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和張副局長聊了起來。

周雲娜得知蒙飛受了傷,心裡有一些擔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蒙飛會被人紮了一刀,當然她也沒有去問林醫生,畢竟林醫生也未必知道的。

把目光落到了齊恆仁的身上,周雲娜道:“齊公子,你在夜上海看到過蒙飛?”

“對!”

齊恆仁點頭。

周雲娜道:“還說他認識裡面的兩個姑娘?”

齊恆仁道:“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混的,竟然認識夜上海里的兩個頭牌姑娘,幽蘭和凌飛煙.”

周雲娜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蒙飛不會是那種聲色犬馬的人,去夜上海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凌飛煙她是知道的,是蒙飛的鄰家,蒙飛曾經說過懷疑她就是那個傷了自己的皮衣女人。

至於這個幽蘭周雲娜也有一些印象,是夜上海的頭牌歌姬。

蒙飛昨晚被紮了刀子,會不會是幽蘭和凌飛煙做的事情,是一種拭探?想不明白,周雲娜想著能不能夠儘快見蒙飛一次,問一問什麼情況,不過現在很明顯並不合適,她也不想因為蒙飛的事情而讓齊恆仁懷疑到什麼,所以開始和齊恆仁閒聊起來。

齊恆仁講了一些留學的經歷,而周雲娜也說了一些在校園裡的趣事兒,還算能夠聊到一起。

這似乎讓張太太看到了希望,不再打擾。

林醫生喝了一些酒,有一些微醺,他端起酒杯,敬向周老爺子道:“感覺周老的盛情款待,林松不勝酒力,加上這一天忙得身體有一點吃不消,就不再這裡多討擾周老和大小姐,先行告辭了.”

周老爺站起身來,“林醫生能來,那就是周某人的榮幸,請便.”

林醫生離開了。

周老爺親自將林醫生送出了餐廳,對於這個林醫生,周老爺還是很看重的,周雲娜受了槍傷,是林醫生治好的,以前周雲卿遇刺受傷,生命垂危,那也是林醫生救過來的,所以林醫生算是周家的救命恩人,否則的話,一次家宴,給周雲娜過生日也不可能邀請周醫生的。

送走了周醫生,齊恆仁拉近了和周雲娜之間的距離,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周雲娜聊。

周雲娜雖然在應付,但腦海裡一直都在想著蒙飛。

……晚餐結束了。

周府送走了張副局長兩口子,送走了齊恆仁。

周雲娜回到自己的住處,卻總有一些心緒不寧,她想要去警察在隊看看蒙飛,但很明顯不行,沒有正當的理由,她不能夠和蒙飛經常見面,一個周府的大小姐,這麼關心一個警察大隊的隊長,這是不正常的。

地下工作的險惡她是知道的,一點的疏忽和大意都有可能送上一條或者許多條性命。

周雲娜放棄了去看蒙飛的想法,但在家裡也的確有一些悶,她叫來阿玉,“阿玉,你陪我去街上走走.”

“小姐,這麼晚了,街上不安全的.”

阿玉搖頭。

周雲娜道:“喝了點酒,身上有一些熱,睡不著,想吹一吹風,你陪我走走,就在府外的街道上.”

“大小姐,在院裡不是就可以的嘛……”阿玉有一些猶豫。

周雲娜拉著她的手道:“放心了,在府外的街道上又有什麼關係,走走就回來了.”

也不待阿玉多說什麼,周雲娜已經拉著她走了出去,開啟了後院的門,走在了街道上。

實際上週雲娜是想在街道上,看看能不能碰到蒙飛,如果蒙飛的勢不嚴重的話,他應該會來巡街的,會留下要求聯絡的暗號,所以周雲娜想要找到的就是這個暗號。

只是周雲娜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這個暗號,她有一些失望。

蒙飛並不急著和她聯絡,代表什麼呢?這一夜周雲娜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老虎來了,帶來了一號監牢的鑰匙。

蒙飛讓他負責巡清源街,他獨自一個人帶著鑰匙來到了一號監牢,關上了監牢的門。

“車伕”在看到蒙飛的那一刻,眼裡還是充滿了仇恨,這仇恨是一種要將蒙飛碎屍萬段後快的仇恨。

蒙飛打量著車伕,“現在你總有話想要對我說了吧.”

車伕哼了一聲,還是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蒙飛道:“怎麼,真的希望我給你用刑?”

車伕依然沒有回答蒙飛。

蒙飛咧了咧嘴,道:“你不說,我也查清楚了,你叫盧森對吧,是徐記車行的車伕.”

車伕雖然不置可否,依然不想說話。

蒙飛道:“我去過你的家.”

車伕瞪著蒙飛。

蒙飛道:“我可是在你的家裡找到了一些好東西,比如這個!”

話音一落蒙飛從懷裡取出找到的那塊白布。

車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他咬起了牙,“狗賊!”

蒙飛走到車伕的身前,低聲說道:“知道我這是在哪裡找到的嗎?這是在你牆上的縫隙裡找到的,這塊白布代表什麼,你比我還要清楚的吧.”

車伕想要頭去撞蒙飛,但蒙飛卻一把按住了那車伕的頭,將嘴湊到他的耳邊,唱起了一段戲詞。

那車伕聽到這一段戲詞,雙眼頓時圓瞪起來,“狗賊,我恨不得吐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蒙飛退出了一段距離,看著車伕,心裡滿是驚訝,他取出了白布,唱了接頭的暗號,這個車伕若真是地下黨員的話,怎麼可能不會認他呢?蒙飛有一些不能理解,他再一次湊到了車伕的身邊,“你聽清楚了,我知道組織的接頭暗號,一塊白布叫上那段唱腔,也知道你的身份……”“呸!”

恨得咬了咬牙的車伕道:“就是因為這樣,葛老五被你弄死了,我要替他報仇.”

蒙飛一驚,“葛老五死了?”

車伕冷笑道:“少在那裡裝蒜了,他的死你難道不清楚嗎?不是你把他抓到了警察大隊,放了後,又將他弄死的嗎?你要做什麼我心裡很清楚,你想要引出我黨其他的同志,你做夢吧,我恨,我恨昨晚沒有弄死你.”

車伕這麼一說,蒙飛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車伕要弄死自己了。

蒙飛道:“葛老五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並不是真正的地下黨員……”始終壓低著自己的聲音。

車伕盧森卻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蒙飛皺眉,“你真是糊塗.”

盧森只是冷笑。

蒙飛嘆了口氣道:“如果葛老五真是地下黨員我為什麼要放了他?還有林九、蔡東,甚至是張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