,立刻就掉在地上,讓王小寶忍不住鬆了口氣。

而另一邊的大狗子同樣是兢兢業業的揹著藥箱,從頭到尾的把菜地給噴了一遍農藥。

烈日當空,兩個人揹著幾十斤重的藥箱,好不容易把菜地給噴完農藥,卻已經到了中午,累的汗流浹背。

大狗子脖子上搭著的那條毛巾已經被汗水給溼透了,好不容易把藥箱放了下來,只覺得口乾舌燥。

王小寶也沒好到哪去,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大狗子,累了吧?”

大狗子點點頭,渴的他說不出話來。

王小寶抬起胳膊抹去汗水,揮揮手:“走吧,去我家喝水吃個飯。”

大狗子嗯了一聲,手腳痠軟的跟在王小寶身後,兩個人慢吞吞的往家中走去。

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到了熟悉的院落,剛從大門走進去,王小寶就愣住了。

他家的門歪歪斜斜的倚在門口,上面出現了十多個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讓人用斧頭給劈出來的。

王小寶怒不可遏:“他媽的!這是哪個狗孃養的,把老子家門給砍了!”

吱呀一聲,隔壁的王寡婦走了出來:“小寶,你回來了?”

王小寶一張臉憋的通紅:“王姐,你就在我家隔壁,看沒看見是誰把我家門給劈壞了?”

王寡婦面色一紅:“小寶,我說了你可別生氣,看你熱的,姐給你擦擦。”

她抬起手臂,從兜裡掏出一張藍色,還繡著喜鵲的手絹,輕輕滑過王小寶的額頭。

王小寶只感到一陣柔滑掠過額頭,一陣香氣掃過了鼻尖,激動的心情略微平靜。

“王姐,你說吧,我好多了。”

看到王小寶面色如常,王寡婦才道:“哎,作孽啊。是那個胡大曾,也不知道為啥,黑著張臉帶著一群人過來,拿著斧頭就把你家的門給砸了。”

這個胡大曾對王寡婦有意思,全村人就沒一個不知道的,如今胡大曾把王小寶家的門給砸了,王寡婦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不過想想也知道,估計是因為自己。

王小寶瞭然於胸:“怪不得,原來是胡大曾這傢伙。”

不過,王寡婦奇怪道:“小寶,你是怎麼惹上胡大曾這個煞星的?我好像聞著他身上有一股尿騷味兒...”

大狗子聽到這裡,不由噗嗤笑出聲來,惹得王寡婦追問道:“大狗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而他剛要說上午發生的事兒,就被王小寶給瞪了一眼,嚇得他只好閉上了嘴巴。

“沒什麼,就是有了點兒小矛盾,你不用管了。”

看到王小寶這麼說,王寡婦知道他不想多說,不過還是擔心道:“小寶,這晚上天寒地凍的,你家這樣?”

聽到這裡,他更生氣了,鄉下的晚上很冷,涼風嗖嗖的颳著,王小寶家裡窮,一沒有地暖,二沒有暖氣,平常就在屋子裡閉緊門窗,多裹幾層被子。

現在可好,狗日的胡大曾直接讓人把自己家的門給砍破了,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凍死王小寶?

王小寶心裡這個氣啊,恨不得這就要扛起鋤頭去找胡大曾算賬,不過剛轉過身來就定住了,仔細思考起來。

胡大曾這傢伙可不是個魯莽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村裡人人都害怕,今天既然來把自己家的門給砸了,搞不好就是等著自己自投羅網,自己要是就這麼衝上去,豈不是正中下懷?

這下他也沒心情和大狗子吃飯了,揮揮手:“大狗子,要不你先回去?”

大狗子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小寶,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家門都被胡大曾這狗日的給砍爛了,我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待著?跟我走,去我家裡住!”

於是大狗子硬拉著王小寶往他家裡走,王小寶也拗不過他,只好被生拉硬拽的拖到了他家去。

“奶奶,我回來了,小寶來咱家吃飯。”

大狗子剛進院子,就朝著屋裡一個勁兒的喊,大狗子父母也沒了,只不過家裡還有一個身子骨硬朗的奶奶,他和王小寶同病相憐,所以兩個人關係不錯。

大狗子的奶奶顫顫巍巍的從屋裡走了出來:“小寶來啦?奶奶給你們做飯吃。”

王小寶趕緊走上前:“奶奶,麻煩您啦。”

奶奶笑笑,自顧自的走進了灶房,熟練的生火做飯,只見得陣陣炊煙從煙囪裡冒了出來,一陣飯菜的香味就從造房裡傳了出來。

大狗子的奶奶很慈祥,對王小寶很是熱情,雖然自己已經吃不動了,但是卻一個勁地招呼他多吃菜,讓王小寶很是感動。

吃完了飯,兩個人往炕上一趟,炕下面生著火,火勢甚旺,因此雖然外面寒風嗖嗖,屋子裡面卻是另一重世界。

王小寶在炕上翻來覆去,怎麼想也睡不著,一不小心碰了大狗子一下,把他給驚醒了。

大狗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小寶你怎麼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覺,明天起來還幹不幹活啦?”

“不行,我怎麼想也出不了今天這口氣。”

王小寶盤腿坐在炕上,越想越難受,今天他還真的要吃這個啞巴虧?

“大狗子,你看著胡大曾這小子順不順眼?”

“你這不是廢話,全村上下誰看他能順眼啊,胡大曾這小子就是村裡一霸。”

大狗子撇撇嘴,雖然之前他在種樹隊跟著胡大曾幹活,但是對胡大曾卻是一直看不上眼。

聞言,王小寶嘿嘿一笑:“大狗子,我家門讓他給打爛了,我今天要去給他點厲害看看,你去不去?”

大狗子聽到這句話,頓時也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真的假的?”

王小寶點點頭:“這還能有假?”

“嘿嘿,可以,兄弟就是要講義氣,我跟你去!”

兩個人從熱乎乎的被窩裡鑽了出來,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