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飛回海岸線上,在四處的張望著。

一塊礁石旁,隱隱約約藏著一塊白色的衣襟,只不過其餘身軀被黃沙掩埋。

只露出一副精緻的面孔,鼻孔的微微呼吸還宣告她還有著呼吸。

陳默貼在地面盤旋,在尋找著初雨的蹤跡。

忽然,他在一片沙灘中看到一抹白色,瞬間來到地面,雙手扒著黃沙。

這一刻,他雙手顫顫巍巍,多麼希望這次不會再是意外。

事情如他所願,黃沙下是卷美麗的絕世佳畫。

而佳畫中是一個知韻成熟的睡美人。

陳默喊了喊初雨,卻沒有任何反應,便用手掐住了初雨的人中。

不過初雨依舊沒有醒來的痕跡,於是陳默想起之前的復甦法。

縱使男女有別,陳默仍然雙手交疊,慢慢的按著初雨的胸口。

看到有些效果,陳默又捏住初雨的鼻孔,向嘴巴中吐氣。

如此反反覆覆幾分鐘,初雨一聲咳嗽將海水吐出。

她躺在地上,看著跪在黃沙上的陳默。

一雙美眸盡是閃動著點點星光,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默。

“沒想到,上天真的聽到了我的請求,滿足了我的願望嗎?”初雨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已可以聽的到。

怕是做夢,初雨用力伸出手去撫摸著陳默的臉頰。

手中傳來的反應是溫暖的,這讓她有些不可相信。

面前的這個男人,表情是那麼的欣喜,又是那般擔心。

“有我在,別怕。”陳默輕聲說道。

這一刻,初雨心中最後的防線徹底崩塌,淚珠如同傾盆大雨落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初雨聲音哭泣,胡亂的拍打著陳默,“讓我獨自去死不好嗎?”

陳默慌了神,握住初雨的手臂,“別怕,我在呢,一直在呢。”

初雨抱住陳默的脖頸,這千年的等待在這瞬間都化成了泡沫,一個又一個的泡沫湧向初雨的咽喉,將她這千年的哭訴死死卡住,發不出一絲聲音,代替的只是串串的嗚咽聲。

陳默不知所措的雙手不知放在哪裡,只能緩緩落向初雨的後背,他慢慢的拍著,口中輕聲說道,“我雖然不記得你,但是我冥冥之中總是在感覺我們之間有段淵源。”

初雨沒有回答,只是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些,她好害怕,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的那一刻則會墮入地獄。

“轟隆!”一聲巨響。

烏雲中一道手臂粗的閃電落下,直逼正在相擁的二人。

陳默眉毛一皺,身後雙翼長出,一把黑白色長劍出現在手中。

揮舞間,長劍猛然砍向閃電,將它轉移在了旁邊的礁石壁上,瞬間一個巨大的巨坑出現。

“連你也要和我作對嗎?”陳默整個人透露著冷漠,面無表情的衝上天空中的烏雲中。

頓時,雷光大作,無數的雷電向著陳默劈去。

陳默面色從容,嘴角微微上揚,手中的長劍更是徐徐生風,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撞向那些手臂大腿粗的閃電。

明暗交錯,陰陽相交。

一人一劍活生生的將一團數千裡的烏雲打散。

陳默揮舞了一下雙翼,黑色依舊漆黑如墨,閃閃發光。

白色依舊潔白如鏡,一塵不染。

陳默一黑一白的瞳孔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面容邪魅,似一尊殺人狂魔般,立於天地之間,成為萬物主宰!

烏雲散後,狂騰的海浪也漸漸恢復平靜。

陳默撿起初雨丟下的玉笛,緩緩走到初雨身前,將玉笛遞給她,微笑道,“這東西可不能丟,丟了我以後就沒有辦法聽人吹笛了。”

初雨接過笛子,笛孔也已經損壞,她搖了搖頭,“已經壞了,丟了也無妨。”

“哦?你真的捨得丟了這把笛子?”陳默問。

“壞了就丟了,過往的事情不應該再出現在現在的世界。”

說完,初雨便面無表情的將那根玉笛丟在海洋之中,隨著海水的席捲,湧入波流中。

看著被初雨丟掉的笛子,心中也是難以感慨,“既然如此丟了就丟了吧。”

“那大人還有何事嗎?”初雨躲避了陳默的眼神,隨後又說道,“如果沒有小女子也該回去休息了,天色已經不早大人也早日休息。”

說完,初雨便起身,邁著虛弱的步伐向遠處走去。

然而在初雨沒走出多遠便摔倒在地,昏迷過去。

陳默急忙跑了過去,抱起了昏迷的初雨。

“你啊你,剛被海水打溼了身子,又吹了這麼久的海風,身體這麼虛弱還要逞強,拿你沒辦法。”

隨後雙翅展開,飛往了皇城之內。

將初雨安置好後,便迎來了陰陽黑白交替之刻。黑暗緩緩退出眾人的目光回到了人心的深處,白天徐徐出現,繼續充當著人心表面的保護層。

而陳默也坐在凳子上休息起來。

這段時間他頻繁使用“神”的力量,縱使有這副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他現在還是屬於人的範疇,並不是萬能的神,所以他也會累,也會有自已的情感問題。

只不過令他不解的是,自已為何會對初雨這麼上心,而初雨在面對自已時也是滿眼愛慕。

還聲聲稱自已為大人,起初他認為大人只是一種尊稱。

可是後來他才漸漸發現,大人只是稱呼自已的名字。

而自已和這位大人又有著什麼樣的淵源又是什麼?

從來到這裡後的一切似乎都在透露著詭異,都在透露著,那位大人就是陳默,而陳默就是那位大人。

朝陽爬上海岸線,與海洋水天一色,海面上照耀出一顆蛋心紅的朝陽,甚是美麗。

標誌著帝雲國都的旗幟被清風吹的呼呼作響,虎虎生威。

也在宣告著,從今之後這個國家依舊會強大,甚至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科技更上一層樓,也不會遭遇外族的入侵,百姓安居樂業,幸福美滿。

帝雲懷揣著不捨得心情,來到了城牆上看著這最後一次的朝陽。

他不知道自已這一次出行要有多久,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也更加不知道自已會不會客死他鄉,身在異處。

如果論誰和這個國家感情最深,那麼無疑是帝雲。

“我就知道你在這。”紅雲的聲音從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