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上的臉頰也滑落一滴淚水。但他不能回頭,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的他,根本無法給金敏秀幸福。只有離開才不會傷害他們。

看著高上頭也不回的離開,金敏秀抱著小吉哭成了淚人。

高上來到河邊,打算在橋洞下睡一夜。白天再去孤兒院應聘。

凌晨,火光照將橋洞下的高上晃醒。往火光方向望去。他確定那就是孤兒院的位置。

高上大聲喊著“來人呀,救火呀。”

孤兒院內傳來小孩的哭喊聲,再也顧不了許多了。高上在無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衝了進去。

孤兒院內一片火海。高上飛快地朝哭喊聲跑去。將一個個小孩兒帶出火場。

周圍的人也紛紛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但火勢實在太大。根本就沒人敢進去。灰頭灰臉的高上第五次將小孩從來裡面救出來。

又一個求救聲響起。眾人都以火勢問題紛紛勸阻高上,讓他別再進去了。

但他依然奮不顧身第六次衝進了火場。在廁所內高上救起一個傷害的女孩兒。剛走到門口,幾聲尖銳而特別的聲音引起了高上的注意。

那是槍聲。身為幹員的他再熟悉不過了。將女孩送到門口後。他決定要抓住這個開槍的人。

在二樓通道內高上看見中槍的徐院長。

徐院長看見高上後害怕的往後退。警覺的高上立刻看出了問題。肯定有人在追她。

徐院長拖著受傷的身體躲進了一個房間。

“徐女士開門呀。我是來救你的。”

高上不停拍著門。而裡面的徐院長因害怕不敢開門。

高上靈機一動“徐院長你放心,我不是那些傷害你的人。你收到的錢是我捐的。”

高上把捐錢的時間經過全部都說了出來。徐院長聽完終於開了門。

進門後,高上觀察著徐院長的傷勢。右大腿中槍而血流不止。問題是這種環境根本就沒有時間處理傷口。眼看火勢越來越大,房門隨時都有被堵塞的可能性。

高上扶著徐院長往外跑。在下樓梯的時候。徐院長被殺手從身後一槍射中頭部身亡。

當殺手將槍口對準高上時,一塊吊頂砸了下來,將殺手砸暈。為將殺手繩之以法。高上放下已死的徐院長,揹著殺手衝出孤兒院。

衝出火場的高上全身多處燒傷。被趕來的醫務人員送送上救護車的同時,還不忘大聲的喊著。

“他是殺手,他是殺手。就是他殺了徐院長。”

五日後,法院開庭。高上以證人的身份出庭。

經過一番激烈的辯論,法官敲響了法槌。

“肅靜,肅靜。現在請證人陳訴。”

高上站在證人席上“法官大人,當日我衝進火場後,看見中槍的徐女士。我帶著徐女士準備離開。下樓的時候,親眼目睹被告將徐女士槍殺。”

這時被告律師提出了異議“法官大人,根據現場檢測。並沒有找到證人口中的槍。而我方當事人,是在暈厥的狀態下被證人背出孤兒院。當時身上也沒有槍。如證人所言,證人當時正扶著徐女士下樓。並親眼目睹我方當事人槍殺徐女士,那我方當事人為何不把證人一起殺掉。”

高上解釋道“他當時正打算殺我,但被掉落物砸暈才沒有得手。”

“法官大人,徐女士的屍體已被燒燬。根本無法證明她死於槍殺。我嚴重懷疑證人神志不清,他甚至不具備出庭作證的資格。”

被告方律師的話刺痛了高上,高上情緒變的激動起來“法官大人,我真的親眼看見了他槍殺徐女士。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被告方律師見高上情緒激動,趁熱打鐵開始了下一步行動“法官大人,我申請傳喚我的證人。我的證人將證明高上說的話不可信。”

法官表示許可後,幾個證人依次進入法庭。

被告方律師走向辯方證人“林女士,請將你幾天前看到的事情對法官大人說一下。”

這位林女士正,是高上在街頭詢問賺錢方法所遇到的清潔工大媽。

“幾天前我看見他在大街上,逢人便問三天賺四十萬的方法。”

幾個辯方證人都說著同樣的話。甚至提供了清晰的監控影片證據。

被告方律師對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正常成年人會在大街問人三天賺四十萬的方法嗎?”

最終結果,殺手無罪釋放。而高上則被認定為精神問題。送入康復院等待七十二小時觀察鑑定。

明明親眼看見殺手殺人。如今卻被無罪釋放。面對自己的無能,高上用額頭不停的撞擊著牆壁。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就殺害了徐院長。”

高上在觀察室撞擊牆壁的行為,專家們進行了所謂的病症討論。他們將高上定義為暴力傾向自殘。以防傷害他人,高上被無限期延長留院觀察時間。

高上心裡很清楚,解釋是徒勞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說自己是精神病。專家們也不會相信任何的解釋。與其反抗不如直面現實。高上陷入了沉默期。

沉默期的高上被專家們鑑定為精神穩定的象徵。三天後,高上離開了觀察室,來到神經病患者們的活動場地。

“待我操刀,將那敵將斬來。”

“想當年,我一天之內喝就三噸白酒,大家都稱我為酒神。來來來再乾一杯。”

大量的精神疾病患者在這裡放風,或哈哈大笑,或痴呆沉默,或瘋狂奔跑,或放聲哭泣。

放風場地的一頭正對著大海。一個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鐵絲網邊,專心看海的中年人引起了高上的注意。

“你好,我叫高上。你在這裡看什麼?”

看海男子突然轉頭,驚呆了高上。男子的頭髮從耳朵為分界線,後腦部分是烏黑的頭髮,而前額則是蒼白的銀絲。

男人對高上說道“別怕,我不是瘋子。”

看男人的樣子和神情就知道充滿了故事。

男人拍了拍長凳示意高上坐下。

“我叫呂震。我是個億萬富豪。兩年前再婚娶了個年輕漂亮的老婆。有一天我回家,正好撞見我老婆和我兒子行苟且之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我拿起菜刀追趕他們。他們本可以將我殺死。但為了我那億萬財產,我被他們送進了這裡。”

說到這裡,男子抱著膝蓋不停的顫抖著“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吃藥。我沒病我沒病。哈哈哈哈~”

深夜,走廊內傳來說話聲。高上來到門邊。透過小視窗往走廊看去。

微弱亮光的走廊內,一個上身赤果的男子正在大聲的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按道理說這種時候患者們都應該被關在房間裡。為什麼他可以到處跑?

就在高上納悶的時候,男子突然將臉湊到房門的小視窗上。高上被嚇的摔倒在地。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男子說道“高上,你在地上幹什麼?”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的名字?’

高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嗎?”

男子笑著說道“我不認識呀。不過他認識你呀。”

“他?他是誰?”

男子指著旁邊的空氣“就是他。他和我說你叫高上。還說你是從未來回來的。”

被男子莫名其妙的知道了一切,高上連忙趴在小窗上

朝外望去。但昏暗的走廊裡只有男子一人。

高上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男子再次指向空氣“這裡不是嗎?他就在你的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