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曲輕歌紅了眼,曲賀允忙搖頭,“不疼不疼。”
曲賀允心疼的看著曲輕歌,伸手輕撫了撫曲輕歌的眼角,愧疚又後悔,“姐姐,我錯了,對不起。”
曲輕歌伸手握住曲賀允的手,“那女子是誰?”
曲賀允聽到曲輕歌的問題,微愣了下,“什麼女……”曲賀允說著突然意識到曲輕歌所說的女子是誰,他也反應過來,曲輕歌第二次突然發怒的原因,是因為看到從包廂裡出來的女子。
曲賀允立即向曲輕歌解釋,“姐姐,我不認識那個女子。那是二弟帶來的,我真不認識。”
“二弟?”
曲輕歌眉頭微緊,“曲林翌也在包廂裡?”
曲賀允點頭。
曲輕歌感覺出這事的蹊蹺來,她問曲賀允,“昨天我就跟你說了今日要去給戴老先生道歉,你今早為什麼不在院子裡等我去叫你,反而一聲不吭的跑來喝酒?”
曲賀允聞言立即道,“我沒一聲不吭,二嬸說幫我跟你說的。”
二嬸,曲輕歌心中冷笑一聲,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來醉京樓也是她讓你來的?”
曲賀允摒唇點頭。
這是見她不再聽話便想著挑撥她們姐弟間的關係了?
曲輕歌對曲賀允道,“二嬸沒跟我說。”
“怎麼可能,二嬸明明……”
“你不信我?”曲輕歌出聲問。
曲賀允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怎麼會不相信姐姐呢。”他猜測著,“是不是二嬸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忘記告訴你。”
曲輕歌看著對曲二夫人信任的曲賀允,面色微沉,頓了下道,“小弟,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覺得她會忘記嗎?”
曲賀允聽到曲輕歌的話,神情詫異的看她,“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曲輕歌嚴肅的正色道,“我說她並不是真的對我們好,所有的好只不是想讓我們變的更糟糕罷了。”
曲賀允微微搖頭,“怎麼會,二嬸對我們那麼好。我生病時,她日夜不眠的守著我。姐姐,你對二嬸是不是有些誤會?是因為那個楊禮濤的事情嗎?姐姐,那個人是那個人,二嬸是二嬸,你不要因為那個人是二嬸的侄子就錯怪了二嬸。她對我們……
“她不是我們的娘!”曲輕歌厲聲打斷曲賀允的話,她無法聽自己最親的弟弟一直為仇人說話。
曲輕歌看著曲賀允道,“我知你心裡向來都是把她當娘來尊敬跟愛護的,但她不是我們的娘,更不是真心待我們。”
如果可以,曲輕歌想完完全全的保護好曲賀允,不讓他知道人心的惡毒跟可怕。但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害了他,即便殘忍,她也必須讓他知道真相。
“二嬸不是你的親孃,祖母也不是爹的生母,這個府裡,只有爹才是我們最親的親人,也是唯一對我們好的人。”曲輕歌說,“楊禮濤這個人,是二嬸領到我面前的。他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覺得二嬸會不知道嗎?”
“她知道,不僅她知道,二叔也知道!他們一同算計著我,想讓我嫁給楊禮濤,用娘留給我的嫁妝養活立康伯爵一府。”
“他們慣著你,寵著你,對你有應必求,只為了養廢你,讓你失去承爵資格。”
她只需要讓爹看到她跟小弟在府裡受到的不公跟委屈,爹便會慢慢明白這些年她跟小弟並非被祖母以及二叔一家真心相待。但小弟不一樣,小弟自小長在二叔、二嬸身邊,對他們有著對父母的崇愛,她只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才會真的去聽、去看、去發現。
曲賀允雙眼失神的看著曲輕歌,一時間無法消化曲輕歌說的話,搖頭道,“二叔、二嬸不是你說的那樣。”
雖然曲輕歌早已經做好了曲賀允不會立即就信了她,但聽到曲賀允的話,她的心裡仍有些失落跟難過。
她轉念一想,若不是自己前世親身經歷過那些傷痛,任誰跟她說二叔、二嬸對她並非真心,她也不會相信。
曲輕歌抬手摸了摸曲賀允的頭,“小弟,你信姐姐嗎?”
曲賀允想都沒想的點頭。
曲輕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那就記著姐姐的話,府裡除了我跟爹以外,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剛才還說過相信的曲輕歌的曲賀允,神色抑悶,“姐姐……”
“記住我的話。”曲輕歌認真的看著曲賀允:“小弟,好好的記住我的話。”
只有小弟真的記住了她的話,便會對二叔他們有了戒備之心。至於其他的,慢慢來,現在的一切早已經跟前世不一樣,她自會讓小弟認清府裡的這些毒蠍。
曲賀允在曲輕歌認真眼神中點了頭。
曲輕歌見他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有時候過猶不及。她轉頭對馬車外道,“回府。”
坐在曲輕歌對面的曲賀允聞言說,“不去給戴老先生道歉嗎?”
曲輕歌無奈道,“你這一身酒味的怎麼去道歉,明日吧,明日等我從宮裡回來後帶你去。”
曲賀允愧疚低頭,“姐姐,我知道錯了。”
見曲賀允這個模樣,曲輕歌輕嘆了聲道,“你要真知道你的錯才行。”
曲賀允疑惑抬頭看向曲輕歌,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卻固執的解釋著,“姐姐,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再也不哪樣?”曲輕歌反問。
曲賀允愣了下,隨即道,“再也不會不跟你說一聲,跑出來喝酒了。”
曲輕歌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曲賀允見曲輕歌這樣,追問道,“我說的不對嗎?”
曲輕歌剛要說話,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急過一聲的叫聲,“曲大小姐,曲大小姐……”
馬車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馬車裡的曲輕歌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了?”
馬六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大小姐,好像是戴老太君園子裡的人。”
戴老太君?
曲輕歌忙掀開車簾看去,見馬車外的男子確實是戴老太君園子裡的門房,她看那人一臉驚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是怎麼了?”