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魂歸前世：咱們這就成同夥了？

眾人都被方雲春的行為驚得張大了嘴巴，皆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方雲春。

男女大防如此嚴格的情況下，堂堂將軍府少夫人竟然當著諸多外男的面，毫無顧忌的公然撕開自已的衣服，如此的驚世駭俗。

剛剛還口口聲聲罵看到她領口的刑部侍郎張清是淫棍，現在就自已把自已的整個上衣都撕了，就連裡衣也撕開一個口，露出半邊白皙的胸口。

眾人震驚過後匆忙偏頭錯開視線，免得再被她賴上。

方雲春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她仰著一張臉，張開雙臂像個勝利者一般巡視眾人，然後面朝著顧博川站定，指著顧博川鼻子大笑道：“姓顧的，大家都瞧見你對我做的好事了，你等著吧，我不會輕易放過你，我要讓你跪在我腳下求饒！”

且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瞧見了是她自已撕的衣服，就算是顧博川給她撕壞的，也到不了要跪在她腳下求饒的地步，這完全就是方雲春自導自演的自嗨戲碼。

人群裡有人小聲的議論：“楊夫人這是怎麼了？”

有人指著自已的太陽穴說道：“看起來這裡不太對啊……”

“是啊，楊小將軍怎麼娶了個這樣的女子當夫人。”

“這還用問？瞎眼了唄。”

人群裡不合時宜地爆發出笑聲，議論聲也漸大。

這跟方雲春預想的不一樣，她有些無措的看著大家，指著顧博川的手始終沒有放下來：“你們都瞎了嗎？就是他逼的我撕掉衣服的，全都怪他，都是他逼的！你們為什麼都站在他那邊，你們都是他的同夥嗎？！”

“不是，她有病吧？咱們這就成同夥了？”

“我沒有眼瞎的話，衣服是她自已撕的吧？”

“怪不得楊小將軍自打成婚起就沒出門見過人，若是我娶了這麼個玩意兒，我也沒臉見人。”

方雲春牙齒咬的咯咯響，別的她都能忍，但是說楊正恩是因為嫌她丟人才不出門，方雲春忍不了，她這個人最討厭被冤枉。

方雲春想大聲講出真相，把楊正恩是個癱子的真相講出來，可她的理智阻止了她。

方雲春心裡清楚，如今她的風光全是藉著將軍府的勢，將軍府若是知道他們苦苦隱瞞的事情，被自已抖了出來，不會放過自已的。

而且如今她殺了方芸娘，如果將軍府不幫自已，她還可以以此為把柄拿捏將軍府，所以，不能說。

可是不說點什麼，方雲春心裡也不痛快。

對了，一定是因為他們沒看清，所以才幫著顧博川說話。方雲春當即把外衣扯的更開，衝著眾人喊道：“你們看看我，不要被顧博川這個小人騙了，就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

躲在人群后面的人，藉著大家的掩護，好奇心作祟，明知不應該看，卻還是沒忍住偷偷向場地中間打量。

這一看不要緊，一眼就瞧見了方雲春裡衣上成片的血點子，大驚道：“人是她殺的，她衣服上有血！”

這話一出，眾人也顧不上忌諱了，紛紛抬頭盯著方雲春的衣服看。

果然，方雲春的裡衣上有噴濺狀的血跡，便是沒有查案經驗的人也能看出來，她離被害人很近的情況下才會被噴上血。

再回想方雲春心口上的刀傷，這很可能就是拔刀的時候被噴上的。

人群立馬騷動起來，這裡的人都是人精，剛才事情不明瞭，只是懷疑方雲春有嫌疑的時候沒人說話，以免再得罪了將軍府。現在幾乎可以認定人是她殺的，情況自然就不同了，這個時候都願意幫著顧博川說話，不少人都想在顧博川面前討個好。

這個時候也沒人稱呼她為“楊夫人了”，眾人幾乎是下意識將她跟將軍府撇開關係：“方雲春，事實擺在眼前，就是你殺了顧夫人，快認罪吧！”

“你這個殺害同胞的蛇蠍女人！”

“你們在說什麼胡話，我沒有殺人，憑什麼說我殺人？就憑我猜出了死的是方芸娘嗎？！”方雲春憤怒大喊。

“事實擺在眼前，竟然還想狡辯，方雲春，低頭看看你自已的衣服！”

方雲春一低頭，只覺眼前陣陣發暈，她竟然忘了換裡衣。

殺完人後方雲春太過混亂，只顧著長開雙臂檢視周圍有沒有人過來，壓根就沒低頭看春蘭是不是給她換乾淨了。

而她因為過度緊張，一直到跑回她自已的小院，從裙子底下把血衣從腰帶上拽下來，放到銅盆裡點燃了，她才放鬆下來，才感覺到渾身都是汗津津的，異常黏膩。

可是她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想趕緊把血衣燒了，刀子已經扔到了荷花池裡，裡面都是淤泥，而且裡面的水都是綠的，應當是沒有人能發現。

就在血衣馬上就要燒完的時候，院門被人大力踹開，方雲春嚇得一抖，用口往火盆裡吹氣，加速血衣燃燒的速度。

最終還是差了一點，被顧博川踹開房門把火盆踢倒，拿出了一塊沒燒乾淨的布料。

但是那上面沒有沾血，方雲春堅信只要自已咬牙不承認，顧博川就拿自已沒辦法。在自已屋頭燒自已衣服犯法嗎？可沒聽過這個規矩。

方雲春趕忙裹緊衣服環住身子，縮著脖子大吼道：“看什麼看！誰讓你們看的，都滾開！”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暗色衣服，手腕腳腕處都用布條繫著的姑娘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方雲春，徑直走到張清面前，朝著張清拱手道：“大人。”

張清面色複雜地看看她，又看看方雲春。

何花心領神會，也沒過去，就在原地轉了個身，盯著方雲春看了片刻，緩緩開口：“這位夫人身上噴濺的血跡高度和密度符合被害者身上的傷口，她外袍的樣式尋常，料子也不符合她的身份。她頭臉之上有燃燒東西落下的黑灰，而且剛才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屬下聞到一股淡淡的類似於燃燒羽毛的味道，符合絲織品燃燒特徵。”

何花朝著張清拱手：“屬下推斷這位夫人一開始穿的是絲綢製品，殺人噴濺上血跡後，將外衣換下來燒了，至於為何沒換掉這件洇溼的裡衣……。”

何花往院門外面看去：“院門外那位婢女身上的衣服款式和料子跟這位夫人的相似，或許可以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